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呂布幽魂來夢中??劉備託付東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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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縣慶功宴上,劉備指着關羽對張飛笑道:“昔日三弟老在我耳邊鼓搗,說我老不讓你跟你二哥在一起待會。目下我倒有個主意,不知三弟你肯聽否?”
張飛大袖子一摔,瞪眼站了起來,笑道:“最好大哥你也在,我們三兄弟在一起那才叫好!”
關羽道:“三弟,不可胡鬧!大哥有大哥的主意,且聽大哥怎麼說。”
劉備笑道:“我留你二哥在此守樊縣,讓你去西面守闞亭。反正這兩地很近,到時你們兄弟兩有的是時間相聚,你看可好?”張飛臉一黑,不情願的坐了下來,推着酒盞道:“大哥又要棄我和二哥而去。”兩邊將軍一見張飛這副憊懶的樣子,都是哈哈一笑。劉備道:“那麼三弟你就應承下來了。”也不讓他多說,把酒盞移向別人。鬧了一晚上,筵席也就散了。劉備走出府衙,微覺寒意,轉身對旁邊許褚道:“走,我們出城,到大帳裡去休息。”許褚微微一愣,也沒多說,趕緊讓人牽過‘燕雲’馬,出城到了大營。
劉備剛纔喝了好多酒,被一路的風一吹,反覺得精神健爽了不少。坐到案前,捧書看了兩眼。不覺酒足飯飽,中心寂寂,倍覺慵懶。眼對着書,神忽然游到天外去了,卻是怎麼也沒心思看下去。想要睡覺,卻又闔不上眼。看着孤燈,不免倍覺寂寞,酒一上來,思起『吟』欲。於是放下竹簡,叫來許褚,問許褚:“軍中可有什麼娛樂的麼?”
許褚一愣,旋即明白了劉備的意思。也不及思索,便即點頭:“明公請稍待,某這就去請來。”許褚出了大帳,左右思索:“若到城內去取,這半夜到哪裡一時請得來?更何況,此一來一去又耽誤了功夫。嗯,有了!”許褚這人眼裡只有劉備,所以對於別的什麼忌諱根本不放在眼裡,也沒有功夫去想。他三五大步,便已跨到呂布妻嚴氏帳中。其時呂布已死,劉備準備帶嚴氏去彭城安頓,所以暫時宿在軍中。
嚴氏在帳中扶弄着琴絃,一個人不覺春心『蕩』漾,做出臉紅耳赤的醜態。正是神遊軟帳,突然看到這個大漢闖了進來,不覺一驚,趕緊鬆開扶弦的手。正要呵斥,被許褚上前兩步,認了出來:“這廝不是劉備身邊的護衛麼?”她一驚後,恍然明白過來,不由嫵媚的一舒袖子,款款站了起來,對他微一襝衽。許褚看那『婦』人一身『吟』『蕩』,趕緊瞥過眼去,只說了聲:“我家明公有請,讓『婦』人輕移玉趾,攜琴過去,爲其助樂。”
嚴氏一聽,輕輕抱起木琴,隨了許褚來了劉備帳中。劉備看到嚴氏,想到身在鉅野爲呂布憑弔時,她那副嬌媚之態引得自己擠巴撬起的那一幕,心裡一團慾火一下子燒了起來。看了許褚一眼,許褚識趣的趕緊退了下去。再看嚴氏,雖是身穿一身白『色』麻布衣服,足穿白『色』麻鞋,但看起來卻頗有韻味。所謂‘女要俏,一身孝’,更何況是她這種剛死了男人,寂寞難耐的夫人。
劉備呆呆的看了她一眼,當然也沒立即作出愚蠢的行動,請她坐了下來。嚴氏媚笑着問道:“大人要聽何曲,妾爲大人彈來。”劉備笑道:“隨便吧。”嚴氏輕輕螓首,撥動琴絃。一曲奏罷,劉備又讓許褚準備了一席酒菜,端了上來。“大人慢着點。”嚴氏知道劉備今晚‘其意不在聽琴,而在悅人也’。所以,看到酒菜端上,立即放下木琴,搶着爲劉備倒酒。
劉備看着她那纖細的玉指,不覺沉醉。伸手去握,觸肌如玉,柔軟可碎,滑如膩脂,溫柔難禁。嚴氏也不回縮,任由劉備拿捏,裝出一副嬌羞噠噠的樣子,別過頭去。劉備看着,血氣直往頭上『亂』撞,欲罷不能。心頭稍一狂『亂』,卻又不覺想到貂蟬身上:“貂蟬比這『婦』人要美上十分,若能跟她……”劉備想到這裡,縮回手去:“這『吟』『婦』哪裡能跟貂蟬去比?”嚴氏見他突然對自己冷淡起來,也怕他想別的女人了,趕緊使盡渾身解數,膝跪而前,嬌媚的將手輕輕擡起,又添了一盞酒。親自捧起,送到他的脣邊,『揉』魂碎魄的叫了聲:“大人。”劉備鼻子裡只聞到一股幽香沁腦,惹得他***擠巴又是『亂』動起來。他此刻哪裡有膽氣拒絕這種誘『惑』,伸着嘴巴呷了一口。一口暖酒下肚,腦子裡卻又想起了貂蟬。是貂蟬的那身素裝,是貂蟬的那對秋波。不覺輕輕將她推開。
