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依舊在趕往海鹽縣的路上,他此時還不知道,竟然有膽大包天的海賊敢打自己鹽倉的主意。
對於孫策來說,鹽倉可是他的聚寶盆。
孫策絕對無法容忍別人動自己的東西,從性格上來講,孫策是一個極爲霸道的人!
金山島這邊,準備偷襲也需要花上一些時間。
胡一刀與郭嘉談妥的當夜,郭嘉便命彭林與于吉二人連夜趕往海鹽縣,與附近埋伏的人手匯合。
而郭嘉和安秦則暫時在金山島上與胡一刀一起行動。
時間約定在兩天後的夜晚,彭林與于吉率領人手偷襲鹽灘上的鹽丁,而郭嘉和安秦則陪着胡一刀一起埋伏在朱恆救援鹽灘的必經之路上。
郭嘉之所以要陪着胡一刀一起,一方面是督促胡一刀,另一方面也有在胡一刀這裡做人質的意味在內。
胡一刀看到郭嘉和安秦二人留在島上,心中果然大定。
金山島上的海賊在忙碌的準備着,胡一刀也好好享受了一下這嫵媚動人的8位美姬,那滋味果然是銷魂蝕骨。
郭嘉可沒空去看胡一刀整天露出淫蕩的笑,兩天的時間,他仔細觀察了金山島,島上的海賊還算訓練有素,尤其是上船之後,整個人都會露出一股子剽悍的氣息。
只是,這些海賊的裝備確實是異常的簡陋。
甲冑就不必說了,他們根本用不起,再加上甲冑的重量,確實不怎麼需要配備甲冑。當然,紅鬍子爲了自己的安全,他還是有一套質量上乘的皮甲,胸口還有護心鏡,算是極爲不錯了。
武器什麼的,這些海賊用的相當雜。
沒有統一的制式裝備,每個海賊用的都是自己順手的,彎刀長劍還算比較正常,斧子錘子也都還能理解,可是竟然還有人用鐮刀,這就讓郭嘉不得不深深的懷疑,這些雜牌軍,上了陸地,能打得過朱恆的正規軍?
不過,總的來說這些海賊還算是比較訓練有素,兩天的時間都在擦拭甲板,整理船帆纜繩之類的雜物,保養武器也是必不可少。
兩天的時間終於過去了,寧靜的海鹽縣即將迎來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天還沒有黑,此時正是夕陽西下的黃昏。
太陽快要落山了,感覺整片大海都快要黑下來了。
海賊們對這邊的海域極爲熟悉,黑夜裡行船也不會碰到礁石之類的,安穩的很。
郭嘉靜靜的坐在船艙中,手中是一個銀酒壺,也不用酒杯,直接拿着酒壺,慢慢的喝着。
然而,郭嘉的眼中卻充滿了精光,絲毫沒有一絲的醉意。
他必須考慮到一切可能,比如說計劃失敗。
如果計劃失敗,怎樣保證自己的安全,這是一個潛入敵境的情報人員所必須具備的素質,冷靜和活着纔是他的最高準則。
此時的郭嘉極爲冷靜,他似乎已經預料到了此次可能的失敗。
不過也無所謂,只要能夠給孫策造成一定的困擾就好,反正殺死孫策可不是他的使命,他的真正使命是攪亂孫策的地盤,讓他無力干涉江北的混戰。
畢竟,與真實的歷史不同,此時的孫策已經佔據了幾乎整個江東,實力雄厚,與如今不過只有一個兗州的曹操,實力相差不多,甚至還要略強一線。
當然,這就是孫策的穿越優勢。
孫策作爲穿越者,他能夠明白誰能爲他所用,能夠清楚歷史的走向,甚至能夠了解歷史中的一些小細節。
大放異彩的孫策早已經引起了天下各大諸侯的注意,這樣一個年輕的諸侯,對於他們可不是什麼好事。
而曹操派來的暗殺者不過是第一波而已,此後的孫策將會遇到越來越多的危險,可能來自於外部,也可能來源於內部。
孫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而郭嘉卻還沒有想好逃生的辦法。
只希望胡一刀這個貪財好色之徒不要昏了頭,若是敗了,逃到船上就還能活。可若是投降,其他海賊或許可以活命,但是郭嘉可以一萬個確定,孫策一定會殺了這個紅鬍子。
時間緩緩的流逝。
當深夜降臨,月亮爬出雲層的時候,紅鬍子麾下的上千海賊也靠了岸。
一路上倒是安穩,郭嘉拿着酒壺,緩緩走出船艙,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強自露出了一個微笑。
紅鬍子可不管郭嘉心理怎麼想的,直接派了二十個親兵將郭嘉和安秦團團“保護”起來,不能離開兩人一步。
安秦看到這陣勢,腦袋直接開始冒汗。
他就是個商人,哪裡見過如此陣仗?這可是真要見血啊!
郭嘉倒是依舊神態自若,他有這樣的自信,即使敗了,他也有很大把握逃脫。
即使更加不幸一些,被孫策抓住了,郭嘉依舊自信可以活命,甚至被奉爲上賓!
郭嘉潛入敵境早就有了被俘虜的準備。尤其是當他發現,孫策對其治下的掌控能力極其強大的時候。
有好幾次,郭嘉幾人都差點被密碟司的人捉住。
不過郭嘉向來是個灑脫的人,被捉住就被捉住唄,難不成孫策會把自己咔嚓了?當然不會!
郭嘉的自信是有道理的,而孫策事實上也是這樣想的。
沒辦法,這年頭的讀書人太少了,像郭嘉這種鬼才更是少得可憐,即使有一丁點的可能收爲己用,孫策也不會大開殺戒。
即使孫策這種大諸侯,治下就有兩個郡沒有郡丞,一個郡沒有太守。
會稽郡和秣陵郡都沒有合適的人來做郡丞,而宛陵郡則只有魯肅這個郡丞,沒有合適的人做太守。
讀書人太稀缺,有才華有能力有忠心的讀書人更是少之又少。
紅鬍子和郭嘉剛剛上岸,便看到遠處的海灘上一陣火起,隱隱約約之間,似乎還有不小的呼喊聲。
紅鬍子和郭嘉都明白過來,鹽灘那邊已經開始了。
紅鬍子也不多做停留,直接向預定好的埋伏地點奔去。
鹽倉的規模已經和一座小縣城差不多了,城頭上守夜之人遠遠看見鹽灘火起,極爲驚慌,趕忙向正在鹽倉中巡視的朱恆稟報。
朱恆聞言皺了皺眉頭,竟然有人偷襲鹽灘。
那些竈戶可不是什麼有錢人,難道是爲了那些鹽?
鹽灘上的規矩是,生產出的粗鹽,三天一轉運,下一次轉運就是明天。換句話說,此時的鹽灘上暫時存放着這三天生產的粗鹽。
握着刀柄的右手緊了緊,朱恆有些猶豫。
此時敵情不明,萬一對方的目標是鹽倉,自己去救鹽灘,這鹽倉又如何來守?
畢竟,鹽倉纔是最重要的,不僅僅儲存着大量的粗鹽,而且還是精鹽加工廠。
朱恆完全明白鹽倉對孫策的意義,那一袋一袋的鹽對於孫策來說就是一袋一袋的銅錢。
到底該怎麼辦?朱恆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