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在上林苑,一處範圍不大的雅緻別院內,魏忠正在獨自一人在品茶,沈輔尊敬他,所以並不需要他時刻伺候,每天兩個時辰便足夠了,其他的時間,若是無事可以過去,有事則可安排其他人。
過了不會後,只見在一名年輕內侍的帶領下,低着頭的白婷出現在了眼前。
“大總管”
“奴婢拜見大總管”
魏忠握着那沈輔賜予的琉璃杯,把玩了一陣後,道:“你先退下”
“諾”領路的內侍離去後,魏忠道:“咱家早就聽說,秀景宮有位極爲聰明的女官,就是你吧”
“大總管過獎了”白婷有些緊張道,他不明白,爲什麼魏忠會直接找上她。
魏忠嘴角一揚,道:“你很聰明,這些年以來,老六是第一次來咱家這裡懇求”
“稟大總管,此事。。”
魏忠一揮手,笑道:“你不必解釋,老六是喜歡那個叫寶兒的婢女,但他還不敢瞞咱家,這後宮當中,咱家要知道一件事情的真相,那實在太簡單了”
白婷一顫,連忙叩頭道:“奴婢有罪”
“哈哈,你如此聰慧,但你知不知道,爲何你的主子韓昭儀,進宮也快三年了,確一直沒有得到陛下召見”
白婷一愣後,搖頭道:“奴婢不知”
“那咱家今天就告訴你,你太會做人,也太會抓住機會,皇后娘娘其實早就瞭解過你,他在你身上看到周淑芳院主的影子,皇后娘娘很不喜歡周院主,因此若是韓昭儀一旦上位,以你的能力,娘娘擔心會攪亂後宮的安寧”
“什麼”白婷一驚,連忙道:“大總管,奴婢從未企圖違背皇后娘娘的命令”
“你幸好沒有違背,或者說你很聰明,但也恩怨分明,否則皇后娘娘早就直接處死你了”魏忠冷聲道。
白婷臉色一白,立刻俯首而跪。
這時,魏忠緩緩站了起來,道:“如今皇后娘娘閉關,以你的聰慧,縱然沒有咱家的幫助,韓昭儀也早晚進入陛下的視線,除非咱家現在就殺了你”
“大總管饒命。。”
“別緊張,咱家不會殺你,皇后娘娘不在了,陛下需要有人伺候,但很多事情咱家是不方便的,需要有一個絕頂聰明的女官去照顧陛下,韓昭儀的事情,咱家會幫忙,但你要離開秀景宮,陪伴帝側,同時咱家也不能對不起皇后娘娘,所以你需要發下一個誓言”
“誓言”白婷一愣。
“沒有哪個女人一直呆在陛下的身邊,會不動情,你絕對會成爲陛下的女人,無論你願意還是不願意,但你記住了,你永生永世都不能入後宮大門一步,你永遠是女官,是奴婢,永遠永遠”魏忠冷酷道。
白婷一顫後,擡頭看着不似開玩笑的魏忠,內心莫名的泛起了濃濃的委屈,沉默了片刻後,含淚咬牙道:“奴婢白婷自此立誓,永生永世服侍陛下,永生永世不入後庭,違者死無全屍,魂入地獄”
“好,希望你能記住今日之言”魏忠點頭後,上前親自攙扶道:“白婷,你不要怪咱家狠,有時候不入後宮大門,反而是件好事,好好伺候陛下吧!也許在未來,你的地位會比咱家還高,實力會比武侯還強”
淚眼朦朧的白婷一聽,頓時有些呆住了。
。。。。
兩天後,在渼陂湖旁的涼亭內,中山王,宗人府宗正,八院輔尊沈俊同沈輔坐在一起,望着桌面上的菜餚,面帶感動道:“大哥,沒想到嫂子閉關了,您還知道弟喜歡吃什麼”
沈輔一愣後,道:“你喜歡吃”
“當然,這裡面有一半是臣弟最喜歡的,尤其是這道八寶豆腐,製造比較麻煩,需要提前兩天準備食材”沈俊道。
沈輔目光一動,笑道:“喜歡就多吃點,我等雖然實力非凡,早已辟穀,但若連人間美食都不屑一顧,那生活還有什麼追求”
“大哥所言甚是”
“來,吃”沈輔親自爲沈俊,夾了一塊那金黃色的豆腐。
“謝大哥”
到了下午,當沈俊滿足的離去後,沈輔扭頭對着旁邊道:“今天的飯菜,是誰準備的”
“稟陛下,乃是大總管新調過來的白御侍準備的”
“白御侍”沈輔一愣後,道:“是女官”
“正是,陛下”
“你讓她過來”
“奴才遵旨”
不久後,換上一襲紅色御侍服的白婷低着頭來到了沈輔的面前,跪地道:“奴婢叩見陛下,陛下萬壽無疆”
沈輔看了一眼後,道:“今天的菜是你準備的”
“正是”
“你怎麼知道老五喜歡吃什麼?你是皇后的宮裡出來的”沈輔問道。
“不是,稟陛下,奴婢是仔細詢問過幾位皇后娘娘宮中的姑姑,方纔知道的”
沈輔一聽,道:“那你怎麼知道今天老五會入宮陪朕,那八寶豆腐需要提前兩天準備,可是朕今天才命人宣老五過來”
白婷一聽,道:“稟陛下,再過兩天就是戲相的大婚,戲相乃是陛下的第一重臣,王爺很快就要起行去安息迎親,此次婚禮關乎兩大帝國的友好,陛下豈能不叮囑幾句”
沈輔面色一動,點頭讚賞道:“好,魏忠的眼力是越來越好了,朕以前沒見過你,你是哪個宮裡出來的”
“稟陛下,奴婢原在秀景宮”
“秀景宮”沈輔一愣後,道:“你是柔嬪的女官?”
“正是”
“擡起頭來”沈輔道。
“諾”
但白婷緩緩擡起頭,剛一看碰到沈輔的視線後,又匆忙的低了下去。
沈輔輕輕一笑,扭頭道:“傳令下去,扣內侍大總管魏忠一年的俸祿”
旁邊的人一愣,連忙道:“諾”
沈輔這時道:“你既然是御侍,朕有任務交給你”
“請陛下吩咐”
“這第一個,宰輔大婚,朕一直爲禮物而犯愁,你去給朕選一個,選的好,賞,選不好,哪裡來回哪裡去”沈輔道。
白婷一聽,立刻道:“奴婢遵旨”
沈輔叢腰間取下了一塊玉牌,隨手扔過去後,道:“憑藉這個,你可以進入內府選擇,記住只有兩天時間”
“諾”
“第二,朕今晚不會去安嬪,也不會去你原來的主子柔嬪那裡,你爲朕選擇一位,選的好,依舊賞,選不好,後果自負”沈輔道。
“啊!!”白婷一驚。
沈輔笑了笑,揮手道:“退下吧”
白婷一陣忐忑後,道:“奴婢告退”
望着離去的白婷,沈輔露出了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