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閒猛地睜開了眼睛,只聽見那救命的聲音正由遠及近直朝這邊奔來。
心裡感到有些疑惑,當即抓起身邊的一直木棍,奔出了破屋。
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藉着明月的光輝,只見一個女子的身影正跌跌撞撞朝這邊跑來,她背後跟着一個速度極快的身影,似乎是一頭豹子。
劉閒想也沒想,立刻奔了上去,越過正拼命奔逃的女子衝到那豹子身前,揮起木棍就狠砸了下去!
那豹子剛剛躍上半空,沒曾想一根木棍當頭砸落下來,躲避不及,結結實實捱了一下,落回到了地上。隨即便悲鳴一聲,夾着尾巴扭頭逃跑了。
劉閒見打跑了豹子,便轉身去看那女子。那女子已經嚇癱在地上,渾身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劉閒見她最多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一身衣着打扮顯然是個丫鬟,卻長得非常清秀可愛,不禁皺眉道:“你一個小女孩,怎麼深更半夜地跑到野外來了?”
女子回過神來,看向劉閒,連忙起身朝劉閒拜道:“多謝,多謝壯士救命之恩!……”
就在這時,遠處人聲喧囂,劉閒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看見一大羣人點着火把朝這邊奔來了。那女子喜道:“是,是小姐他們!”隨着便舍了劉閒朝那羣人奔過去了。
劉閒不想與那些人打照面節外生枝,於是提着木棍回到了破屋之中。
這時典韋已經被外面的喧囂聲吵醒了過來,坐在火堆邊,看見劉閒進來,立刻問道:“大哥,外面是什麼人?”隨即皺眉道:“不會是曹軍吧?”
劉閒笑道:“一般老百姓而已,不用擔心。”說着便在火堆邊坐下。耳聽見外面說話的聲音傳來,只希望他們趕緊離開纔好。
然而卻事與願違,雜沓的腳步聲竟然朝這邊過來了。
不一會兒,門口處人影涌動,好幾個人進來了。一個熟悉的女聲道:“多謝這位壯士剛纔救了我的婢女!”
劉閒心中訝異,下意識地循聲看去,在火堆光輝的映照之下,頓時看見了一張熟悉的美麗容顏!夏侯輕舞?!竟然是她?!
隨即心頭一驚,暗自叫遭。
這時,那夏侯輕舞問道:“不知壯士如何稱呼?”
劉閒見對方似乎並未認出自己來,心中微感訝異。不禁摸了摸臉上亂糟糟的鬍渣,心裡恍然大悟了,暗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她沒有認出來也是很正常的。
一念至此,心裡放心了不少,於是站了起來,故意沙啞着嗓子抱拳道:“我是本地的獵戶,別人都叫我劉木!”
隨即故意朝夏侯輕舞流露出癡迷的神情來,讚歎道:“小姐你長得真好看!就像是說書人口中的仙子一般!”
夏侯輕舞呆了呆;一旁的幾個隨從立刻喝罵道:“大膽刁民!竟敢對小姐如此無禮!……”
夏侯輕舞擺了擺手,微笑道:“無妨!無妨!……”
隨即打量了一眼劉閒,眼眸之中流露出疑惑的神情來,問道:“這位壯士,我們之前是否在什麼地方見過?”
劉閒心頭一驚,覺得對方一定是覺得自己的身形有些熟悉,所以纔會有此一問,當即流露出憨厚的笑容,道:“我不記得見過小姐!小姐這麼好看!我要是見過,一定不會忘記的!”
夏侯輕舞微微一笑,覺得自己應該是想多了。看對方衣衫襤褸蓬頭蓋面,顯然是最底層的平民百姓,自己又怎會與他這樣的人有過會面呢?
搖了搖頭,將這個思緒拋到了腦後,微笑道:“壯士仗義出手救了我的婢女,我在此多謝壯士相救之恩。”
劉閒憨厚地擺手道:“不用謝不用謝!不過以後找個小姑娘可不能再在山上亂跑了!這回好在碰到的只是一頭不大的豹子,要是碰到了猛虎狼羣,我可就救不了了!”
那婢女忍不住抗聲道:“我纔不是到處亂跑呢!我是……”說到這卻突然打住沒有往下說了,臉孔緋紅起了起來,一副又羞又惱的可愛模樣。
夏侯輕舞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典韋,問劉閒道:“壯士的這位兄弟似乎有病在身?”
劉閒心如電轉,道:“我這位兄弟是前些時候打獵的時候被狼抓傷了!……”
夏侯輕舞點了點頭,道:“我看他傷得不輕。壯士既要維持生計又要照料兄弟,想必十分艱難。不如以後就跟在我身邊爲我效力吧。”
劉閒呆了一呆,下意識地便想拒絕,不過轉念一想,在如今這種情況之下,說不定跟在這個與曹操關係匪淺的女子身邊纔是最安全的。
一念至此,便裝出滿臉歡喜的表情,抱拳道:“小姐願意收留我們,那真是太好了!多謝小姐大恩大德!”
夏侯輕舞微微一笑,看了劉閒一眼,對身邊的一個僕役道:“給他們準備一輛馬車。”
不久之後,劉閒扶着典韋跟隨着夏侯輕舞她們來到了一座營地之中,
一眼望去,發現這座營地裡竟然有幾百人的樣子,牛車馬車無數,一片喧囂。夏侯輕舞顯然是他們的主人,也不知這個女人爲什麼會帶着這麼多人在路上趕路?
一個僕役領着一輛馬車來到兩人面前,道:“這輛馬車是給你們的。”隨即有那麼點酸溜溜地道:“你們兩個還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小姐竟然對你們如此另眼相看!”
劉閒抱拳道:“這位兄弟太過獎了!以後還要這位兄弟多多關照纔好啊!”
那僕役見劉閒這麼識趣,頓時流露出笑容來,道:“我叫夏侯義,在小姐府中是負責車馬的。你以後就跟着我混吧。”
劉閒連忙多謝。
夏侯義離去了,劉閒扶着典韋在馬車邊坐下。
典韋這個時候纔有機會說話,忍不住小聲道:“大哥,那,那不是夏侯小姐嗎?”
劉閒點了點頭,小聲道:“你要裝做不認識她。”
典韋點了點頭,不禁看向正在遠處與手下人說話的夏侯輕舞,緊緊皺起了眉頭來。只覺得這個夏侯輕舞與當初在洛陽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了,
當時的夏侯輕舞怯怯懦懦,都不敢拿正眼看人的,而此刻的夏侯輕舞雍容華貴,儼然身份尊貴的夫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