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些時候,正當劉閒與陳宮商量敲詐士族的具體方法時,典韋來報:“大哥,方兆文來了,在大門外求見。”
劉閒頗有些意外,道:“纔回來就要來見我?難道是爲了方衢同?”
陳宮道:“定是如此。”
隨即笑道:“他這倒是來得正好。主公,不如這樣辦。……”
不久之後,方兆文被帶了進來。
方兆文一見到劉閒,連忙拜道:“下官拜見衛將軍!”
劉閒笑道:“我還以爲方大人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沒想到這麼急急忙忙的就回來了?”
方兆文連忙道:“太師壽宴已經結束,洛陽又公務冗繁,下官不敢久耽,所以就趕回來了。”
劉閒道:“方大人一心爲公,真是官員們的典範啊。你一回來就來見我,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方兆文連忙道:“倒也,倒也算不上什麼急事。就是,就是關於方衢同的事情。……”
劉閒打斷他道:“這件事我正要問你。據我所知,方衢同與方大人是表親關係。方衢同膽敢在壽宴上誣告我,難不成方大人也是同謀嗎?”
方兆文沒想到劉閒竟然會有此一問,大驚失色,慌忙抱拳道:“將軍明鑑!絕無此事啊!”
劉閒笑了笑,道:“方大人不必這麼緊張。我也相信方大人與方衢同不是同謀。”
方兆文連連拜謝,暗自抹了一把冷汗,想到李榷交代的事情,卻感到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劉閒將方兆文的神態看在眼裡,道:“我知道,方大人今天過來,完全因爲李榷的交代。”
方兆文嚇得面色蒼白,不知所措的看着劉閒。
劉閒走到方兆文面前,道:“你選擇站在李榷一邊與我做對,你覺得這是明智之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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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兆文嚇得撲通一聲跪到地上,發誓賭咒道:“下官,下官絕無與李榷勾結之事,將軍明鑑啊!若有此事,下官願遭受人間慘刑死無葬身之地。”
劉閒呵呵一笑,拍了拍方兆文的肩膀,道:“不要隨便發毒誓。俗話說得好,人在做天在看,小心老天爺哪天真的就讓你發的毒誓應驗了。”
方兆文面色白了一白,嚥了口口水。
劉閒回到座位上坐下,淡淡地道:“你要想清楚,是要爲李榷賣命,還是老老實實爲我做事。”
方兆文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隨即朝劉閒叩頭道:“下官,下官是,是衛將軍部下,定當爲衛將軍盡忠,死而後已,絕不敢有他想!”
劉閒點了點頭,道:“我給你一個機會,證明這一點,你願意接受嗎?”
方兆文急忙道:“衛將軍但有吩咐,下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劉閒笑道:“你是個文官,我自然不會叫你去赴湯蹈火。”
“關於方衢同。這件事情已經非常清楚了。就是以方衢同爲代表的一衆洛陽士族,意圖誣陷我嫌我於死地。”
“這樣的事情,我若按律法處置,你知道會是什麼結果嗎?”
方兆文嚥了口口水,說不出話來。
劉閒道:“我不想看到那麼多腥風血雨,所以我會把這件事情壓下,一切既往不咎。……”
方兆文呆了一呆,連忙拜道:“下官替洛陽一衆士族多謝衛將軍恩典!”
劉閒擺了擺手,道:“先不要急着謝我,我話還沒有說完。”
“要我既往不咎,是有代價的。今次前往長安,我付出了超過一千萬緡的錢財,再加上精神損失費,洛陽士族必須拿出六千萬緡錢財來消災免禍。”
方兆文經不住睜大了眼睛,叫道:“六千萬緡!!!”
劉閒看了方兆文一眼,戲謔似的問道:“怎麼?你嫌多嗎?”
方兆文回過神來,抱拳道:“其實,其實也不算很多。……”
劉閒笑了笑,道:“對嘛!其實也不算很多。你的任務就是去把這件事情辦好,事成之後我自然是不會虧待你的。”
方兆文不知該如何是好,抱拳應諾,一臉的苦相。
劉閒道:“給你個忠告。人生在世,不要總想着左右逢源的好事。很多時候是要做出抉擇的。”
方兆文心頭一震,躬身拜道:“下官明白了。”
“去吧,我等待你的好消息。”
方兆文朝劉閒拜了拜,退出了大廳。
劉閒笑着問立在一旁一直沒做聲的陳宮:“公臺,你說這個方兆文會如何選擇?”
陳宮笑道:“在主公的威勢之下,他豈有選擇的餘地。不僅是他,洛陽一衆士族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長安。
劉閒回洛陽後,董媛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趣,一天的時間倒有大半待在院子的涼亭中發呆。
兩個婢女從遠處走過,看到了又在涼亭裡發呆的董媛。
一個婢女忍不住小聲笑道:“小姐又在想衛將軍了呢!”
另一個婢女忍着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小聲道:“莫要讓小姐聽到了,小心捱打!”
先說話的那婢女忍不住笑道:“小姐這麼強悍,也只有衛將軍能夠馴服小姐呢!”
另一個婢女笑着點了點頭,道:“之前可從未見過小姐這麼像女兒家的樣子呢!”
兩個婢女小聲說笑着,漸漸遠去了。
董媛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想去街上閒逛散心。
就在這時,一個女兵快步來到,朝董媛拜道:“小姐,牛輔將軍派人來了。”
董媛呆了一呆,嘀咕道:“他派人來做什麼?”
想到兩人畢竟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也不想做得太過決絕了,於是對女兵道:“帶他進來。”
女兵應諾一聲,下去了,不一會兒便領着牛輔麾下的一員副將進來了。
見到董媛,立刻拜見:“末將拜見大小姐。”
“牛輔叫你來有什麼事?”董媛問道。
副將道:“牛輔將軍來長安多日,一直沒有機會與大小姐一敘。因此今夜特地擺下酒宴,想邀請大小姐過去喝杯水酒,也好趁此機會敘舊,還請大小姐能夠賞臉。”
董媛當即便要拒絕。
然而卻想到兩人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就這麼拒絕,實在有些說不過去,而且她有些話也想當面對牛輔說清楚。
一念至此,便改變主意道:“好,你回去告訴牛輔,今夜我會過去的。”
副將應諾一聲,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