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這一番話卻是真心的,剛纔並沒有故意相讓,都是平的真功夫,只可惜酈布最後和典韋對了一拳,到底力氣比不上典韋,便已經吃了虧,不然一時間也不會不動彈,那也是因爲剛纔吃了悶虧,這手還有些發麻,此時聽典韋這樣一說,卻是不由得苦笑了一聲,也朝典韋抱了抱拳:“典兄弟好本事,更是好大的力氣,酈布平生未見,實在是讓人佩服,酈布認輸了——”
雖然有些難以啓齒,但是酈布倒是也率誠,輸了就是輸了,雖然說典韋好像沒有想讓,但是剛纔幾次都能硬拼,但是典韋都是憑着身形讓過,剛纔看不出什麼,但是此時一對拳,才知道其實典韋已經讓着他了,不然剛纔就要落敗,還虧得酈布還想拼一拼力氣,實在是撞到了鐵板上,讓酈布也無話可說,不過輸給典韋卻是並不丟人。
輕輕吐了口氣,劉巖纔算是將信放心來,雖然酈布敗了,但是敗得並不算是丟人,所以劉巖纔會鬆了口氣,一早就沒有考慮過典韋一定會勝得,此時見兩人好像是達成了共識,劉巖也怕酈布過於尷尬,趕忙端着兩杯酒,走上前去,只是笑呵呵的道:“兩位大哥都是好身手,來,算是不打不相識,大家以後就是親兄弟,爲了兄弟喝一杯。”
典韋接過酒,朝酈布一舉,便已經大口喝了下去,這邊酈布也一口趕了下去,劉巖這才拉着酈布落座,正考慮這給酈佈一個什麼職位,卻不想這邊賈詡到時會看眼色,不由得一聲輕笑:“恭喜大王有的一員虎將,雖然詡不善武藝,但是也看得出來,能和典韋將軍戰到此時,必然也是天下間少有的英雄,最少不會比文遠武藝差了,臣以爲,不如年輕酈布爲將軍,撥三千人暫時請酈布將軍統帶,畢竟這行軍打仗不但是武藝好就行的,先讓酈布將軍統帶一軍,也好磨練一下軍陣之法,不知大王以爲如何?”
劉巖一呆,心中一轉,已經知道賈詡的意思,其實初爲大將,能領三千人已經不錯了,至於賈詡這樣說,不過是讓酈布覺得並沒有給他太大的權利,不然酈布又怎麼好意思承這個情,心裡這一轉,劉巖便點了點頭:“那就這樣吧,酈布大哥可是委屈你了,從今天開始以後便跟着我一起吧。”
“多謝大王好意,酈布決不讓大王失望。”酈布一抱拳,心中有些感動,畢竟酈布不傻,好壞還分得出來,此時纔是真的感激了,卻不是感激劉巖給了他一個將軍當,而是感激劉巖人前人後替他着想,不肯讓他落了面子。
只是酈布有些遲疑了,只待落座之後,又喝了好幾杯酒,卻終究是咬了咬牙,遲疑道:“大王,酈布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我隨大王外出征戰,戰死沙場絕自然無悔,那是男兒馬革裹屍,本就是應有的本分,只是酈布也沒有其他的掛念,只有我這女兒小娟,卻是不能放心,這孩子他娘死得早,隨着我顛簸流離多年,也從來沒有過過好日子,我若上了戰場,便沒有時間照顧她,再說這孩子也不是那種聽潑辣的孩子,自然不能跟在我身邊,只是我還不知道怎麼安排她——”
劉巖點了點頭,看了一眼一直靜靜地坐在酈布身邊的小姑娘,沉吟了一下:“是叫酈娟吧,看得出是個挺文靜的孩子,這樣吧,酈布大哥,你我是兄弟,這孩子就是我的侄女,便讓她跟着白兒回長安,有白兒和公主悺兒她們照料她,大哥儘管放心便是,會長安也好去讀書,再不然看看願意學習些什麼,就讓白兒去安排,絕對比大哥照顧的還周到——”
頓了頓,倒是劉巖笑着望着酈娟:“小娟,給叔叔說,你想不想進學堂?”
