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不清楚司馬徽等一行人的面相,但是劉馮等人距離司馬徽等人也不遠。隨着劉馮一動,很快就來到了司馬徽一家人的面前。
前方一塊良田,田野裡種着莊家。劉馮知道,那是小米。
這個時代,確實是有稻米。但不是一般人能吃的。
這塊田地上有五個人,其中三男二女,一對年老的夫婦,一對年輕的夫婦,以及一個半大小子。
劉馮看得出,這年老的夫婦就是司馬徽夫婦,而其餘三人可能是司馬徽的長子,長媳,次子了。
掃了一眼衆人,劉馮就把目光投向了司馬徽。
頭髮半百,從中看出司馬徽的年紀確實挺大了。但是身姿挺拔,面相雄偉,雙目更是有靈。
此刻,司馬徽手中還拿着鋤頭,可能還是一個莊家上的能手。但是給人的感覺,他就是個文人,隱士,與農夫這個詞格格不入。
在劉馮打量司馬徽一家子的同時,司馬徽也在打量劉馮一行人。這一行人有點奇怪,司馬徽歲數大了,閱歷也很豐富。
他一眼就看出了,這羣護衛,董喜都不是主人,主人是劉馮這個看似不滿十歲的孩子。
正因爲如此,才奇怪啊。這是哪家的孩子,即使是當初劉表的次子劉琮出門,也不見得身旁會有這麼多的護衛。
第一時間,司馬徽就察覺到了劉馮的不尋常。不由朝着劉馮的面相,仔細打量,卻是越看越是心驚。
劉馮的氣勢內斂,不發。若不是如此,那鄧一又怎麼能把劉馮當成了,天生的尊貴氣。認爲是個世家子而已呢?
但是司馬徽不是尋常人,他通過面相,眼神,神態,氣勢等等看到了劉馮內斂的氣勢。
他所看到的似乎是一條龍,騰空在天,尊貴非常,威勢非常。
這,是誰?劉馮沒有要給司馬徽一個下馬威的意思,但是司馬徽卻用自己的眼睛,給了他自己一個下馬威。
深呼吸了一口氣,司馬徽很鄭重的舉拳問道:“不知這位公子是?”
司馬徽很自信,自己的學問,閱歷,都很自信。也自然的,很肯定劉馮非同小可。用的是士大夫之間的禮節,沒有把劉馮當作尋常孩童的意思。
司馬徽的舉動,在隨行的護衛,以及董喜的眼中很是尋常。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啊。但是在司馬徽的家人眼中,卻是滿滿的不可思議了。
他們家的這個大名鼎鼎的水鏡先生,眼界可是很高的。無欲則剛啊,沒有**,纔會保持一種傲然。
即使面對劉表那樣的荊楚之主,司馬徽也沒有表現的如此啊。但是現在他面對一個不滿十歲的孩童,卻是如此的鄭重。
那疑似司馬徽長子的男子倒吸了一口冷氣,連連的打量起劉馮,但憑他的能力,卻是上看下看,看不出絲毫的異樣。
只覺得劉馮長得很是神秀,皮膚很白,身上還有一股貴氣。要是放在一般娃子身上,確實是異樣。
但是看劉馮出行的這排場,就不覺得異樣了。
這男子,也把劉馮當成了一個世家子,看不出什麼名堂來。但是男子又知道,他父親不會無故如此的。
他父親可不怎麼畏懼權貴,更何況是一個世家子了。古怪,這公子有點古怪,不似凡俗。頓時,這男子的心中有了這個定論。
緊接着,男子也不再打量劉馮了。這是不禮貌的。
“在下從新野來,聽聞先生德望,於是特來拜訪。”劉馮的眼中也是驚訝一閃而逝,沒想到司馬徽居然對他這麼禮貌。
要知道他清楚的司馬徽,那是連劉表的面子也不賣的,無欲則剛啊。看似年老的身軀內,應該是陽剛之氣沖天。
很難有人或是事物能讓司馬徽服軟。
對於隱士來說,有的時候,甚至是天子之威也難以讓隱士服軟。漢代的時候,皇帝徵召不來的人才,不在少數啊。
那些人就是不服天皇老子的。
司馬徽不是那樣的人,他心向漢室。但他又沒亮明身份,說自己是皇太子。怎麼就這麼鄭重。
難道能看破虛妄,從他的身上看出了一點端倪?
劉馮心中猜測,劉馮當然沒猜錯。司馬徽從劉馮的面相,神態,威勢,看到了一條即將騰空的潛龍。
一時震驚了,纔會如此鄭重。
不過,震驚之後,司馬徽也很快的冷靜了下來。看向劉馮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忌憚。
當聽到劉馮來自新野的時候,司馬徽更是目光一凝。新野?魯肅?眼前之人是魯肅的什麼人?
司馬徽的心中出現了猜測。
同時,司馬徽心中有一閃而逝的殺機。這一刻,司馬徽真的有一種殺人的衝動,並且,司馬徽還真是有那個能力的。
文人佩劍,那可不是裝飾,天底下的大半文人,手底下都是有幾分真功夫的。
司馬徽想殺了劉馮,那是因爲他似乎看到了一條潛龍。那種威勢,那種尊貴,全天下只有一個人應該擁有的。
那就是天子。
世人認爲的沒錯,司馬徽確實是忠誠於漢室。而今,在襄陽出現了一個不滿十歲的小子,自稱是從新野來,大半與魯肅有關係。
而且還有這樣只能在天子身上才能出現的威勢,尊貴。這在司馬徽看來,劉馮很危險。
如果劉馮是魯肅的兒子的話。
不過,司馬徽還是沒動手。動手殺掉剛見面的孩童,有點可笑。在說,司馬徽是有能力殺人,但卻沒有能力殺掉眼前的劉馮。
這裡可是足有數十的護衛,司馬徽知道這絕對不是吃乾飯的。
“公子說笑了,山野村夫,哪有德望。”司馬徽心中轉了很多個念頭,最終淡淡一笑,舉拳說道。
有點冷淡的樣子。
一會兒鄭重的模樣,一會兒冷淡。這老小子,難以捉摸啊。
劉馮不是司馬徽心中的蛔蟲,當然不知道司馬徽的心境變化,對於司馬徽的善變,劉馮心下嘀咕了一下。
“呵呵,山野村夫多隱士。根據我所知,能自稱山野村夫的,沒一個是真正的村夫。”心中嘀咕了一下後,劉馮呵呵一笑,說道。
說實在的,劉馮對於山野村夫這個詞兒有點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