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月英清洗好了那幾件劉閒的衣褲,把它們擰乾了放到一旁,隨即拿起那件染血的肚兜盥洗起來,邊洗邊嘀咕道:“也不知是哪個狐狸精,竟敢揹着我們勾引夫君呢!”
這時,身後腳步聲傳來,黃月英還以爲是手下的女兵,於是邊洗邊道:“不是叫你們去休息嗎?怎麼又回來了?”
“娘娘,您是在跟我說話嗎?”王異的聲音傳了過來。
黃月英扭頭看了一眼,笑道:“是你啊?你怎麼到這來了?找我有事嗎?”說着開始搓揉起那件肚兜來。
王異走上前來,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了黃月英正在清洗的衣物上,整個人登時呆了一呆。
回過神來,紅着臉問道:“娘娘,那,那,那是一件肚兜嗎?”
黃月英嗯了一聲,把肚兜清洗了一下,高高舉起展開來,月白的肚兜上那朵嬌豔的鮮花在月光的映照下登時呈現在了眼前。
王異看得真切,大爲驚訝,禁不住問道:“娘娘,這肚兜,這肚兜是,是……”
黃月英本就心中有氣,聽到王異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想也沒想便道:“是夫君藏着的呢!也不知夫君究竟是從哪弄來的,也不知是哪個女人的,真是氣死人了!”
王異又驚又羞,月色之下的嬌顏彷彿最美的玫瑰花一般嬌豔欲滴了!心中怦怦直跳,好像一頭慌張的小鹿正在四處亂撞一般。
王異終於知道她那件不見的肚兜到哪裡去了,然而這樣的情況卻讓她心慌意亂,不知該如何是好。心裡胡思亂想着,各種亂七八糟的思緒一股腦地涌上心頭。
黃月英擰乾了肚兜,把肚兜放到劉閒那些衣褲的旁邊,卻不與那些衣褲挨着,一副涇渭分明的模樣。
王異終於回過神來,看了看那件肚兜,情不自禁地道:“娘娘,那肚兜您,您還打算放回去嗎?”
黃月英點了點頭,無奈地道:“這可是夫君收藏的,我身爲妻子,自然要替他好好收着!”
說着便把水盆清洗了一道,然後將劉閒的衣褲放了進去。再拿起那件肚兜,猶豫了一下,交給王異,道:“王異妹妹,替我拿着。”
王異連忙接過肚兜,一副慌亂不知所措的模樣。
黃月英捲起褲腳,在小溪邊坐下,將一對天足放入清澈的溪水之中,享受着溪水帶來的清涼。
扭頭看了一眼拿着肚兜魂不守舍的王異,問道:“妹妹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王異突然聽到黃月英這麼說,心裡不由的慌張起來,就好像是自己的秘密被她察覺了似的。
一陣驚慌失措過後,纔想到自己的來意,連忙抱拳道:“末將,末將是來稟報娘娘,從洛陽軍械場運來的各種金屬構件都已經到了!”
黃月英點了點頭,隨即面露思忖之色。
突然擡起頭來,目光灼灼地看着王異。
心裡有鬼的王異被她看得心慌意亂,不由的垂下頭去。
黃月英正色道:“王異,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你……?”
王異心頭一震,慌得手足無措,然而當此之時卻也不敢隱瞞了,只得通紅着嬌顏點頭道:“是,是末將!末將,末將不是,不是……。都是末將的錯,還請娘娘莫要怨怪陛……”
黃月英突然笑了,道:“能提出這種改良建議的,除了妹妹之外,又豈能有別人呢?”
王異呆了一呆,禁不住問道:“娘娘您,您說什麼……?”
黃月英奇怪地看了一眼王異,道:“就是王昆他們提出的打包石炮車的改良建議啊!那些傢伙,雖然工藝精湛,可是腦子卻不夠靈活。
我聽到他們提出那樣的建議,當時就懷疑是出自妹妹腦袋,果然如此。”
王異禁不住睜大眼睛道:“姐姐您,您說的就是這件事情嗎?”
黃月英點兒點頭,一臉奇怪地問道:“難道妹妹認爲我應該說別的事情嗎?”
王異心頭一驚,連忙搖頭道:“沒!沒!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黃月英這才發現王異今日的神態舉止與平時大相徑庭,不由的大感奇怪,好奇地問道:“妹妹,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有些,有些奇怪啊?”
王異心中慌亂,連忙道:“沒!沒有啊!”
黃月英也沒將此事放在心上,從溪水中拔出天足,拿毛巾擦乾了,穿上軟靴,端起水盆朝大帳走去。見王異還站在原處,便叫道:“妹妹還愣在那裡做什麼?來啊!”
王異反應過來,連忙跟了上去。
兩女一前一後地走進了大帳。
王異看見劉閒正站在不遠處的沙盤前看着沙盤,心裡頓時慌亂起來,下意識地把手中的肚兜藏到了身後,垂頭緊跟着黃月英。
黃月英沒有打擾劉閒,輕輕繞過劉閒來到了屏風後面。
把水盆放下,將一件件盥洗好的衣褲拿出來,就在大帳中晾了起來。
轉過身來,見王異還拽着那件肚兜,便伸手拿了過來,抖開來,也晾了起來。
王異見自己的肚兜和陛下的衣褲晾在一處,只感到芳心鹿撞,難以言喻的感覺充塞在胸間。
“月英!”劉閒的聲音突然在旁邊響起。正胡思亂想的王異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循聲望去,只見劉閒已經繞過了屏風來到了面前。
一時之間不知所措,慌忙拜道:“拜見,拜見陛下!”
劉閒早就忘記了肚兜的事情,見王異也在,笑道:“不必多禮!這又不是什麼正式場合,你就把我當你的兄長就好了!”
俗話說得好‘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劉閒不過是隨口而言,可是王異聽在耳中卻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劉閒看了看晾在這裡的衣褲,不由得感慨黃月英的賢惠。
突然,那件繡着嬌豔花朵的肚兜映入了眼簾,劉閒頓時傻眼了,之前的事情一下子涌了上來!
不禁看了看黃月英,又看了看王異,心裡尷尬的不得了,想要解釋吧,卻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好。
黃月英橫了劉閒一眼,沒有說話,一切卻都盡在不言之中了!
劉閒連忙道:“其實,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隨即向王異問道:“是吧?”
王異沒想到劉閒竟然會來問自己,頓時羞得簡直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