不想那酈娟雖然年紀小,但是確實很懂事,或許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的原因,聽劉巖問起自己,酈娟趕忙站起來,朝劉巖跪拜下去:“娟兒聽叔叔的話,那邊去讀書就是了。”
看着酈娟的摸樣,劉巖只是無奈的笑了笑,隨即讓人將董白喚來,這纔將酈娟領下去,將酈娟交給董白照顧,劉巖相信,董白絕對會將酈娟當成公主一般照顧,絕不會讓她受什麼委屈的,在這些事情上,董白一向處理的很好,只是看酈布一臉的不捨,劉巖嘆了口氣:“酈布大哥,放心便是,白兒一定會照顧好小娟的,只是打個以後在戰場上還要多保重,可不讓小娟擔心纔是。”
這一頓酒一直喝到了半晌午,最終典韋將酈布喝倒了纔算是散了場,讓近衛將酈布擡下去,劉巖才和賈詡湊在一起,仔細的看過劉協的回信,看完之後,二人不由得沉吟起來,好半晌,劉巖嘖嘖有聲的道:“好個劉協,看來是長大了,沒想到答應的這麼容易,還真有決斷,不過看來劉協準備對袁術下手了呀。”
賈詡點了點頭,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回信,一時間閉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卻忽然低聲道:“大王,依臣之見,很可能這一次李儒會親自出手,可要知會興霸一聲,讓興霸找時間打個埋伏,說不定就能將李儒除去,如果一旦除去李儒的話,那麼天子也將少了一雙臂膀,爲今後的事情多做準備,不知道大王以爲如何。”
讓甘寧出手,心中不停額轉動着,最終劉巖還是搖了搖頭:“文和,若是讓興霸大哥出手,能不能斬殺李儒未知兩可,但是一旦出手,就將咱們在南陽的兵力從新拖進漩渦之中,那樣一來,咱們兩面都是全面開戰的話,怕是很難能維持的住,如今冀州方面雖然已經投入了不下五萬大軍,但是卻還顯得有些單薄,而南陽那邊雖然也有五萬大軍,但是也是一樣的單薄,如今只適合擇一而動,不適合兩面開戰,我看現在還是全面維持冀州這邊纔是真的,冀州不能出問題呀,至於南陽那邊倒是可以在拖一拖。”
這話說得賈詡也是苦笑了一聲,劉巖說的並沒有錯,一旦兩面開戰,那兩邊都很吃緊,萬一有些什麼情況的話,甚至都沒有力量去支持意外地情況,如今戰線拉得太長,實在不能再隨意而爲,想到這,也不由得苦笑了一聲,不過念頭一轉,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大王,你這不說我還想不起來,其實大王還有一支可以用的軍隊呢。”
這一來確實把劉巖給說的有些懵糟,不由得撓了撓頭:“文和,我怎麼想不起還有那一支隊伍來?”
思來想去,劉巖也想不出來,難道是長安的守城軍,那自然不可能,賈詡也不會這樣想吧,至於其他,劉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將後漢國的情況梳理了一遍也不能琢磨明白,見賈詡一臉的笑意,劉巖苦笑了一聲:“好了,文和,你就別賣關子了。”
“大王看來真是忘了,安定郡薄薄谷可是囤積了幾萬兵馬,程銀的一萬大軍,還有馬騰的三萬大軍,前幾天我接到了那邊傳來的消息,大王看一眼就明白了。”說着,將一封書信放到劉巖面前,卻是胡煒送來的消息。
等劉巖打開了一看,卻是不由得大喜過望,一拍桌子哈哈大笑道:“原來閻行這小子還沒有死呢,白害得我傷心了好一場,嘿嘿,這次胡煒卻是真的出了力,將馬家的人全都一網打進了,太好了——”
一時間心思轉了起來,沒有想到,連馬超和馬岱都被閻行這小子給拿下了,更沒有想到的是,還是大草原上的王聰,竟然連下了涼州四郡,將馬騰的老巢都給端了,更將馬甲的人給抓了,如今馬騰被堵在薄薄谷動也不敢動,幾次要和程銀閻行商量,可惜沒有自己的吩咐,程銀也不敢應許什麼,到現在還拖着呢,如果能夠將馬騰收降的話,那麼就一下子多了馬騰馬超馬岱龐德四員大將,想到這,劉巖的雙眼就冒光。
心思轉了轉,沉吟了一下,劉巖有些不確定的道:“文和,你說這都已經入冬了,你覺得今年還能拿下冀州嗎,我想將這邊全權交給文和——”
賈詡一呆,便已經明白劉巖想要幹什麼,沉吟了一下:“大王,就算是現在和袁紹廝殺,憑袁紹十幾萬兵馬,也不是咱們一時片刻能拿得下來的,再說曹操如今都沒有動作,咱們也不能輕易動手,我來操縱這邊倒是沒有問題,如今已經冷了,說不定過些天就會下雪,到時候也只能暫時休整下來,大王儘可以去的。”
劉巖笑了,想要拿下冀州短時間內絕無可能,劉巖也沒有這樣打算過,除非曹操也全力出兵,與其說想拿下冀州,還不如說劉巖現在玩的是大軍壓境,壓制袁紹的大軍不敢亂動,而劉巖真正地打算是攻去幽州,還有渤海郡,給袁紹來一個四面楚歌,到時候幽州戰事一了,再將全部精力投到冀州來,所以曹操不肯動彈,劉巖卻一直不曾催促,就是故意在拖時間,至於兵下林慮蕩陰也不過是威凌袁紹,另一方面是威脅曹操,當然也包括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