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張聰的雄心壯志,在劉巖走後,這個張聰一面修建城池,一面從各部落抽取人手,組建了一支五千人的大軍,慢慢地向西面擴展勢力,逐漸與涼州連爲一體,乃至於後來於匈奴發生爭執,不過張聰的城池推進計劃卻是給他帶來了很大的保證,最少在輜重糧草的供給上安全了許多,最終是擠佔了匈奴的一部分地盤,及至後來,張聰向北方丁零出兵,當然那是後話。
劉巖並沒有呆在大王城太久,甚至都沒有捱到典韋周倉他們都回來,就在那一日,忽然又幷州的探馬來報,說雁門郡受到了敵人的攻擊,差不多有三千騎兵,從滷城方向直接殺了進來,甚至一點也沒有徵召,三千人劫掠了滷城、汪陶、繁畤、劇陽、崞縣等縣,搶走了很多的糧食,因爲最近已經是麥收的時候,地裡的莊稼被成片成片的割走了,這還不算,這股敵軍還差點攻陷了滷城縣城,幸好滷城縣尉拼命抗爭,纔算是抱住了滷城,但是損失也不小,也好在那股敵軍並沒有全心全意的想要攻城。
如果不是成渝率領三千兵馬將這股敵軍截在了夏蒙山,一番廝殺,雙方損失都不輕,而隨機甘寧調動大軍,直接率領五千馬軍,從西河郡殺了過來,或者之後還會有麻煩的,但是對於這隻大軍從何而來,卻是到現在還是弄不清楚。
有敵人侵入雁門郡,劉巖自然不敢耽誤,只能暫時放棄大草原上修建城池的念頭,派人一面急招典韋周倉諸將回返,一面先行率人朝幷州趕回去,隨行的有兩門神火炮,和十幾門千弩車,卻給張聰留下了十輛千弩車,畢竟大草原剛經過一場血腥的洗禮,誰知道會不會有人折騰,還是小心爲上。
至此日夜兼程,六天的時間,終於趕回了美稷城,此時的美稷城並沒有因爲雁門郡受到騷擾就驚慌起來,如今幷州境內屯兵將近三萬,就算是有什麼事情也不會有大礙的,況且如今只是美稷城就屯兵三千,想要攻克美稷城那是不可能的。
劉巖趕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了天黑的時候,一進城,劉巖也顧不得回去休息,徑自去了府衙將陳宮黃澤劉闢等人全部找來,開始商量究竟是怎麼回事?
“陳宮大哥,有沒有查清楚究竟是那路人馬侵入雁門郡的,怎麼一點跡象也沒有?”劉巖揉了揉頭,只感覺有些煩躁,到底是怎麼回事,莫名其妙的就出現一支大軍,三千人的大軍怎麼就悄然無息的冒了出來的。
陳宮苦笑着搖了搖頭,卻只是嘆了口氣:“這還不知道,我已經命令張浩的暗間營追了上去,務必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好在損失並不大,除了滷城的糧食損失較大,幾乎全被收走,而汪陶劇陽等地也不過損失了一半甚至三分之一而已,還是可以承受的,而且百姓也幾乎沒有傷亡——”
劉巖點了點頭,心中煩惱揮之不去:“這還好,只要百姓還好就行,對了,黃澤,百姓的安撫怎麼樣了?”
正在一邊尋思事情的黃澤聞言,不敢怠慢,只是抱了抱拳:“主公,已經安排妥當了,從府庫之中調集了五千石糧食,已經讓百姓安穩下來,並沒有發生騷亂,而且此時成渝率軍駐紮滷城,百姓們也放心了不少。”
點了點頭,百姓沒事就好,就怕因爲戰亂,百姓在鬧將起來,那纔是危險,不過有黃澤處理此事,劉巖還是比較放心的,幷州除了陳宮之外,如果說是最信任的一個,那就無疑是黃澤了,在對幷州的政務上,黃澤出力很大,甚至比起陳宮做的還要好。
“你們想想,究竟會是什麼人呢?會不會是冀州袁紹的人?”劉巖琢磨起來,只是確實沒有頭緒,但是從哪個方向來,最大的可能就是袁紹,畢竟袁紹還控制着南行唐,真要是派兵也不足爲奇,可以直接殺進來,看來確實是自己大意了,至於是不是懷疑太原郡的周勃,劉巖想也沒想,周勃一場大戰之後,被成渝聯合暗間營的張浩給設計了一番,損失不可謂不小,如今想要湊出來三千大軍倒是不難,但是三千馬軍確實不可能,周勃沒有那麼大的手筆了,至於上黨焦乾,嘿嘿,只怕他根本不敢,現在焦乾老實得很。
陳宮和黃澤默然,要是知道是誰還用費腦筋嗎,自然不會說話,也無話可說,一切只有等張浩的消息傳來才行,其實劉巖也知道,說是問還不如說是自言自語,只是卻沒有想到一隻沉默的劉闢卻忽然遲疑道:“主公,會不會是黑山的張燕?”
