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董卓吩咐的還是晚了,就當董卓說完這句話踏上馬車的時候,董白的貼身丫鬟春蘭正好從外面賣了董白最愛吃的桃酥,哪知道走到大門口,遠遠地就看到董卓上了馬車,身後還跟着好幾百帶甲兵士,一個個殺氣騰騰,而統領張淼更是領着人下走一步,一時間人聲鼎沸,嚇的春蘭也沒敢靠過去,只是遠遠地等着,等着這些兵士都走了,這纔敢回到太師府,只是還沒走近就聽見門口的護衛都在說着一件事,越走越近那聲音便傳入耳朵,新姑爺遇刺了,淡然在護衛的傳播下,不但是遇刺了,而是遇刺身亡了。
春蘭一驚,手中的桃酥掉在地上都不知道,撩着裙子就跑到大門口,讓幾名護衛不由得一驚,見到春蘭都住了嘴,可惜春蘭已經知道了,拉着一名護衛就要問個清楚,可惜這些護衛得了董卓的命令,卻是死活不敢說。
春蘭不傻,護衛越是不敢說,只怕事情越嚴重,其實說起來真要是新姑爺死了,最害怕擔心的反而是他們這些內房丫頭,自家主子對新姑爺有多喜歡春蘭很明白,現在更加都已經確定下來,所以春蘭也從最初的瞧不起,變到現在的巴結,因爲春蘭很清楚,小姐嫁過去,她們等於也跟着嫁過去了,這是買一贈四的買賣,內房丫頭就是白送給新姑爺的,也就是說她們不但要伺候小姐和新姑爺,還要隨時準備侍寢,就是陪新姑爺睡覺,這也是爲何很多內房丫頭特上心自家小姐找姑爺的原因,甚至比小姐還管的多,這是因爲其實她們是在給自己找男人。
而更讓春蘭害怕的是,這時候還有一種風俗,最少春蘭親眼看見過,那就是主人家爲死去的人進行陪葬,也就是說安排一個人進去陪着主人下葬,當然也可能是幾個,那就視情況而定了,而陪葬的人卻只能是她們這種已經完全成爲主人的依附品的內房丫頭,春蘭可不想成爲陪葬,所以在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春蘭的小臉嚇得煞白煞白的,幾乎是藍滾帶怕的就朝董白的住處奔去。
此時,董白還呆在自己的房間裡,倚着窗戶,雙手託着香腮,正在胡思亂想呢,聽說劉巖今天就要來下聘禮了,董白是又高興又害怕,緊張的不得了,昨天幾乎一夜沒睡,今天還是睡不着,說真的,董白還沒做好成爲他人妻的準備,雖然愛極了劉巖,但是一想到要成爲劉巖的女人,心裡還是小鹿亂跳。
幻想着自己穿上大紅的嫁衣,戴着鳳冠,戴上紅蓋頭,被人攙扶着,輕巧的走近大堂和劉巖拜堂成親,當然接下去的洞房董白就不敢多想了,可是聽說洞房對女人來說很疼的,都說會掉半條命,所以董白心裡很害怕,但是有隱隱的期盼着成爲劉巖的女人,至於其他的董白還在想,是不是要求劉巖輕一點,小心一點,可別把自己弄死了——
當然董白還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的嫁衣還沒有準備好,雖然自己已經找了二十個刺繡高手,都黑白的在府裡拼命地給董白準備,董白也開出了比平時要高出十倍的價錢,但是卻不能一撅而就,因爲董白想要一件天底下最漂亮的嫁衣,而且要做天底下最美的新娘,讓天下人都知道她和劉巖在一起。
正胡思亂想着,董白嘴角還掛着意思甜蜜的笑,不是說劉巖今天來送聘禮嗎,自己可有好幾天沒有見過劉巖了,可真是想得慌,但是根據傳統,新娘子在要嫁人之前是不能和自己的男人在見面的,董白自然懂得,只是看不見真的想得慌,拿自己是不是要偷偷溜到前院,扒着牆頭偷偷的看他兩眼,以解心裡的思念——
門一下子被人撞開了,將正在胡思亂想的董白嚇了一跳,待定睛看去才知道是春蘭,不由得臉色一沉冷哼了一聲:“幹什麼,這麼慌里慌張的?還見鬼了不成,真是白費了我教養你們。”
若不是劉巖有話讓她好好的對待下人和百姓,就憑董白的性格,早就要收拾一頓春蘭這沒有禮貌的動作,只是儘管董白已經沉下臉來了,平時的時候只要董白一沉臉,春蘭她們就嚇得不敢吱聲了,但是今天不同,春蘭一臉的慘白,進來就跪倒在董白麪前,拉着董白的裙襬,帶着哭腔的道:“小姐,大事不好了,姑爺他——姑爺他遇刺身亡了——”
春蘭的話就像是一柄千金大錘,狠狠的砸在了董白的心頭,當時臉就白了下來,身子一晃,便從凳子上癱在了地上,腦海中除了嗡嗡作響,就再也想不起其他的事情,劉巖遇刺身亡,董白感覺自己的天塌了下來。
“小姐,小姐,你別嚇我呀——”春蘭哭着扶住董白,也不知道怎麼辦,她已經徹底的嚇壞了。
