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不清楚下邳城破具體是在哪一天,僅僅知道事件的大概,曹操大軍圍困下邳城,謀士郭嘉獻策決堤泗水河、沂水河,水淹下邳城,將呂布軍隊死死圍困在城內。水困下邳也就意味着距離城破不遠了,最終導致宋憲、魏續、侯成叛變,獻出東城門,呂布命喪白門樓。
其中的細節便是宋憲等繳械方天畫戟以及赤兔馬,方天畫戟呂布隨身帶,所以,秦宜只有守住赤兔馬等待。
中午剛過,秦宜依然平靜的操練。
從人性角度講,這是一種考驗,也是一種煎熬,更是一種賭博,赤兔馬在秦宜手裡,這是一種小小變化,很難說因爲這一小小變化導致失誤,如果宋憲等不來盜取赤兔馬,秦宜這種等待豈不是找死嗎?
沒有辦法,秦宜只知道結果,時間不知道,更多的細節不知道,至於是否發生變化,只能聽天由命!
重要的是,宋憲、魏續盜馬發生在曹操大軍進城之前,這一點很重要,能爲秦宜爭取一點寶貴時間,多一分鐘便多一分逃生的希望。
當然,秦宜也留有後手,派出人去打探。
即便探聽到曹操大軍入城,留給秦宜的時間太短促,能不能逃出去真的很難說。
大戟緩緩劃過,一招一式精準到位,數年苦練成就不凡,原本就有武術根基的秦宜,再加上前身也有一定基礎,在學會呂布七七四十九式方天畫戟招式之後,用後世武學加以精煉,秦宜的水平到底多高還真的難說。
重要的是,秦宜有神力,只不過他隱藏的很深,外人不知道而已。
秦宜練功只有倆女人觀看,貂蟬、杜妹兒倆女人看不懂,若是高手看到秦宜練武或許能看出點門道,大戟如此之慢竟然也能捲起樹葉?這也從側面反應了秦宜練習方天畫戟融入了內家功夫,而且小有成績。
“大膽,滾一邊去......”院門外一陣吵鬧,似乎有人斥責護衛強行進入院子。
秦宜聽到了外面的聲音,卻不爲所動,依舊在演練招式。
果然,院門外一批不速之客不顧護衛攔截強行闖了進來,直撲馬廄所在。
看到尚在操練戟法的秦宜,帶頭的裨將周濤竟然無視他的存在,瞥了他一眼大搖大擺從他面前衝過。
周濤心中暗想:“一個文官半路棄文從武,能有多大成就?如果他膽敢阻本將,一刀劈了他便是。”
也是,在其他武將眼裡秦宜不過是一廢物。
看着去了馬廄的周濤,收起招式,秦宜嘆息一聲:“哎,該來的終歸要來,多少年的隱忍,多少年的苦練,是死是活在此一舉。”
這是一個標記性節點,在這之前一直是等待和準備,從現在開始卻是決定自己生死存亡的時刻,或許生或許是死,秦宜自己也很難把握。禱告沒有用,一切都要靠自己,秦宜深吸一口氣,心情反倒平靜了。
多年隱忍,明知道陷入下邳城是死地,秦宜依舊不改初衷。
至少有一點值得欣慰,等到這一步便說明他前期的煎熬沒有白費,歷史軌跡沒有變化,宋憲等終究還是先奪取赤兔馬。
在秦宜的籌劃中,他只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生也罷死也罷,反正不能活着讓自己戴綠帽子,死沒有什麼可怕的,也不是沒死過,這一次若出逃不成功掛掉了,難說會不會穿越回去。
呂布的院落竟然有人硬闖,這種事情在以前絕沒有發生過,此時,屋子裡閒聊的兩個女人也被驚動,站在門口往這裡張望。
一陣騷亂,數個護衛跑了進來,秦宜手握長戟攔在當道,命令跑到身邊士兵:“傳我命令,騎兵和陷陣營集結,一會兒隨我出發。”
“諾......”
士兵本以爲秦宜會命令軍隊過來干預,誰知卻是這種命令,當然,他只有執行的份,轉身而去傳令。
而去馬廄的近二十名亂兵手牽戰馬,包括赤兔馬一涌而出,裨將周濤看到秦宜攔住去路愣住了,這丫的是不是腦袋壞了,就算他跟着呂布學習戟法,也不過是現學現賣,還敢與自己交手不成?
“讓開,不知死活的東西!”
周濤連官名稱呼都省略了,他確實沒有把秦宜放在心裡。
秦宜抖動長戟,喝道:“大膽叛賊,爲何盜取赤兔馬?”
周濤懶得搭理秦宜,鄙視道:“死到臨頭還要逞強,看刀!”
話音未落,周濤已經掄起大刀欲劈秦宜,可惜,他小瞧了對面的秦宜,沒見他有多大動作,手中長戟閃電般刺出,令周濤張着大嘴,瞪着大眼,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緩慢倒地。
殺掉周濤,秦宜大喝一聲:“不想死的放下武器,跪下!”
當兵的管不了當官的事,周濤死了,他們只能聽從秦宜的命令,齊刷刷一下子跪了一地。
“你們都是當兵的,罪不至死,告訴我爲什麼偷赤兔馬,膽敢撒謊,周濤就是下場!”
秦宜沒有殺他們的想法,前提是說實話。
“秦大人,東城宋憲、魏續等綁了溫候,命令我等奪取赤兔馬獻給曹操,而且他們準備把東城門獻給曹軍,曹軍馬上就要打進來了,我們怎麼辦啊?”
到了這時候士兵也不敢撒謊,實話實說吧,先保住頭顱再說。
秦宜倒吸一口涼氣,如果不是自己大概知道有這碼事,恐怕自己還要走老路。
秦宜不敢耽擱,喝道:“怎麼辦,逃命唄。願意跟着我的隨我走,我帶着你們逃出去,把馬牽來。”
這時候兩個女人已經來到秦宜身邊,心驚膽戰,雙腿哆嗦的站不穩,即便是婦道人家也知道大事不妙。
秦宜伸手抱起杜妹兒,並將之放在戰馬上:“不要慌,抓緊繮繩。”
身邊的貂蟬慌了,她以爲秦宜不管她了,扯着他的衣袖顫聲說:“秦將軍......賤妾怎麼辦?”
儘管她是女人,也明白下邳城要遭殃了,呂布生死難料指望不上,能救自己的也只有秦宜。
看着這張妖冶臉蛋兒,秦宜忍不住伸手撫摸了一下,以前或許不敢有野心,現在嘛,放肆一下也無所謂了。
秦宜當然不會捨棄貂蟬,輕輕抱起貂蟬柔軟身體放在杜妹兒身後:“抱緊杜妹兒,她會騎馬。”
哪怕如貂蟬,此時也露出少女般嬌羞,這段時間一直面對秦宜這般美男子,難道心裡沒有一絲波瀾?或許夢境中有他的影子,也許在呂布身下閉着眼的她,腦子裡想的是秦宜,誰知道呢?
貂蟬抱住杜妹兒的腰肢,低着頭臉上有點熱,心裡想着:被秦宜調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