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再遭暗算,忠義無悔

漢初平四年夏,益州牧嵐亭候陳林隻身投長安,在金鑾殿上悲怒交加,大軍壓境之際朝廷百官還想着勾心鬥角不能同心協力,陳林失望至極。獻帝面前,兩聲冷笑輕呼嘲諷:“忠臣啊。”羞臊滿朝官吏。獻帝見陳林仗義執言,一語道出心中所想,對陳林大爲改觀。王允聞陳林兩聲諷刺,眼淚鼻涕一起流,跪在地上大呼:“陛下,臣忠心不二,臣忠心不二啊。”王允是忠心的,只不過是受了權勢的驅使,做事的方式有點偏離了本意而已。

獻帝一笑,衆臣驚訝,這麼久以來沒有見獻帝有過如此笑容。獻帝:“司徒平身吧,朕豈能不知司徒大人之忠心。衆位愛卿對於益州牧剛纔所說的招安首陽山白波賊一事,有什麼想法?”

皇甫嵩率先一步出列:“稟陛下,臣以爲陳大人所言極是,國家危難,非常時期乃行非常之事,若是太平年間,朝廷定然不會與蟻賊同流合污,不過此時長安大敵乃是董賊舊部叛軍。招安白波賊以爲朝廷之用,使其前來與西涼叛軍交鋒,即可助我朝平定反賊,又能接反賊之手消滅白波賊,此乃一舉兩得之計,懇請陛下恩准。”皇甫嵩一說完,張遼立即隨上,高聲附和:“臣亦贊同陳州牧所言。”

皇甫嵩與張遼兩人在很多事情上都是同進共退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只見溫侯呂布也上前一步,呂布很少說話,因爲呂布深知朝廷上大臣言語的犀利,呂布的長處不在這裡,這點呂布清楚得很,所以上朝什麼的,不過是不想落了什麼大事而已。這時候王允見呂布出列,心中稍喜,呂布與王允可是一齊的。但是呂布說出來的話,卻叫王允大吃一斤,因爲呂布說:“陛下,臣也贊同招安,陳州牧招安白波賊之計,倒讓臣也想起一件事來,董賊舊部徐榮徐茂之與董賊女婿牛輔牛大方現如今盤踞北地,絲毫沒有出兵相助反賊之意,臣知道此二人與李賊郭賊等人向來不合,臣提議,既然能招安白波賊,何不連此二人也一同招安,爲我朝建功立業。”

呂布一說完,皇甫嵩與張遼等人吃驚不說,卻讓陳林大開眼界,心道呂布可不僅僅是一介武夫那麼簡單啊。那邊王允卻急了,其實王允怎麼能體會得到呂布的難處,八千幷州舊部隨呂布一齊南征北戰,現在在長安城下就倒下了三千多,要不是有城中士族家丁前去補充幫忙,呂布都成光桿了。這些家丁家僕死一萬個呂布都不在乎,可是他的幷州鐵騎卻是死一個少一個啊。

獻帝小眼一睜,不等王允等人反對,率先大喊一句落實此事:“好,就依呂將軍所言,一起招安了,誰要是出言反對,誰就出城說退十五萬叛軍。”我的媽啊,獻帝小小年紀卻毒啊,出城說退叛軍,只怕連毛都剩不會一根吧,誰還敢出聲。哭啼剛停的王允望了一眼獻帝,覺得獻帝爲何似乎是一夜之間就變了。其實不是獻帝一夜之間變了,而是陳林的到來還有陳林那兩聲忠臣的諷刺讓獻帝覺得現在自己纔是皇帝,爲什麼不敢說話,不是一下怎麼知道不行,這些人雖然經常自作主張,可是卻沒有董卓那種兇狠。獻帝賭一把,贏了,獻帝現在見王允都不敢出聲,心中暢快,越看陳林越覺得順眼。

王允實在不甘心受這樣的委屈,整理一下心思,出列道:“陛下,既然要招安,臣決定非是忠心不二之人方能前去招安,臣觀陳州牧赤膽忠心,義薄雲天,加上陳州牧能在重重敵軍之外潛入長安,可見能耐,臣請陳州牧前去招安,不知陳州牧可願爲陛下分憂。”*裸,沒有任何一絲的掩飾,借刀殺人啊。誰不知道白波賊也好徐榮牛輔也罷,都是朝廷的對敵,稍有不慎招安之人就有殺身之禍。獻帝心頭一陰,對於王允這樣陷害忠臣的行爲很是不滿意,但是現在可沒有藉口對王允發飆,只好出言道:“陳州牧一方大臣,招安之事豈用得着陳州牧去做。”

皇甫嵩那邊卻一步踏出:“稟陛下,臣當年乃是北地太守,對北地有些瞭解,臣願意前往北地招降徐茂之牛大方二人,若是能說服此二人率領一萬大軍南下渭水,長安北面可得助力,爲了陛下,臣以死請求前去招安。”皇甫嵩在大漢武將之中乃是泰斗,大漢老臣死的死,老的老,只剩皇甫嵩留在朝廷了,皇甫嵩是真心爲大漢盡最後一番力。儘管很多人與皇甫嵩都是政敵,但是卻也打心底裡敬佩這個大漢的名將。

小獻帝滿臉通紅,這樣的臣子怎麼不多幾個,獻帝不顧威儀,徑直起座小步跑出來向着皇甫嵩,一雙小手就要扶起皇甫嵩,皇甫嵩眼觀一看,竟是獻帝,大驚大爲感動,更加是重重的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滿朝皆跪,這時候誰敢不跪?

