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歡喜一家憂,劉家歡天喜地賞燈會,雖各自都打着自己的如意小算盤,可畢竟還都是強擠出一絲笑容陪伴‘家人’彷彿往日的心機仇恨都不復存在,母善父慈,兒才女德,一副溫馨甜蜜的景象。
而十常侍此時則寒酸的像一幫老乞丐舉行的小型聯誼會,張讓、趙忠、封諝擠在同一張榻上,每人身上都包裹着一層大棉被,十常侍中此三人傷的最重,偶爾一陣小風順着窗戶縫吹進屋內,便煞的這三個閹人一陣哆嗦,宛如三個權勢盡,命將息的老人。
“哎喲喂~哎呦喂~”封諝躲在棉被裡捂着被削掉的耳朵不斷呻吟,劉峰這一刀比封諝當初胯下捱得那一刀都狠辣疼痛。
整日養尊處優,上好的丹藥催着,上午剛掉的耳朵,晚上便已結痂,不過餘痛卻是愈演愈烈:“劉峰豎子,勃逆之臣,我等侍奉靈帝的時候,他還未出世呢,這廝竟然下手如此狠毒,險些要了我半條老命~”
“諝公,你就別嚎了,我與讓公不比你輕快多少,劉峰豎子那一腳,差點把我從襠下給踢穿了~”
趙忠白了封諝一眼,堂堂十常侍,不就掉個耳朵麼,用得着整日的鬼哭狼嚎麼:“讓公,這事你看怎麼辦?今日的密室之辱報否?還有那寶藏還可取否?”
自打從大殿內出來,張讓就一句話沒說,心中回想起劉峰昔日種種,竟然有一絲醒悟。整個皇宮都知道劉峰因陳美人之由爲靈帝棄子,在皇宮中不得權不得勢,唯靠着那子虛烏有的二殿下的名頭纔在這心機如海的宮中存活下來。
這劉峰平日裡看着便是個徹頭徹尾的浮誇,整日遊手好閒,溜鬚靈帝,取樂靈帝,換些賞錢。可是據張讓在城中佈下的耳目打探得知,宮裡宮外劉峰完全是兩個人,尤其是手下養的那二百卿客,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能屈、能忍、胸有韜略,在衆多王子之中說其出類拔萃也是不遑多讓,這是今日裡張讓對劉峰的評價,此子不得不防,日後若是讓其在北地郡站穩了腳,實乃皇朝之首禍,或者說是十常侍的首禍。
必須想個轍,將其一擊斃命,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得翻身,張讓臉色一冷:“密室之辱需報,寶藏必取!”
聽了張讓這話,趙忠和封諝都是同時鬆了口氣,臉上這才稍稍沾了點喜色,堂堂十常侍,靈帝寵臣,帝王的左膀右臂,又豈會被一個區區皇族棄子羞辱而不敢報之。
“讓公,明日劉峰豎子便帶三千虎賁精兵離開洛陽,那寶藏被三千虎賁軍保護,我等是萬萬強取不得。”
看着張讓愈發陰冷的臉龐,趙忠強忍着胯下之痛,往張讓身邊挪了挪:“讓公,莫非你已有了主意?”
張讓冷哼一聲:“人人都說洛陽好,可是誰知道在這光鮮外衣下是處處殺機。他劉峰想要離開洛陽,卻可知洛陽是否捨得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