第三百九十八章 劉備論天下

“愛卿你我一見如故,又是同宗,不知愛卿可願留在長安,幫助寡人復興大漢。”見劉備和自己投緣,獻帝試探的問道。

“能爲陛下出力,乃是臣的榮幸,只是臣職位低微,留在長安怕是有些不妥。”如今長安的形勢,劉備自然心知肚明,雖然不想讓獻帝失望,卻也不願誆騙獻帝,只能推脫的說道。

“哈哈哈,愛卿何出此言,什麼官職之類的事情,朕自然不會虧待於你,你我同宗,我雖然不能直接封你爲王,不過你也無須爲職位低微的事情擔心。只要你忠心爲朕辦事,朕自然不會虧待了你。”見劉備推脫,獻帝哈哈大笑,別的東西獻帝也許無法給予,但是獻帝身爲帝王,這官位什麼的卻是並不缺少,別的不說單單是這個皇叔的稱呼,就已經足以將劉備的身份提的很高,又哪裡需要其他的職位,不過既然劉備提出來了,獻帝自然滿口答應。

“陛下,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劉備不想在是否留在長安的話題上繼續和獻帝談下去,於是轉變話題道。對於獻帝出現在此地的事情,劉備一隻都很奇怪,這其中是否有什麼隱情,也是劉備很感興趣的。

“愛卿有所不知,自打我登基以來,就一直飽受董卓的欺凌,只到董卓伏誅,這才終於見到光明,只可惜此時國家已經殘破如此,大漢已經不復往日榮光,王允雖然忠心,卻是不幸被李傕郭汜所害,如今朕身邊已經沒有了親近之人,又怕呂布此來對寡人不懷好意,所以纔出此下策,想要離開長安,另覓棲身之地。只是天下諸侯少有爲朝廷盡心盡力者,不知愛卿對此事有何看法?”獻帝和劉備一見,就覺得劉備是個可靠地人,於是也將自己逃離長安的事情如是相告,想要聽聽劉備的意見。

“不知陛下想要去那裡安身?”獻帝雖然對劉備表現出了很大的誠意,但是劉備心裡明白,這只不過是獻帝有病亂投醫而已,只要獻帝的情況一旦好轉,又怎麼保留着對自己的這份信任,於是劉備並沒有急着向獻帝獻計,而是進一步向獻帝問道。

“聽說冀州袁紹兵多將廣,乃是忠臣之後,有他爲國出力,想來大漢中興必不會久遠。”獻帝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這大漢的第一世家袁家的大公子袁紹,於是向劉備試探的問道,必定劉備就是從河北來的,想來對袁紹知道的也是很清楚的。

“袁紹雖然有威名在外,不過此人外表寬容,內心卻是狹小,即便心懷保國之志,卻也沒有報國之才,以在下的見識,袁紹並不是能擔負起復興大漢重任的人。”劉備在冀州曾今幫助公孫瓚對付過袁紹,對於袁紹的爲人還是很清楚地,雖然袁紹威名顯赫,但是在取得冀州的過程中對待韓馥的事情,卻也讓知道內情得人覺得心寒,只不過亂世之中人人自保,自然也沒有什麼人會站出來爲韓馥這種沒用的人鳴不平。

“豫州袁術,兵多將廣,可否相投?”獻帝又向劉備問起袁術的事情道。

“袁術此人好高騖遠,可惜能力比之袁紹更加不足,雖然繼承了袁家在豫州的威望和財富,卻只是欺壓良善,上不能報效朝廷,下不能造福一方,實在不是中興大漢之才。”見獻帝提起袁術,劉備也是實話實說道。

“未知普天之下,誰人能助朕復興大漢?”聽了劉備的話,獻帝眉頭一皺,關於袁紹和袁術的事情,獻帝也是聽曹寅道聽途說,倒是沒有劉備知道的這麼詳細,不過既然這兩人都不足復興大漢,獻帝就不知道天下還有誰可以復興大漢了。

“此人,陛下也很熟悉,只是在下說出來希望陛下不要怪罪於臣。”劉備稍微思考之後這才向獻帝回答道。

“你放心,你我叔侄所言都是爲復興大漢着想,朕又怎麼會怪罪於你,但說無妨。”獻帝見劉備果然心中有了人選,眼中露出一絲精光,說道。

“普天之下,能夠中興大漢的人,臣以爲只有兩人,第一人便是呂布,呂布出生貧寒,無論武藝謀略都相當驚人。天下人皆知呂布勇冠三軍,卻不知道呂布的謀略也是天下少有人能及,呂布能在董卓死後的數月之間先拿下涼州,進而兵進長安,此人的能力與城府,在各路諸侯之中也是絕無僅有,要是呂布在這樣發展下去,臣實在不知道,呂布的勢力會達到怎樣的地步,所以陛下要是能說服呂布效忠陛下,中興大漢一定會順利得多。”劉備雖然並不喜歡呂布,但是呂布的表現卻是讓劉備又是嫉妒又是羨慕,甚至呂布現在的成就,劉備不知道自己這一生還有沒有機會實現。