陳林也是心中激盪,實在是汗顏得緊啊,這麼老的人了,還要爲朝廷這般,陳林大呼:“稟陛下,臣願前往北地,說降北地兵馬來助朝廷。”讓皇甫嵩去,那是不現實的,且不說皇甫嵩這樣的名將悍將,出不得意外啊,這已經是大漢的國寶了啊,再說皇甫嵩還能不能去得到北地還是一回事呢,此去北地八百里,皇甫嵩畢竟老了。

獻帝一喜,陳林的膽略也好忠心也好,目前看起來都是令獻帝滿意的,由他去北地,勝算大一些,獻帝也是歡喜的。當即金口一開:“詔令益州牧前往北地郡招安徐茂之牛大方二人,封徐茂之爲討逆將軍,牛大方爲討賊將軍。益州牧勞苦功高,招安之後即刻升任衛將軍。”

哇,滿朝皆驚,衛將軍啊,位比三公啊。武將職位有四個位比三公,分別是大將軍、驃騎將軍、車騎將軍、衛將軍。衛將軍雖然在這四個將軍之末,可是也算是位比三公的一員,像現在功勞極大的呂布張遼兩人都不過是中郎將,比四將軍低了一級,其他人更加了,就算是叫什麼什麼將軍也不過是雜號將軍,像剛纔封徐榮和牛輔的那兩個就是雜號將軍。獻帝一下子將陳林提上了衛將軍之位,加上他本身又是益州牧,陳林算是正統的大漢朝第一號人物了,當然這也是針對忠於朝廷的人才有用的,否則就是個屁。

陳林大喜,這可是正宗的將軍啊,四大將軍都是可以開設將軍府的,這樣自己以後任命武將都不用上報朝廷了,這多大的便宜啊。陳林急忙謝恩,免得有人搗亂。王允那邊也是大急,可是突然瞧見獻帝微笑的小眼,王允一驚,心中驚駭不已,不再說話,冷笑着望着陳林。王允心中笑道,愣子,中了皇帝的計了吧,衛將軍,給你個大將軍你當你也得活着回來纔有用啊。陳林你能活着回來說明徐榮等人已經接受招安,那時候長安就不會這麼危險了,朝廷就安全了,獻帝就安全了,那獻帝還是獻帝,到時能封你衛將軍,就能收回你衛將軍稱號,好一個空頭支票,好一個收買人心,獻帝不是那個孩子了,王允心想。

最後陳林去北地,由國舅爺董承去河東,兩人一齊出城,由陳林保護國舅爺安全離開長安的範圍而後分道而去。

不少人對着陳林搖搖頭,唉,熱血青年啊,年過三十了,那是那麼衝動,虧你還是一個州牧呢。董承賣力,那是他們自己家的事情,你陳林用得着這樣嗎,一個衛將軍的稱號就去冒這樣的風險,傻子。

更多的人是暗中對陳林稱讚不止,老淚衆橫,先帝啊,大漢還有此後輩,無憂矣。

總之各種反應都有,陳林管不得那麼多,與張遼還有皇甫嵩一齊走出皇宮,皇甫嵩對陳林稱讚不已,張遼心中不知想些什麼,只是久不久又偷看兩眼,心道這個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什麼?去北地郡,大少爺,這,就咱幾個?”陳林堅決不見任何一個長安的人,退朝之後與張遼徑直回到張府,與周倉他們一說,周倉當即大聲叫道。

陳林一瞪眼:“叫什麼叫。”段譽謹慎的說道:“主公,這北地偏遠,又是敵軍腹地,其中兇險重重,只怕——”

“某豈能不知,但是某身爲漢臣,只要還有一絲機會,卻不容反賊猖獗,北地雖險,即便是千軍萬馬,刀山火海,某都要去,大丈夫但求忠義無悔,何必馬革裹屍還。”

段譽心中激揚,這纔是真正的英雄人物啊,痛快,段譽大叫一聲:“主公,譽願隨主公。”

張遼要想很多事情,很多,獻帝的突變,朝廷的混亂和迂腐,張遼都看在眼裡,張遼深深的覺得,好累好累,若是每天只要專心的與漫山遍野的敵軍作戰,張遼都不覺得這樣累,只要一踏進那座輝煌的寶殿,張遼就累,實在不願意再這樣了。張遼望着窗外,百丈之外的哪一間房內,不知道那個人在幹什麼,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想着想着,張遼入睡了。

陳林與董承出城沒有任何意外,董承竟然只帶了六七個武士,讓陳林一陣敬佩,大漢幾多義士啊。

“董大人,再會。”長安東郊,陳林與董承分道而行,此一去,是再會,還是難再會,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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