劉巖一呆,張燕,黑山賊張燕,登時感覺這個可能被無限放大,到時真的有可能會是黑山賊張燕,不過這不能確定,只是略一沉吟:“劉闢將軍,你從何做出的判斷,到是說來聽聽——”
劉闢沉默了一下,只是苦笑了一聲:“主公,我原來也是黃巾餘黨不是,也曾經與黑山的黃巾衆接觸過,張燕的勢力很大,最要分佈在黑山附近的太行山餘脈上,我只是聽說張燕手下有近三十萬人,雖然張燕在山裡頭也是開耕種田,但是又如何滿足三十萬人的吃飯問題,我想他們是已經開始缺糧了,我記得去年的時候,張燕爲了搶糧食,就曾經於當時的常山國的劉皋一場大戰——”
聽劉闢一說,劉巖陳宮黃澤也認爲很有可能,下山搶糧,黃巾餘黨也是常做的事情,就如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不正是遇到了周倉等人破陳留搶糧食嗎,這確實是一個最有可能的猜測。
只是劉巖臉色陰沉下來了,儘管很同情這些窮苦百姓起來的造反大軍,但是不代表會允許他們對自己的治下進行劫掠而無動於衷,張燕,劉巖哼了一聲,只要確定是他們,劉巖也不會吝嗇於一場戰爭,無論是誰,敢對幷州動心思,劉巖都是不惜一戰,心中沉吟,卻是冷笑了一聲:“等張浩送回來消息再說吧,如果真是張燕的話,那也要狠狠地給他一些教訓,沒有人能欺負了幷州而不復代價的。”
劉闢沒有說話,但是心中也有些彆扭,畢竟曾經是一路人,但是此時劉闢卻已經完全融入到了幷州這個體系之內,作爲幷州的一員,他也不介意對張彥動武,劉闢相信他的判斷是正確的,十有**是張燕派來的人做的。
不能確定就只有等消息,不過隨即陳宮便說起另外一件事:“主公,前兩日墨家的人到了美稷城,墨家的七位長老和墨盈都到了,幾位長老都很想見你。”
劉巖一呆,這些天忙起來根本就沒有顧忌這件事,墨盈也到了,劉巖哼了一聲,最近對墨盈卻是越來越不滿,如果說原來還有些感情,甚至真心的會對墨盈好,但是這一次卻讓劉巖真的有些怒了,自己的死訊傳來,墨盈沒有悲傷,反而安置親信,組建大軍,這是要幹什麼,想要奪權嗎,甚至自己倒了臨涇,竟然對自己避而不見。
想到這,心中更加不舒服,只是冷冷的一笑:“既然來了,那總是要見一面的,明天吧,今天我實在是累了。”
說完吁了口氣,不過隨即又想起了另一個問題:“對了,興霸大哥是不是已經趕赴雁門郡了?”
陳宮點了點頭,臉色有些不予,只是輕聲道:“不錯,我還沒有下令,甘寧就已經率軍趕赴雁門郡了——”
劉巖聽得出陳宮的話意,這是在生氣了,陳宮和徐庶甘寧張遼並沒有接觸過,彼此又都是心高氣傲的人,加上許多原因,如今幷州和涼州儼然是兩個不同的體系,如果不是自己在的話,這個矛盾就會凸現出來,幷州一脈,以陳宮爲首,黃澤等人,加上典韋周倉劉闢龔都成爲一個團體,自以爲是正宗,所以對涼州體系的人有一種優越感,而其次在上艾,魏延裴元紹和楊修又隱隱的有何陳宮鬧僵的樣子,也想單獨成爲一個體系,這些問題糾結在一起,讓劉巖頗爲頭疼。
遲疑了一下,劉巖並沒有勸解什麼,畢竟這種話說出來都傷感情,其實還是不說的好,苦笑着嘆了口氣:“陳宮大哥,我想在這次大婚的時候,將徐庶楊修他們的職務全部說清楚,免得各自都有猜忌。”
陳宮臉色一變,望向劉巖卻是眼中有些怒氣,不過面對着劉巖的目光,陳宮終究沒有說什麼,就在陳宮惱怒的時候,劉巖卻是輕嘆了口氣:“陳宮大哥,你和典大哥是我最信任也是最親近的人,我不希望你們對我有什麼猜忌,我也無意讓你多想什麼,在大婚之日,我想以你爲幷州總理,總領我治下一切政務,在軍事上我任命龐統爲軍師,協助我處理軍事上的事情,黃澤爲幷州督辦,總督幷州一切事物,徐庶爲涼州督辦,總領涼州的一切事物,楊修爲外督辦,在將來發展冀州的時候,楊修總領冀州事物,這樣你們都分清楚了,大家也免得互相猜忌了,我也覺得很累,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