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巖將長戈‘抽’回來,還聽見那黃巾衆一聲悶哼,然後就再也沒有了聲息,想必是死了,劉巖身子抖了一下,手中的長戈差點失手掉落在地上,只是隨之唄外面的呼喊聲驚醒,心中一跳,糟了,被發現了,如果被黃巾衆涌進來,在這窄小的屋子裡,只怕很快就會被擊殺,這個念頭盤恆在心頭,劉巖沒來由的一陣恐懼,怎麼辦?耳聽見外面有不少人踏水的聲音傳來。
“壯士,如今之計只要殺將出去,殺開條血路方能保命,走,咱們殺出去。”文士憂心與劉巖一樣的擔憂,只是經歷了很多的殺戮,他已經不會在那麼害怕,第一時間便已經想到了最合理的出路,只有殺出去纔有生路,雖然有一點的危險,但是好過在這絕地坐以待斃。
黑暗是最好的遮掩,雨聲也是最好的掩護,文士略一遲疑,便仗着青銅劍朝外衝去,緊跟着劉巖也微微一猶豫,咬了咬牙,跟着文士朝外面跑去,緊緊地握住手中的長戈,在這個生命如草芥的時候,唯一能保命的就是手中的武器。
外面的腳步已經衝了進來,和劉巖他們的腳步‘混’在一起,也聽不出是出去的還是進來的,本來文士還是要舉起青銅劍,就在院子裡與黃巾衆一搏的,卻被劉巖一把抓住,拉着他退到院子的一個角落,只聽着腳步朝屋子裡涌去,劉巖這才鬆了口氣,拉着文士朝外面跑去。
如果一直在黑暗中,或者劉巖和文士就真的逃出昇天了,但是偏偏在劉巖和文士剛剛踏出院‘門’的時候,一道閃電砸下,照亮了眼前的一切,劉巖清楚的看到就在院‘門’外還站了七八個黃巾衆,手中的長矛銅劍長戈森森舉起,還有人握着割草的鐮刀,當劉巖看到他們的時候,這些黃巾衆也看到了留言和文士他們,雙方都不由的一呆。
就是這一帶,早有所備的劉巖毫不遲疑的已經揮動了長戈,一下子‘抽’中了擋在身前的黃巾衆,然後往前一送,又將另一名黃巾衆刺死在地,拉着文士就朝缺口跑去,閃電一閃而沒,所有的一切又從新陷入黑暗之中。
直到此時,黃巾衆們才反應過來,卻已經有兩名同伴被殺,但是憑着剛纔隱約的感覺劉巖他們的所在的位置,已經有人猛地要刺出長矛,同時有人招呼道:“他們出來了,快來圍殺這兩個‘混’蛋。”
黑暗之中,一隻長矛險險的從劉巖的胳膊上擦過,而文士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卻在黑暗中,被一隻鐮刀割傷了,好在傷的不重,只是悶哼了一聲,文士咬着牙被劉巖拉着朝遠處跑去,這時候出聲或者停下來檢查傷勢,那就是找死了。
只是黑暗雖然成爲他們的掩護,卻也成了讓他們‘迷’途的根源,慌‘亂’中,劉巖拉着文士不辯東南西北,只是拼命地朝前逃去,沒有多久就撞在了一堵牆上,將兩人撞翻在地,幸好文士還沒有嚇傻眼,從地上爬起來,反拉着劉巖朝一側逃去,隱隱的聲音傳進了劉巖的耳中:“跟着我走,這裡我熟悉,朝北走,應該很快就能到北‘門’了。”
身後雨水被踐踏的聲音不斷地傳來,這是死亡與生存的賽跑,如果被黃巾衆追上,劉巖不懷疑自己會被剁碎了,自己可是殺過了他們的人,而相反,自己只能拼命地跑,只要跑得快就能夠逃出生天,一切取決於腳下,不然一旦被圍住,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胸’口感覺到火辣辣的,劉巖已經快上不來氣了,這樣拼命的奔跑,一直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逃命,並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得住的,隱約間已經看到了巍巍的城牆,但是此時那文士卻已經堅持不住了,終於一個趔斜跌倒在泥水裡,再也跑不動了。
劉巖也被一下子帶倒了,儘管他也感覺到有些呼吸困難,但是畢竟是練體育的,身體的素質還是很好地,所以在深吸了幾口大氣之後,已經不再那樣上不來氣,儘管‘胸’口還是火燒火燒的,劉巖還是咬了咬牙,猛地爬了起來,然後也顧不得多說什麼,一把抓住文士,扛在背上就朝前跑去。