“呂布乃是賊相董卓的義子,此人實在不足以信任,你還是說說你的另一個人選吧。”獻帝實在是被董卓折騰怕了,況且當年呂布在董卓手下的時候,似乎也沒有向獻帝表示過善意,這樣的人獻帝實在不願意再見到,必定見到呂布之後,獻帝手下就會想到董卓,這是在讓獻帝難以接受。

“臣所說的另一人便是現任的兗州牧曹操。當年諸侯聯盟反董卓的時候,曹操是最積極的,後來在董卓遷都長安之後,諸侯們都沒有繼續討伐董卓的意思,唯有曹操堅持帶兵攻擊董卓,結果被呂布打敗,差點喪命,可見曹操對於大漢還是忠心耿耿的,只是曹操和呂布相比之下,卻是有些差距,當年呂布追殺曹操,曹操得了荀彧的救護這才得以脫身,而荀彧卻是被呂布帶走,倘若呂布得了荀彧相助,將來就會更加厲害。”再說到曹操的時候,劉備再次提到了曹操當年和呂布的事情,這話就是明擺着告訴獻帝,雖然曹操也是個人物,但是比起呂布卻是遜了一籌。

“曹操麼?此人朕倒是有些映像,當年天下人都怕董卓,唯有曹操不怕,還曾今刺殺過董卓,我對此人的映像倒是不壞。”聽見曹操的名字,獻帝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少有的欣慰,顯然對於曹操比較中意。接着只見獻帝神色一定鎮中的向劉備說道:“劉愛卿可否願意助朕一臂之力,帶朕離開長安,前往兗州?”

“這?”劉備沒有想到獻帝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對於劉備來說這實在有些棘手,別說是帶獻帝離開了,現在即便是劉備在呂布入主長安的情況下,也很想離開,只是如今想要離開豈是那麼簡單的,且不說呂布已經派華雄駐守潼關,即便是沒有潼關天險,呂布一路殺來也是不可能對付得了的。“陛下,此時還需從長計議,陛下要離開長安,一定要帶上朝中文武,只有這樣,陛下走到哪裡,纔會被天下認可,否則即便是陛下到了外面,只怕是也難以中興大漢。”劉備這話說的很隱晦,但是卻告訴獻帝一個道理,只有獻帝帶着文武官員出逃,纔會被諸侯認可,否則即便是獻帝逃到了外邊,長安這邊大不了說獻帝駕崩,到時候再找個人頂上去。

“這?”見劉備不是推脫,就是委婉的拒絕,獻帝一時之間也猶豫了起來,對劉備的好感頓時也變得有些淡薄起來。

“其實陛下對於長安的事情,倒是不需要過於悲觀,王允雖然死了,但是大將軍尚在長安,長安城中也不是呂布一個人說了算的。只要陛下從中調和,善加控制,倒是未必沒有機會掌握長安的局勢。相比於去其他諸侯的地盤,臣覺得此時留在長安更爲合適。”雖然劉備也不願意獻帝控制在呂布的手中,不過相比於投奔任何諸侯,被任何諸侯控制。獻帝此時留在長安似乎更有迴旋的餘地,必定此時長安還有馬騰在,西面的扶風和天水呂布還沒有能掌握,只要馬騰很快好起來,並且得到天水和扶風兩郡,那麼馬騰和呂布將會重新達到一種實力上的平衡。而這也正是獻帝重新掌權,主導朝廷的機會,雖然這機會渺茫了些,但畢竟也是機會。

“這麼說,愛卿願意留下來助我一臂之力了?”獻帝雖然對於董卓手下這些人有牴觸情緒,不過這卻並不能掩蓋獻帝的睿智,對於見慣了宮廷內鬥的獻帝來說,自然知道呂布和馬騰實力平衡甚至鬥爭所能帶給自己的機會,而眼前的劉備,似乎也很合適作爲獻帝培養的第一個親信勢力。

“額?”劉備麼有想到說了半天,自己還是又被獻帝逃了回去,重新回到了這個話題,不過劉備也只是略微遲疑,便立即肯定的答應道:“能爲陛下效力,乃是劉備的榮幸。陛下放心,劉備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轟隆隆,轟隆隆。”就在劉備和獻帝說話的當口,馬蹄聲轟隆隆作響,一彪足有四千餘人的騎兵由遠及近,當先一人坐下火紅赤兔馬,手中一杆方天畫戟。卻正是呂布接到了胡軫的消息,帶着四千狼騎火速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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