春蘭的哭聲將廂房的冬梅和一下女僕役都給驚得不行,匆忙忙的董白的房間,但是如煙就看到董白一臉蒼白的坐在地上,雙眼直勾勾的望着前方,一副傻了的樣子,再聽春蘭的哭聲,隱約的知道了是怎麼回事,所有人都驚呆了,冬梅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天塌下來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麼久,董白才微微緩過勁來,也不管是不是哭花了臉,猛地爬起來就往外跑,不行,不管怎麼樣,不管劉巖是不是真的身亡了,自己都要過去看看,要是死了自己就陪他一起走。
董白一動,所有人也就跟着動了,丫鬟僕役一大堆跟在身後跑,還有護衛看到,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卻生怕小姐出點事情,否則小姐除了事情,他們可是要掉腦袋的,如何敢不盡心,瞬間一百多名護衛蜂擁而出,前前後後的保護着董白,幸好有人知道牽了馬車追上去。
先不說董白朝劉巖的將軍府趕去,此時此刻,劉巖此時也回到家裡沒多久,孫郎中被喚道房間,這孫郎中是朔方郡跟過來的,忠誠度自然沒有問題,加上房間周圍,都已經被近衛把守住了,誰也進不來,就連董卓派來的統領也只能在外面乾着急,每次想進來看看,偏偏被近衛擋住,這些近衛一點面子也不給。
房間裡,劉巖嘖嘖的做疼,雖然早有防備,胸口有鐵甲護身,而腿上胳膊上有軟甲保護,這三箭也不過是剛剛破開鐵甲,扎進肉裡不深,最多隻是一個箭頭而已,但是還是很疼,不過孫郎中一說,屋裡的典韋朱奎目赤三人還是鬆了口氣,跟着劉巖嘿嘿的笑:“主公,這一次可真是太冒險了,差點沒把我真的給嚇死,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劉巖嘿嘿的笑,看着孫郎中處理那三隻箭,搞得和射了多麼深一樣,接着一開始給劉巖化妝,這臉色弄成了淡金色,一副傷重的樣子,而且脫去棉衣,將傷口處理了一下,看上去鮮血淋漓的,即便是纏上了繃帶,鮮血也滲透了出來好大一片,至於這鮮血,典韋等人又有雞可以吃了。
這邊剛處理完,就聽見外面的近衛高呼道:“董太師駕到——”
衆人一驚,孫郎中趕忙收拾起那些血布和血衣,幸虧準備的夠快,一件棉袍都侵滿了血,絲毫看不出破綻,而典韋三人也不敢遲疑,趕忙跪倒在劉巖的牀邊,一人手裡一個辣菜的種子,在眼上一抹,隨手丟了,三人的眼睛登時紅腫起來,眼淚不住的往下來,三人跪在牀邊抽泣着:“主公,你快醒醒呀——”
外面董卓剛進了院子,就聽見典韋三人的哭喊,也着實嚇了一跳,見到統領就不由得問道:“新姑爺怎麼樣了?”
那統領身子一抖,趕忙跪在董卓面前,顫聲道:“太師,我也不知道,他們根本不讓我們進去——”
一旁董秉言和伏文才也在,只是命運相同,彷彿生怕其他人也會刺殺劉巖一樣,那十名近衛只要有人敢靠近,長矛就會頂過來,剛纔統領想要硬闖,結果人家真的動手了,而且動手就是下死手,逼得統領也不敢亂來。
董卓怒極,一腳將那統領踹倒在地上,啐了一口,臉色陰鬱的道:“廢物,這麼多人守着竟然還讓新姑爺受傷了,要是新姑爺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這些廢物誰也別想活下去,滾——”
話音落下,董卓便想進房間去,哪知道便在此時,一片長槍架在門口,是那些近衛,真是誰的臉面也不給了,董卓都被攔住了,讓董卓差點給氣糊塗了,猛地一嗓子就要拔劍,幸虧此時典韋哭着出來了,一見到董卓,就跪在地上拉着董卓的衣服哭訴道:“太師,您可要爲我家主公做主呀——”
“劉巖怎麼樣了?”董卓也顧不得典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自己身上抹,拉着典韋就要問個清楚,對劉巖董卓是真心關心的,那是因爲董白。
典韋又在董卓身上抹了一把鼻涕,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這也夠噁心人的,就停播典韋抽泣着:“倒是還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傷的也不輕,流了好多血,衣服都被溼透了,現在我家主公還躺在牀上沒有醒過來呢,太師,您可一定要爲我家主公做主呀,這可是**裸的打得太師的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