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你看這裡有一條寬闊的大河，路斷了，想來以前是有大橋的，這裡還有河碑呢？”
聞言龐德在近一看，撥開雜草果然看到有河碑，上寫洛水、姬水。
這是兩河交匯之地，想必四周當有鄉鎮，衆人按着印記繼續追擊，果然下了直道穿過一片雜草小道，發現一座低矮的城池。
打馬過去一見這才知道，此地名直路縣，這直路縣人口並不多，小城爾，更像是一座塞堡，到也荒涼得緊。
最重要的是，它地處涼州，屬於涼州、幷州、司州的三地交匯之地，算是偏僻又重要的雞肋之地。
來了四百漢軍，一下子小城又掀起了喧囂，龐德問過才知道，原來樊稠真跑這裡來了，不過這傢伙休息吃過東西之後又跑了，並且是向北而去。
“向北！這傢伙是打算去幷州，不回涼州了。”龐德一想也對，從北地郡返涼州，別看距離短，但是路不好走，都是小路，隔着一座座的黃土坡跟山粱，山勢都是南北走向，向西要繞很遠。
人生地不熟，人煙稀少又是冬季，千難萬難。
反不如經上郡直到河西郡入幷州太原郡，畢竟如果下面也有像前面一樣的寬闊平坦直道的話，他也會選走這種地方。
所以龐德又問了縣尉可還有直道可走，縣尉是本地的老人了，四十左右不知道幹了多少年，稟道：
“這位將軍，不瞞你說，往東五里就是直道，這直道乃是當年始皇帝修的，據說可直通塞外也不知真假，反正老朽也是聽老人說的，不過本地縣命便是由此而來，頗有淵源。”
直路！直道！果然兩者之間有關聯。
可通塞外，龐德咯噔一震，如此平坦的大路可達塞外，這如何了得，萬一草原上的俄狼知道了，不是很容易打到長安來。
龐德又問了幾句，瞭解到細情，更是一刻都不敢停，打馬讓縣尉找到了這條直道，別看只有五里地，但是不熟悉的人很難找到，因爲有一座山給擋了，附近雜草與林木也長得茂盛。
縣尉有些小驕傲道：“將軍你說得對，一般人並不知道這路，南邊橋斷之後，就在也沒有人走過了，知道的人就少了。你們從這裡追應該是可以追上那走官道的匪軍，趕在他們前面達到雕陰。”
龐德點點頭表示感謝，然後派了一個下尉領兵二十人回去將此事稟告，這才帶着大隊從直道追去。
越往北，景色越荒涼，氣溫也越冷。
直道雖然好走，平坦，不過好像是一條藏在山間的長龍，四周都被荒山給籠罩的隱藏。
龐德縱馬奔馳半日也不知道到哪裡了，派人下直道向四周搜索城池與村落，很快尋得一村，打聽在東邊有一個黃土城。
領着兵將下直道，因爲是幷州地界，小心靠近此城，不過這裡並不是高幹的勢力中心，還管不到這裡，守兵幾乎不多百十來人，其它都是本地豪強家的私兵。
所以很快控制了此城，這才知道他們超過雕陰跑到前面的高奴城了。
龐德只好讓人把守此城，派出斥候向南的官道偵查，全軍在高奴休息。
休整了一天，翌日天亮，斥候回報：“都尉大人，西涼匪將樊稠朝高奴來了。”
“好！來的好。”龐德大喜，將四百人分成兩批，分伏於城內街道，只要樊稠進城就別想出去。
很快樊稠帶兵逃來，見城門大門，還有人在灑水掃街，呼嘯衝入準備劫掠一下，補充休息。
哪想到剛入城門，主道上被拒馬擋住，後面還有一隊騎兵等着他，即使衝過拒馬，也難以在狹窄的街上衝破對方的攔截，便暗叫不好，忙呼一聲：“調頭出城！”
“碰！”
進來容易出去難，此時城門一關，城上箭矢無數射下，四周也同樣有兵殺出，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二百來人瞬間傷亡一半。
樊稠揮刀擋了幾支射來的箭矢，想要殺向城洞，打開城門，這時一馬衝來，幾刀劈掉他的親衛，同時還有一聲巨喝：“樊稠狗賊拿命來。”
樊稠見龐德殺來，血氣上涌，他的武力並不低，比郭汜、李傕之流強，甚至張濟也不是其對手，前面是一心想逃，匆匆與龐德等人交手，都是一觸就逃，此時逃無可逃，自然是死命相戰，拿出畢生武力，換槍與龐德廝殺一起。
槍來刀去，乒乒乓乓，不得不說想要求得生的樊稠武力爆發了不少，竟與龐德戰了十個回合，比之龐統出招還要狠辣勇猛，一下子變得像是一個無頭無腦的癡漢，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龐德小娃，想要我的命，你先死吧！”樊稠吼叫一聲，四周的兵將都死得差不多了，今天衝不出去了，大腦衝血到了極至，誓要讓龐德一起陪葬，我不活你也不想活。
“鐺鐺！”
說話間二人又戰了六個回合，最後被龐德捉住機會一刀傷了左臂，龐德則面一劈，樊稠使槍往上一扛，原本他力氣還是相當大的，只是傷了臂膀，這一次不可能在承受住了，那刀刃一步步下壓，兩人都是臉紅耳赤，憋足了力氣。
但是還是龐德更強得多，往下一壓至樊稠肩頭，看準備機會一抽刀，一聲撕裂，樊稠痛叫一聲，一道血飈出，最後又被龐德回刀一捅扎刀衣甲刺中腹部，撩下馬去。
“噗！”
落馬的樊稠更不是龐德的對手，最後也一刀好大一顆人頭。
樊稠一死，他的手下數十人放下武器投降，不過龐統沒有受降，一併殺了。
中尉很不解：“大人你並非是嗜殺之人，今日爲何？”
龐德打住道：“因爲有一件事非同小可，他們知道的太多了，這些人即爲賊，禍亂百姓，殺了便殺了，死不足惜，收拾樊稠人頭你等先送往長安報捷。”
中尉一愣說道：“大人，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不！我還有事情要辦！”龐德搖搖頭，目光放在北方，衆將休息幾個小時，吃了飯填飽肚子，然後分作兩部，一部南下回長安，一部跟着他又拐上直道，一直往北奔去……
他要看看往北直道能通到哪裡，具體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