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煙柱沖天而起的同時,好幾個官兵擡着一塊巨大的木板過來,猛地將洞口蓋住了,
那煙柱頓時被壓制下去,卻從周圍空隙溢出,在院落中翻滾着。
這時,好些官兵拿鐵鍬在洞口周圍掘土封住縫隙,同時還撅起許多土石蓋在木板之上,不一會兒的功夫,整個洞口都被罩得嚴嚴實實,沒有再漏出一絲煙氣了。
而在街道對面的院落中,衆多官兵也是如此這般行動的。
於是在兩個洞口中燃燒產生的巨量毒煙便沿着側壁上的地道迅速向前涌動,然後又涌入各個通道之中所向無前!
正隱藏在地道中的吳軍官兵和民軍眼看前方濃煙涌來,不由的大驚失色,慌忙想要後退,然而他們的速度怎麼可能趕得上濃煙涌進的速度,瞬間就被濃煙淹沒了!
劇烈至極的咳嗽聲大響起來,充塞了整個地道。
許多官兵和民軍慌忙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那種浸泡了藥汁的毛巾包住口鼻。可是出人意料的是,這毛巾似乎沒有效果,那有毒的濃煙依舊不斷鑽進他們的口鼻,刺激他們的肺部!
人們驚慌起來,瘋狂地朝出口處奔去,你推我搡互不相讓,許多人在劇烈咳嗽昏天黑地之時還被他人踐踏,慘叫聲完全充塞了地道。
負責在各處守禦的將官街道急報,感到情況不妙,急忙下令封閉與那些濃煙肆虐的地道的聯繫。官兵們慌忙將事先準備好的木板堵住地道,隨即迅速撅起土石填在木板前封堵起來。
那些被毒煙燻得死去活來的吳軍官兵和民軍,連滾帶爬地奔到附近的出口處,也顧不得暴露了,慌忙推開翻板逃上地面。
站在城門樓上的劉閒,看見在月光之下,靠近北城門這邊的大概半個城市中升起了無數的濃煙,在月光下分外醒目,與此同時,劇烈的咳嗽聲響成一片,完全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劉閒微微一笑,朝身邊的鼓手喝道:“開始!”
鼓手當即掄起鼓槌敲響了大鼓,鼓聲震撼天地。
與此同時,北城門下兵潮涌動,早就蓄勢待發的數萬步軍對着靠近北城門這邊的城池發起了進攻!
兵潮順着大街小巷涌入城中,立刻對這些地區的敵軍發起兇猛進攻,一時之間殺聲如雷驚天動地!
剛剛逃出地道的吳軍和民軍被薰得死去活來,趴在地上一個勁的咳嗽,哪裡還能戰鬥,
而原本就呆在地面上的吳軍和民軍,則因爲看到己方許多人被毒煙燻得逃出了地道,而驚駭莫名!
就在此刻,劉閒軍猛攻了上來,這些地方的吳軍和民軍只感到措手不及,慌忙想要抵抗時,駭然發現對手已經越過了障礙衝到眼前了!
劉閒軍各部兇猛衝入各處的吳軍以及民軍中間,大刀闊斧所向無前瘋狂殺戮!
到處都是寒光亂飛,到處都是淒厲的慘叫聲,
許多吳軍鼓起勇氣反擊試圖擊退對手的進攻,可是他們的反擊就如同衝入了洪流的個人一般,瞬間就被衝蕩得蹤跡全無了!
劉閒軍猛攻直前,連片的刀光,揮舞的戰斧,匯聚成無堅不摧的可怕力量,將擋在面前的對手接連摧毀!
吳軍方面越來越亂,而民軍則已經完全崩潰,不辨東西南北地到處亂跑了!
戰鬥僅僅持續了一個多時辰,靠近北城門這邊的小半個城市的守軍幾乎就被劉閒軍徹底擊垮,掃蕩一空了!
一支劉閒軍殺的性起,攆着對方的潰兵衝過一條主大街,直朝對面衝去!
就在這時,嘩啦啦一片坍塌的聲音突然響起,他們的腳下的整條大街好像全都坍塌了似的!
這數百劉閒軍官兵猝不及防之下一股腦墜落下去,慘叫聲響成一片,墜落陷坑的官兵全都被密佈於陷坑底部的尖樁和鐵槍刺成了馬蜂窩!攻勢頓時瓦解!
喧囂的廝殺聲漸漸歸於平靜,劉閒軍一戰攻佔了靠近北城門這邊的小半個城市。
不知不覺間,太陽從東方升起,張遼快步來到劉閒面前,抱拳道:“陛下,我軍成功擊潰了靠近北城門這邊的敵軍,佔領了差不多半個城市!
不過在我軍繼續進擊的時候卻遭到對手頑強的抵抗,分割兩片城區的街道竟然都被敵軍挖成了陷坑,我軍有近千官兵猝不及防之下摔落陷坑,傷亡慘重,
末將已經下令前方的部隊停止了進攻!”
劉閒笑道:“你做的已經很好了!”
一旁的郭嘉道:“想必呂蒙事先在地道中做了佈置,使得下面的敵軍及時封閉了地道,以至於毒煙並沒能漫延進入全城的地道中。……”
劉閒點了點頭,面露思忖之色。
而此時,在已經靠進了前線的治所大堂之上,呂蒙正眉頭緊皺地看着面前的沙盤,他已經無法再保持平靜的態度,神情顯得有些凝重。
扭頭問站在對面的那個將官:“你說,我們的解毒藥對於受到毒傷的官兵完全沒有用處?”
將官點了點頭,不知所措地道:“完全沒有用處!那毒煙的殺傷威力比之我們的毒煙還要強大!雖然中毒者症狀相似,可是我們的解毒藥卻毫無辦法!”
呂蒙喃喃自語道:“敵軍既然有這麼厲害的毒煙,爲何之前卻一直沒有使用過?”
他哪裡知道劉閒根本就是不願意過多傷害本族的人而已,所以雖然左慈在他們毒煙的基礎之上改良出了更厲害的毒煙,但直到今日之前,劉閒軍方面都還未曾使用過。
這時,另一名將官匆匆奔來,一臉惶急地道:“副都督,中毒的官兵和民軍不斷死去,根本沒辦法解救,這可如何是好啊!?”
呂蒙緊皺着眉頭,半晌沒有說話,面對這樣的情況,他一時之間也沒有應對之法。
呂蒙來到靠近南城門的傷兵營地,只見一片哀嚎的景象,一具具的屍體不斷被擡出,現場瀰漫着一種和着血腥味的濃重氣味,讓人作嘔。
一名醫官快步來到呂蒙面前,抱拳拜道:“副都督!……”
呂蒙皺眉問道:“情況如何?”
醫官搖了搖頭,一臉沮喪地道:“情況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