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郡,可算是孫堅的大本營,可是自從拿下淮北之後,廬江就成了孫堅的國都,吳郡和建業都算是被拋棄了。此時孫堅卻令此子孫權作爲吳郡的太守,在孫堅看來,江山必定是孫策接班,而且孫策甚得軍中支持。
此時吳郡之內,一個紫髯碧眼英偉男子,正與偏偏少年一道座談而臥,仔細一看,這少年就是陸遜。
只見陸遜呵呵一笑:“公子,龐士元可好?”
男子一驚,一雙駭人的目光盯着陸遜,卻見陸遜無動於衷。少一會,只見男子呵呵一笑,回頭衝帷帳裡面:“士元,出來吧,人家都知道你在這裡了。”接着就是一陣奇怪難聽的笑聲,伴着走出來一個面貌醜陋的人。
陸遜一看,心中也是大驚,這的確夠奇特的。急忙:“士元先生真乃奇人也。”來人竟然是當年紅極一時的臥龍鳳雛的鳳雛之稱的龐統。這個龐統不是,不是聽說在東吳得不到重用,然後回去荊州了嗎,聽說還進了秦王府工作了,怎麼在這裡。可是此時陸遜和男子卻似乎一點也不奇怪,對於龐統在此早有料定。
龐統一點也見外,大方的就直接坐下,很是狂傲,此時卻見男子一笑,完全不當回事,只因他這個吳郡太守早已經見識過了這龐統的性格。
三人做好,男子,也就是孫權,一笑:“伯言,你是從何知道士元在我府上的?”
陸遜呵呵一笑:“公子,別人小看士元,某卻知道士元大才,所以別人忽略他,某卻不敢,士元在公子府上,也就不成什麼密事了。”
孫權大驚,回頭對龐統:“士元,這,這要是被父王知道——”只見龐統一聽,哈哈哈大笑,孫權惱怒:“士元,事關性命,如何兒戲發笑啊。”
龐統:“公子,吳王當年也見過某,卻對某不屑一顧,世子只重周郎,在他們看來,龐士元不過是一個狂士,一個狂士留在公子府上騙吃騙喝,能有什麼問題。”
孫權一聽,頓時心安,此時孫權每走一步都要提心吊膽,每每想要放棄,可是一想到某些事情,又咬咬牙挺下來。
孫權:“伯言,你——”
陸遜一擺手:“公子,遜今天所有,今天所言,公子還不明白嗎。”說完一臉深意的看着陸遜,孫權正視,突然大叫:“好,某相信你。士元,伯言,不知道你兩人有何教我?”
只見陸遜和龐統對視一眼,雙雙呵呵一笑,龐統:“哎呀了不得啊,小小年紀就能想的這麼透。”說的一定是陸遜,陸遜心中暗罵,孃的,你比我大幾歲?就在哪裡裝老。
然後雙雙對孫權:“朱家——”
陳羣是許昌人,而且當年父親還與四世三公的袁公路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陳家絕對算得上是大族。可是陳羣卻一不在袁氏集團中出仕,二不在老家曹*的麾下任職,反而在長安得到了機會,這不可謂不神奇。
此時劉備西征,長安卻由陳羣負責,可算是恩寵有加,位高權重。此時的陳羣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長安,沒有表面上的那麼太平。一方面劉備西部的主力都在西涼,要是輸了,這長安也有危險。第二更重要的是,長安不少人對劉備並不信任,或者開始動搖。
陳羣唉的嘆了一口氣,房中自有管家一個。管家一看,說道:“老爺,如今老爺是位高權重,主掌一方,爲何如此憂愁?”
管家對陳家絕對是忠誠的,而且陳羣需要一個人說說話,於是回頭:“管家,你不懂,你不懂,長安,沒有那麼好。”
管家一驚,說道:“老爺,老奴不懂什麼大道理,老奴只知道,我們陳家已經數百年了,什麼都可以變,我陳家不可以變,也不會變。”
陳羣一驚,一切都要以陳家基業爲主嗎?陳羣想起了父親,陳羣跟父親在政治上並不是同心的,事實上,陳羣的父親的確失敗了,人都死了。陳羣沒有恨過誰,一切都是順其自然而已。父親死了,只怪他看不透,而現在,這些問題好像又輪到自己要選擇了。
選擇?陳羣不禁在想,事情已經那麼眼中了嗎。
管家:“老爺,司馬家已經徹底搬去南陽了。”
陳羣大驚,這個管家,真的像表明上那樣什麼都不懂嗎,爲什麼這個時候要冒出一句似乎不關自己的事情。陳羣:“司馬懿在南陽任太守,司馬家搬遷,也算正常的,管家爲何故意這麼一說。”
管家:“老爺,老奴在陳家五十年了,老太爺,太老爺,現在是老爺,老奴見過的太多太多了。老爺,還是那句話,什麼都能變,陳家不能變。”
陳羣一聽,心中大驚,所幸開口:“管家認爲大周不行了嗎?”
管家一愣,平靜得說道:“老爺,這個國家大事,老奴不懂,老奴只知道,做生意也是一樣的。就像我們一樣,既做糧食的買賣,又做布匹的買賣,還有其他很多的。糧食這一行賠了錢,布匹卻能賺錢,還有其他的也是一樣。最後雖然在糧食這一塊,賠了,可是總體上,我陳家還是要賺錢的。”
陳羣大驚,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一個籃子,難道自己也要跟某些人一樣,做兩手打算?
管家又說:“老爺,你可明白老太爺爲何執意與你分道揚鑣,一個在南,一個在北,現在老太爺沒有了,可是我陳家還在。換一句話說,如果當初是老太爺對了,那麼現在沒有的,是老爺,但是陳家還是會在。”
陳羣大驚,政治也要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
陳羣:“管家,我知道了,我知道怎麼做了。管家,你說許昌的米貴一點,還是漢中的貴一點。”
管家:“老爺,你還是沒有明白。不管許昌的米,還是漢中的米,只要我們能買到,就做。許昌虧了,漢中還能賺一點,漢中虧了,許昌還能賺一點。關鍵不在於哪裡的米貴一點,而是在乎我們兩面都要買一點。”
陳羣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