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魏國皇帝親自率領大軍而來,如今已經抵達對岸,莫非吳國哪方面,已經戰敗了,因此才讓魏國如此肆無忌憚的進攻而來?”文聘身旁的一名荊漢將領面露濃濃的憂色。
文聘心頭一跳,異常肯定地搖頭道:“不會!吳國士卒也算得上驍勇善戰,再加上吳國這一次乃是全力而攻,定然不會被魏國如此輕易擊敗!”頓了頓,繼續道:“依本將卡看來,此必然是魏國的詭計,吳國定然是在等待機會和我大漢一起,一舉重創魏國!”
不管吳國到底是不是真的戰敗了,文聘都必須要讓麾下的所有士卒都知道,吳國沒有戰敗,要不然的話,這些士卒有沒有那個膽子和勇氣繼續抵擋魏軍下去,那就需要打一個問號了!
文聘與那名荊漢將領,兩人都沉默下來,一股不安與陰鬱縈繞在兩人的心間!
曹操率領大軍抵達長江岸邊渡口後,當即命令各軍四處收集船隻,同時命令各軍伐木結筏,兩日後,魏國大軍擁有了一百餘條油船和五百餘隻木筏。
魏軍準備就緒後,當即便開始橫跨長江,與此同時,數百架投石車被推到長江岸邊,旨在壓制隨時可能出現的荊漢軍反擊部隊。
自渡江開始三刻鐘後,第一隊魏軍士卒就登上了長江南岸,隨即便在岸邊陣地之上列開防禦陣勢。
不遠處鎮守待命的荊漢軍將士看着源源不斷跨江而來魏國大軍,顯得非常緊張。一名荊漢將領焦急的問道:“將軍,是否需要出擊一下!”
文聘緊皺雙眉搖頭道:“不可!”隨即一指已然被魏軍士卒快速架起來的將近十架投石車,還有手持連弩。神臂弓的魏軍士卒道:“你沒看見魏軍的投石車嗎?還有那些連弩和弓弩,若是我軍出擊,他們必然會以投石車和弓弩進行轟擊!我軍戰力不及對方不可能頂着要命的石塊雨將對方擊退!貿然出擊,只是徒增傷亡罷了!”
這名將領不禁想到前不久的戰場,臉色微微一變,但是卻更加焦急的道:“但是,如果等到魏軍全部都度過了長江。豈不是一樣的下場嗎?!”
文聘緩緩地搖了搖頭,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們一定會擋住魏軍的攻勢!我們一定要堅持到丞相口中所說的機會!”
這名將領不解的看着文聘,在他看來。文聘如此的指揮完全就是在瞎指揮,可是他不知道,文聘這樣,也是不得已而爲之。文聘心中的惱怒和苦惱。不是他能夠知道的!
此時文聘麾下的十萬大軍,除去一部分是跟隨着諸葛亮北伐,算是劉琦一排的士卒之外,剩餘的大多數,都是由荊州世家提供的,可以說,文聘雖然名爲三軍統帥,實則。他這個統帥,如果不明白事理的話。可能能夠指揮的,也就只有那麼一兩萬士卒了!
除此之外,更有可能導致十萬大軍內亂,此時的荊漢早就暗流涌動了,諸葛亮的北伐大敗,魏國的大舉南下,還有蔡瑁的那些信件,早已經讓荊州的世家之主們,開始蠢蠢欲動,左右搖擺了,要不是曹操還未進入襄陽境地之內,不然的話,說不定就有世家打開城門,以迎王師了!
文聘看了一眼那些明目張膽的交換眼色的世家一系的將領,還有那些滿臉無所謂的世家提供的士卒,也就是世家的私兵,神色陰沉不已!
長江北岸大營之中,曹操看着荊漢大軍竟然一動不動的樣子,笑着對着身旁的將領道:“文聘的才能,在僞漢各將之中算是頂層了,可惜了,事實如此,不要說他文聘了,就算是孫武復生,也沒有辦法阻止我大魏兵鋒了!”
“陛下說得對,文聘和諸葛亮這些人,狂妄自大,竟然妄想違抗天意,阻止我大魏天兵!”
蔡瑁很配合的恭迎其了曹操,當然,其實蔡瑁的這一番話,如果不說他的語氣的話,那麼也能夠算得上是真話,最起碼,蔡瑁和曹操手中拿十多封來自荊漢各個世家甚至將領的效忠書,就足以說明一二了。
這裡面最讓曹操滿意的是,荊漢水軍將領的效忠書,有了荊漢的水師,大魏最後一個短板,也好歹能夠彌補一些了!
這一日,魏軍和荊漢大軍並沒有發生戰爭,荊漢一邊是不想動也沒有辦法動,魏軍那邊則是人數不足,雖然一整天的時間魏軍都在渡江,但是憑藉那一些造船,顯然不可能讓八萬魏軍一次性都度過長江的。
整整一天,度過長江的魏軍,只有寥寥不到一萬人,而這也是文聘之所以不進攻的原因,在他看來,等到魏軍全部度過長江,再修整一番之後,時間起碼要過去十天!
而在這十天之內,說不定蜀漢就已經出兵了,到那個時候,西面被蜀漢偷襲的魏國,說不定就要班師回朝了,畢竟長安,是魏國未來首都的這件事,南方三國和天下人幾乎心中都知道,要是被攻陷的話,魏國可謂是丟進了所有的威望和臉面了!
可是兩日之後,文聘心中的信心一下子全部都消失了,水師,本來根本不應該出現的龐大水師,此時就明晃晃的呈現在兩軍所有人的面前,看着那船上還穿着漢軍服的士卒,文聘再傻也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顯然荊漢軍內部發生了叛亂,這些水師就是來投奔曹操的!
魏國大營之中,曹操帶着蔡瑁親自等待着,不一會,只見一名將領,走下最大的戰船,連忙來到曹操的面前,單膝下跪抱拳道:“末將張允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張允,蔡瑁之朋黨,在蔡瑁被諸葛亮殺的狼狽逃出荊州的時候,這位將領,就立刻向着劉琦上了一封表忠心的信件,再加上劉琦和諸葛亮都不想要讓荊州最重要的水師大亂,實力大減,這才讓他僥倖活了下來,沒有死在了當初的清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