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刑殺八千人,可以說是曠古未有。除了戰場廝殺之外,從未有如此大規模的刑殺。
在場所有人都清楚,這一次刑殺的消息傳出。秦王嬴斐必將會陷入儒家士子的口誅筆伐之中,身處風口浪尖之上。
甚至於暴秦之名,將會更響亮。
……
秦王嬴斐於驪山北麓刑殺八千國人的消息一經傳出,頓時便引爆了天下人的眼熟。其中以故秦遺族,世家大族,以及魏公曹操,韓公袁尚,楚公袁術最爲震撼。
因爲對於故秦遺族與世家大族而言,秦王嬴斐這一次曠古未有的刑殺,將會導致故秦遺族以及世家大族勢力大損。
從此之後,再也沒有能力與秦王嬴斐對抗。特別是隨着秦王嬴斐的勢力越來越強,必然會讓他們失去主動權。
特別是故秦遺族的人,在仔細思考之後,他們自然清楚了秦王嬴斐真正意義上的盤算。
正是因爲他們看清楚了這一點,纔會在最後的關頭放棄了營救族人。
作爲擁有歷史淵源的故秦遺族,他們自然清楚一旦秦王嬴斐的目標是將相對皇權改變爲絕對皇權。
這就意味着秦王嬴斐一旦出手,必然是思謀許久,任何的漏洞,任何的不妥之處,都會考慮清楚。
而且就算是出現了紕漏,爲了最後的勝利,秦王嬴斐一定會鋌而走險,爲此悍然出手以百萬大軍鎮殺。
正因爲如此,故秦遺族纔不得不放棄了營救。因爲他們都清楚,想要建立絕對皇權的人,都是一個個瘋子。
當年的秦始皇嬴政如此,如今的秦王嬴斐亦是如此。
嬴氏子孫,都是一個個的瘋子,不是橫空出世的千古一帝,就算是指鹿爲馬的千古奇葩。
……
此刻,未央宮中,秦王嬴斐一個人靜靜地坐着。就連內侍也打發的一個不剩,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他必須要冷靜一下。
秦王嬴斐心裡清楚,政治如同用兵,有時候也是一種詭道,需要權謀機變,勝利是唯一的目標。
關鍵時刻製造撲朔迷離的局面,從而迷惑潛在的敵人,是度過危機的高明謀略。
但是,製造撲朔迷離的權力擁有者自己卻需要極度的清醒,絕不能陷入自己製造的迷霧之中。
歸根結底,政治的勝負是需要實力較量的。
如今他手握百萬秦軍,坐擁三公九卿的鼎力支持。毫無意外,他是這一場政治較量的勝利者。
不管是任何陰謀詭計,還是陽謀大略,最終都是以絕對的實力來決定勝負。這一點,不管是在那一個時代都是如此。
一直都未曾改變!
……
“孤已經出手,接下來就看你們如何出招了!”
燈火搖曳,在未央宮中成爲一道道模糊的光影。秦王嬴斐望着空曠的大殿,忍不住幽幽一嘆。
他心裡清楚,這一場與世家大族,故秦遺族的爭鬥,纔剛剛開始。驪山北麓八千人的大屠殺,是這一事件的開始,而不是結束。
世家大族與故秦遺族沒有在驪山北麓出手,並不是他們徹底怕了朝廷,而是他們沒有底氣一擊必中。
“呼……”
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秦王嬴斐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四肢,隨之向着寢室走去。此刻已經是三更天了,也到了就寢的時間。
在這個時候,他必須要休息了。秦王嬴斐心裡清楚,他必須要隨時保持清醒與理智,才能和世家大族與故秦遺族交手。
爲了絕對皇權的順利轉變,秦王嬴斐眼底掠過一抹狠辣。爲了最後的勝利,他不介意付出任何代價。
……
許都。
自從接到秦王嬴斐在驪山北麓刑殺八千世家大族與故秦遺族以及大秦官吏以來,魏公曹操就將自己還在書房中,一直都沒有出來。
作爲與秦王嬴斐一起崛起的梟雄,魏公曹操自負不遜色於秦王嬴斐。魏國與秦國之間的差距,在他看來未必就沒有運氣的成分在其中。
只是驪山北麓刑殺八千人,這樣的自信,這樣的魄力,這樣的掌控力,讓魏公曹操望而興嘆。
他心裡清楚,如果這件事不是發生在秦國,而是發生在魏國。恐怕他沒有與秦王嬴斐一樣的魄力,最大的可能不是刑殺八千人。
而是不得已妥協,讓世家大族坐大。
作爲一個絕世奸雄,魏公曹操比任何人都清楚,放任世家大族強大的後果。強大起來的世家大族,將會是對皇權最大的挑釁。
有時候,甚至於皇權與朝廷不得不向世家大族妥協。這一點,是魏公曹操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不愧是秦王,做到了孤一直想做,卻沒有做到的事!”
默然良久,魏公曹操幽幽一嘆。心中念頭閃爍不定,一時間,可以說是感慨萬千。
他心裡清楚,經過這一次驪山北麓刑殺,秦王嬴斐在大秦國中,必將會徹底的威尊無上。
從此以後,秦王嬴斐將會是大秦唯一的話事人。任何事情的決斷權,都在秦王嬴斐的手中。
一怒而興兵,一言而滅國,將會真正成爲事實。
同時這也意味着,在接下來的諸國爭霸中,秦國將會越來越強勢。因爲秦王嬴斐徹底失去了掣肘,手握百萬虎狼秦軍,將會是自己等人的噩夢。
一想到這裡,魏公曹操就忍不住思緒萬千。如今秦王嬴斐大勢已成,魏國已經沒有獨自承受的實力。
……
“君上,使者從鄴城歸來,求見君上!”就在這個時候,內侍匆匆而入,朝着魏公曹操深深一躬。
“呼……”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魏公曹操小眼睛裡掠過一抹凝重,一擺手,道:“將使者請進來!”
“諾。”
點頭應諾一聲,老內侍匆匆離開,大步而出。他作爲魏公曹操身邊的近侍,自然是清楚魏公曹操心頭的不安。
特別是使者南下,臉色並不大好。善於觀察的老內侍自然清楚使者此去鄴城,必然是行事不順。
甚至於韓公袁尚拒絕了結盟,倒戈向了秦王嬴斐。
心中念頭閃爍,老內侍此刻已經走到了書房廊下。他神色變得平和,朝着使者一拱手,道。
“君上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