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番話劉峰恨不得破口大罵,這他媽簡直是信口胡謅,劉峰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也知道整個涼州就沒有靈帝形容的這種富裕地方,富裕的只有當地大氏族與官員,百姓苦不堪言餓死之人數不勝數,田地荒廢大都無人耕種,有個毛的田賦,再說客商,來往客商幾乎都有各大氏族的身影,他們進出會交稅嗎,拿刀架着都逼不出一個銅子。
劉峰真懷疑靈帝腦袋是怎麼長的,別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父皇,這些是十常侍說的吧,可兒臣所知的北地郡完全與此相反,那裡苦寒無比,且各大氏族林立,彼此盤根錯節,當地官員都要看他們臉色,如今天下亂起,他們彼此勾結沆瀣一氣,兒臣只是個有名無實初來乍到的王爺,在那裡毫無根基又沒有自己的兵馬,說是王爺,其實去了就是受氣,說不定他們那天賊心一起就將兒臣偷偷殺了。”
劉峰越說越可憐,說道最後淚眼汪汪,聲音顫抖:“兒臣這些年在宮中又沒什麼錢財,宮中有父皇照顧,可出去後誰會在乎,因此兒臣只能籌集些錢財出去後好招兵買馬以求自保,這纔想到將遺華殿的財物拿出去變賣。”
“什麼?”靈帝勃然大怒,轉頭狠狠看着皇后與太后,她們當初可不是這麼說的,相反,她們將北地郡形容的如同天堂,堪比洛陽城的富裕程度,而且當地氏族雖然強大卻是忠績守法對朝廷有着強烈的敬畏之心,皇兒去了很快就能掌握當地的軍政大權,可現在情況卻完全反過來了。
“你們這是害孤皇兒得性命!”靈帝聲音豁然提高,多年帝王積累下的威嚴可不是開玩笑,幾乎瞬間,殿中氣壓下降到零度以下,所有人都感覺呼吸心跳加速,在一個暴怒的君王面前,任何人都可能隨時喪命。
伺候在門口的幾個太監趴在地上大氣不敢喘,頭上冷汗直冒,靈帝性情溫和,而且很怪異的喜歡經商,平日裡有十常侍哄着開心,很少出現如此憤怒的時候,可每次爆怒基本無法保持理智,如果不能精準把握皇上的心裡鐵定要倒黴。
“來人!將十常侍給孤帶來!”靈帝語氣森寒,以往喚十常侍不是阿父便是阿母,可此時卻直呼其名,由此可見憤怒到什麼程度。
幾個太監立即戰戰兢兢退了出去,一出殿門轉身就跑。
皇后太后兩人臉色也不好看,對於皇上的脾性她們很瞭解,此時此刻哪敢隨便開口,萬一將怒火引到自己身上少不了一頓痛罵。
而此時最開心的莫過於劉峰,雖然依舊一臉悲慼可心中卻笑開了花,同時此時此刻才感受到這位父皇對自己的疼愛,心中微微有些嘆息,靈帝能算得上一個好父親,可惜太過感性心思太軟,註定做不了好皇帝。
不大一會兒十常侍急匆匆趕來,各個鼻青臉腫,傷勢最重的趙忠更是被兩個太監擡着來到安德殿,進來後顫顫巍巍站起來,就像個風燭殘年的將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