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昨日一戰,城外堆滿了死屍,林闖忙於帶兵清掃。而田徵則帶着親信來回奔走,將糧食財物全都聚集到太守府,等太守府實在裝不下了,又轉而運到司驛,忙的可謂是不可開交。至於許嵩則將新俘虜的兵甲和以前俘虜的兵甲摻雜在一起,整備軍紀,宣揚劉峰的精神事蹟。
劉峰本人則坐在司驛大牢潮溼的地面上,一邊品着美酒,一邊自言自語。倒不是劉峰喜歡自言自語,而是劉峰說了老半天,張曇就是一聲不吭,把劉峰晾在一邊。“咯~”劉峰打了個酒嗝,將空了的酒杯放下,又滿上一杯,端起來注視着精美的銅杯發呆:“酒是個好東西,可以讓人放鬆壓力,不管有多大的壓力,兩杯酒下肚便煙消雲散了。”
張曇面牆而坐,背對着劉峰依舊一句話不說,劉峰卻也不在意,繼續自言自語:“可酒也是個壞東西,酒喝多了容易誤事,又能亂人心神。記得以前我在洛陽皇宮的時候,貪杯多喝了兩杯,便跟一個剛來的小太監打了起來,我們倆從後宮一直滾到安德店,最後還是羽林軍將我倆分開。我倒是沒事,可那小太監卻被殺了腦袋,這倒成了我的一件心事。”
“不過洛陽的酒可比安定郡的酒好喝多了,味道純正,香味四溢,喝一杯便向喝第二杯,不知不覺三五杯下肚了,不僅不醉,還喝的過癮。”劉峰倒是給洛陽酒打起廣告來了,別說這廣告詞還不錯。
劉峰一仰頭將酒飲下,再次將酒杯滿上,順着木欄遞到牢房內:“牆上有花啊?你這廝怎麼看的這麼入神?飲上一杯酒,將周鄴已死的事情忘了吧。”
聽完這話後,張曇渾身一顫,轉過身來盯着劉峰:“你說什麼?我家主公死了?”
劉峰呵呵一笑:“怎麼?終於肯說話了麼?看來你也是泥捏的,不是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主麼。無攻城器械,周鄴便敢率軍強攻,如此蠢事恐怕也只有周鄴能做得出來了。隨後大軍死傷過半,再無戰意,大多都逃了。而周鄴逃得慢了,被一箭穿喉,當場斃命。”
劉峰說的這些話自然是假的,可是張曇被抓回來的早,並不知曉。劉峰知道張曇極爲忠誠,若是周鄴活着,張曇恐怕不會尋覓二主,因此只能這麼說,來讓張曇死心。
張曇想了一下,又重新面壁而坐:“先前有些失了方寸,這種事居然都沒想出來。劉峰你恐怕是胡言亂語吧,你縱然是城牆堅固,兵將英勇。可是區區四千軍隊又怎可打敗三萬大軍?所謂的傷亡過半更是無稽之談,自攻城到結束不過幾刻鐘的時間,你們又只是用弓箭射擊,怎可殺敵萬餘?”
聽完這話後,劉峰拍拍手,讚賞的看了一眼張曇:“博遠所說果然沒錯,你倒真有些本事。不過周鄴已死此事非虛,此人英勇卻無智慧,實乃一介匹夫,竟然打頭陣衝到城門前,我自然要下令重點照顧周鄴了。一箭穿喉也是假的,周鄴是被亂箭射死的,都被射成馬蜂窩了。”
果然,劉峰說完後,張曇又轉過頭來了:“你說的當真?我家主公真的死了?”
“千真萬確,若是有半點虛言,就讓‘劉封’天打五雷轟!”劉峰鄭重其事的發誓,不過天打五雷轟打的是劉封,而不是劉峰本人。64090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