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苞的吼聲讓那些匈奴兵醒過神來,紛紛扔掉兵器,從馬背上下來跪在地上聽候發落。
趙統將阿爾木放在地上,命人將俘虜收押。
張苞指着阿爾木笑道:“你跑得倒是快,沒想到還是被捉到了吧,哈哈哈!”
趙統拿下頭盔放在馬鞍上,對張苞說道:“繼業,我們還是回去覆命吧,大哥他們都在等着呢!”
“呃——”張苞止住笑聲,有些掃興,趙統的這種性格每次都讓他可恨又可愛,只好擺擺手,“好吧,既然沒我什麼事,那隻好回去了。”
烏株撇着嘴對俄何說道:“還說有什麼好戲看呢,纔來就結束了。”
俄何只好陪笑道:“郡主莫怪,誰知道趙將軍的騎兵如此厲害,這麼點時間就結束了。”
烏株擡眼看了看並排在前面走的張苞二人,奇怪爲什麼這些漢人都一個比一個厲害,自從他們來了之後,羌人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曾被匈奴人追得狼狽逃竄,無處可躲的情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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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彥骨帶着殘兵逃到大營,回頭看着這兩千餘人,一個個都疲憊不堪,有的傷勢嚴重,心中黯然,至今還看不到阿爾木的影子,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其他的幾員將領更是毫無音訊。
“將軍,你可回來了。”正在傷感之際,聽得身後有人說話,正是蘇德和巴根兩人,一想到這個計策是蘇德謀劃的,心中愈發惱怒。
轉身見蘇德和巴根兩人也都衣衫不整,蘇德手臂上裹着繃帶時,怒意變爲震驚,忙問:“你二人看守大營,怎麼會弄成這樣?”
蘇德嘆口氣道:“將軍有所不知,就在將軍帶人離去不久,我二人便收到消息說還有人來偷襲。”
哈彥骨眉頭一皺:“羌兵一路埋伏,怎麼還會分兵來劫營?他們究竟有多少兵力?”
巴根答道:“他們來了也才五千餘人,但他們的目標卻不是大營,而是我們準備撤退的木船。”
“什麼?”哈彥骨差點從馬上掉下來:“這些狡猾的漢人,木船被破壞了多少?”
蘇德道:“我和巴根將軍接到信息的時候馬上趕過去,閻牧將軍已經帶人在保護了,有一個綠袍將軍甚是厲害,我們三個尚且戰不過他,木船被破壞了三分之一。”
“啊——”哈彥骨衝着天空大吼一聲,接連的敗仗讓他對這些漢人又怒又怕,卻又無計可施,急火攻心之下落馬昏厥過去。
巴根和蘇德忙將哈彥骨扶起來,巴根本就是醫生,命人拿來一碗水給哈彥骨灌下去,按摩他的後背,片刻之後便甦醒過來,望着天空怔怔不語。
蘇德將哈彥骨扶起,說道:“將軍,漢人實在太狡猾了,他們還有可能乘勝追擊,我們要儘快撤退,王庭已經沒有兵力再來救援,還是保存實力要緊。”
哈彥骨無力地點點頭,他的雄心壯志已經不復存在了,半晌才道:“其其格將軍他們都還沒回來嗎?”
蘇德看了一眼遠方,還是沒有人影,看來是凶多吉少了,黯然點頭。
哈彥骨緩緩站起來說道:“命令士兵準備吧,若是明早他們還不回來,就退兵!”
看着哈彥骨拖着沉重的腳步走向大帳,蘇德和巴根對望一眼,他二人也是無能爲力了,各自去前去安排。
出人意料的度過了一個平安的夜晚,羌兵和漢軍似乎失去了蹤影,甚至連試探的兵馬都沒有派來,不過其其格等人還是毫無消息。
哈彥骨看了一眼遠處自己尚未征服的最後一塊領地,懷着滿腔的不甘發出撤退的命令。
“奇怪,以那些漢人的做法,應該不會讓我們這樣輕易撤退的,怎麼不見兵馬呢?”巴根邊走邊問道。
哈彥骨心中也是一樣的疑問,言道:“也許他們只是想幫助羌人讓我們撤退吧,既然我們要撤軍了,只怕他們正在喝酒慶功呢。”
說到這裡他又是一聲長嘆:“就是不知道其其格他們還能不能再回來。”
蘇德在一旁說道:“但這些漢人實在太狡猾了,在渡過河之前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雖然上次追擊失敗,但哈彥骨也知道這都不能全怪蘇德,點頭道:“蘇德將軍說得是,就由巴根將軍先帶領一部分人馬渡河,到河對面負責接應,蘇德將軍負責組織渡河的士兵,我親自斷後,防止他們前來
偷襲。”
巴根忙道:“將軍,還是你先渡河,這邊就交給我二人吧。”
哈彥骨擺手道:“巴根將軍不要再爭了,負責接應也是很重要的,何況我們士兵雖然失去了大半,但戰馬卻還有很多,其他人我可不放心。”
匈奴人一向都是一人兩馬,雖然士兵損失了不少,但大本營的戰馬尚有許多。
巴根知道時間緊迫,便不再爭執,帶領兵馬前去準備。
“大將軍,如今我們剩餘的木船不到三千餘隻,以現在的兵馬來看,可能要來回運輸五次才行。”巴根走後,蘇德在一旁說道。
哈彥骨點點頭道:“這樣算估計要大半天的時間,蘇德將軍你就和閻牧兩人負責組織撤離。”
蘇德領命前去準備,哈彥骨留下五千精兵佈防。
巴根來到岸邊,見閻牧已經命人準備好船隻,閻牧說道:“巴根將軍,這幾天水勢平緩了許多,我們可以乘着這個機會盡快渡河,請上船吧!”
巴根命令部下登船,由於船隻窄小,每隻船最多隻能裝載一匹戰馬和五個人,一次運輸也是數量有限,來到對岸,命令帶戰馬的士兵到周圍尋找食物,其他的人準備接待後面的人。
蘇德見巴根安全上岸,心中的顧慮消去不少,馬上命令第二批人馬上船,若是順利,再有五趟應該就能完全撤退了,只有戰馬可能還要多運輸幾次。
就在又一撥人馬剛剛離岸的時候,蘇德突然眼皮直跳,大叫不好!
一旁的閻牧嚇了一跳,忙問道:“蘇德將軍,你發現什麼了嗎?”蘇德臉色發白,盯着河面問道:“你快看,河水是不是上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