嚴氏臉『色』微微一紅,驚訝的看着他。劉備只覺酒已上來,腦子裡有點昏昏沉沉的,便即扶着腦子站了起來,說道:“我休息一會,熱酒等我。”說着,將身倒上軟塌,便即合上了眼。嚴氏看他倒上榻就不動了,搖了兩搖,分明是睡着了。嚴氏心裡一氣,抱起木琴,就要出帳,被許褚攔住。許褚道:“明公讓你等他一會,在明公未醒來前,你還是好好的呆在這裡吧。”嚴氏一愣,眉『毛』豎起,重粉在臉上一抖,雞皮疙瘩落了一地,欲要罵他一句。但轉眼看到許褚醜惡的眼神,也就不敢癲怒了,只得反身進去,爲劉備熱酒。
劉備剛剛一倒上榻,突然帳外風聲慘慘,呼的一聲,一口風吹進帳來,便將帳內盞燈全部吹滅了。劉備趕緊爬身起來,卻發現自己不論怎麼翻身,就是起不來。劉備大駭,急得連聲驚呼:“仲康!仲康!”不論怎麼叫,許褚就是沒有應答。劉備正驚愕間,又是一口風吹來,一盞燈噗的亮了,卻是懸在了頭頂。劉備瞥眼一看,燈光正好照在了眼前陰森森的物事上。只見一個無頭身軀,身披鎧甲遊『蕩』了過來。右手捉着一口鐵戟,左手提着一顆披頭散髮的頭顱,正自叫着:“還我頭來,還我頭來!”那頭顱張了嘴巴叫了兩聲,身軀一動,手臂一彎,想把頭顱安放在脖子上。試了兩次,都是放不穩,最後脖腔裡噴涌出絲絲血『液』,糊滿了他那一身乾淨威武的虎頭鎧。
劉備看到這一幕,總算沒有嚇得癱軟過去,想要去拔劍刺他,卻又找不到,只得乾急着連呼:“仲康護我,仲康護我!”背上卻是驚得汗水『淫』『淫』而下。終於,在那無頭身軀試了無數次後,一口鮮血從他脖腔裡噴『射』而出,頭顱終於安放好了。只是頭顱稍微放偏了點,所以耳朵向着左邊,一時轉不過來。劉備看了良久,恍然認了出來。他這副相貌,我不是在入殮呂布的時候見到過?難道他……想到這裡,伸手指着他:“你,你是呂布?”
那將軍呲牙咧嘴的指着劉備,大罵:“大耳賊,奪吾妻之恨,誓要啖汝肉,剉汝灰!大耳賊,奪吾妻之恨,誓要啖汝肉,剉汝灰!……”劉備被他指着鼻子罵,身上汗珠如篩豆般滾落而下。劉備爬了起來,疾呼着想要去拔劍刺他,身子卻被人搖醒:“大人,你怎麼啦?”看到一個人頭,心裡一驚,想要舉掌擊殺,突然看清是嚴氏,這才鬆了手。旁邊許褚也走了進來,問道:“明公,剛纔您在喚我?”劉備抹了抹頭上的汗,看了嚴氏一眼,說道:“天也不早了,仲康將呂夫人送回去吧。”許褚答應一聲,嚴氏卻是失落的抱起木琴,留戀的看了劉備兩眼,只好跟着走了出去。
劉備爬起身來,酒還是暖的,菜還冒着熱氣,身上的汗膩膩的,感覺還沒幹。劉備悶頭喝了兩盞,啪着自己腦子,怪道:“當年曹『操』出兵宛城,張繡不戰而降。曹『操』於是得意忘形,納了張繡嬸嬸鄒氏。曹『操』當時也是爲了一時娛樂,弄得差點丟了『性』命。我剛剛收服呂布原部,菜還沒熱呢,就想着盛起來,這不是想重蹈曹『操』覆轍麼?”
劉備連罵自己兩句,又舉盞喝酒。現在喝着酒,卻是越來越清醒:“不行!此地不能多呆,明日就得走。呂布妻小還是速速安置爲妥,免得他這死鬼不放心,來夢中罵我。”外面一口風撲了進來,劉備頓時想到了剛纔一幕,以爲呂布來了。所謂風聲鶴唳,來的是許褚。許褚向劉備報說,已經送嚴氏回去了。劉備叫許褚坐下,說道:“陪我喝兩杯。”許褚也不客氣,坐了下來。
其夜寂寂,風聲卷地,對酒夜話。
劉備跟許褚又喝了半夜,覺酒菜都冷了,便撤了席。第二天,劉備一大早叫來魯肅,跟他囑咐了兩句。無非是自己走後,將東平託付給他,讓他好好鎮守,小心對付着曹『操』。劉備絕對信得過魯肅,他又把留守東平的人員名單交給了他,魯肅接手一看,上面寫道:“令,魯肅以北中郎將、領東平相、都督兗州事;關羽以推鋒中郎將,領魯相;薛蘭(原呂布別駕)領任城相,駐樊縣;張飛爲破虜中郎將,駐守闞亭;其餘人等不變,各安己職!”
劉備這邊交待魯肅:“我走後,子敬你需設法結交張邈,以好共同牽制曹『操』。對了,張邈軍中有一個叛將,叫吳老狼的,他原是樑國舞風營將領,只是不肯歸附於我,聚兵在扶樂,抗我大軍。聽說他被現任舞風營主將齊任擊敗後,就去投靠了張邈。我們現在不宜跟張邈結怨,你就在信中一面赦免他的罪責,爲我好好撫順他吧。”看魯肅點頭了,劉備便即別過魯肅,拔軍離開了樊縣。
(卷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