這時候沒有太多時間去想,劉巖沒有想過扛上文士會不會拖累他的問題,畢竟一起逃出來的,一起共生死的,所以劉巖沒想過放棄,儘管扛着一個人速度上便快不起來了,就算是再好的身體也不行,只是扛着文士衝出了幾十步,劉巖就已經感覺到自己到了極限。
一個趔斜,劉巖差點趴在地上,不過還是勉強的穩住了身形,藉着閃電的光亮,劉巖發現自己終於衝到了北‘門’口,但是眼前的情形卻是讓劉巖有些絕望,北‘門’口是敞開着,但是幾十名黃巾衆正圍在那裡,正將一些東西往外運,劉巖他們衝過來,無疑是羊入虎口,自動送上‘門’來了。
猛地頓住腳步,劉巖一時間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辦,是前進還是後退,眼光朝周圍望去,天無絕人之路,盡然在自己的左邊有一條小衚衕,這一瞬間,劉巖就已經有了決斷,爲今之計只能從小衚衕裡衝過去纔有可能逃脫一命。
前有敵人後有追兵,劉巖沒有遲疑,深吸口氣,正要轉身朝小衚衕裡跑去,哪知道就在此時,城‘門’處的黃巾衆也已經發現了劉巖他們,邊有一名黃巾衆一‘挺’手中的長矛朝劉巖刺來,劉巖看得仔細,下意識的朝後退了一步,避開了要命的一槍。
可惜劉巖避開了這一槍,文士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劉巖轉動身子之間,這一槍剛剛好夠上文士的屁股,一槍見血,扎進了文士的屁股之中,被劉巖肩膀咯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文士,被這一槍扎的慘呼了一聲,竟然身子一‘挺’,在那黃巾衆‘抽’槍之際,已經從劉巖的肩頭上躍了下來,睜着一雙血紅的大眼,張着血盆大口慘叫着。
只是這文士究竟是見多識廣,並沒有因此喪失了理智,在慘呼了幾聲之後,咬了咬牙閉上了嘴,這時候慘叫就等於將自己送出去當靶子,一手捂着受創的屁股,一手反拉着劉巖朝衚衕裡跑去,一樣選擇了唯一的逃生之路。
兩個人踩着雨水,發出‘噗噗’的聲響,身後的追兵大叫着追了上來,誓死不放過這兩個殺了他們同伴的傢伙,只是禁不住劉巖他們逃命時爆發的潛能。
跑出一百多步,隱隱的已經將身後的追兵甩開距離,劉巖他們受不了這樣的奔跑,其實那些黃巾衆還比不過他們,畢竟一個是殺人一個是逃命,殺人的那可能追的上逃命的,但是這所有的優勢就在劉巖和文士藉着閃電看了一眼前方的時候,一切都沒有了,所有的希望都失去了,前面竟然是一條死衚衕,一堵高高的青磚牆頭擋住了他們的逃生之路。
劉巖和文士一呆,看着眼前的牆頭,不由得都傻了眼,一張臉變得煞白煞白的,真是蒼天‘弄’人,眼看着就能逃出生天了,卻被一堵牆擋住了一切生機,這一刻剛纔憋着的氣一下子就泄了,幾乎再也沒有力氣逃命了,回過身去,追兵已經就要到身後了,再想辦法也來不及了。
沒有了逃生之路,文士一下子喪失了希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難免引起一聲慘呼,但是隨之全身再也沒有力氣掙扎,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追兵追了上來,閃電中,明晃晃的刀槍映的人眼睛發‘花’,文士一臉的絕望,竟然連青銅劍也抓不住了,一下子跌落在地上。
劉巖也是一臉慘白,心中慼慼然,但是卻並沒有像文士那樣放棄,眼見着沒有了生路,也只有殺出一條生路來,雖然有十幾個追兵,但是小衚衕不寬,就只能容兩個人一起進攻,再多的人也是沒用,所以劉巖覺得自己還有一線生機,猛地一咬牙,握緊了手中的長戈,死死的盯住了追過來的黃巾衆。
黃巾衆也不傻,眼見着劉巖擺出一副拼命的架勢,一個個很自覺地站住腳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舉着刀槍,卻並不急於上前擊殺劉巖他們,此時他們也累得不輕,身上也沒有多少力氣,甚至於遠不如劉巖,畢竟劉巖已經喘息了一會,而他們纔剛剛停下。
“殺——”劉巖沒有給他們喘息的機會,手中長戈猛地照準最前面的一個黃巾衆刺去,那黃巾衆臉‘色’一變,揮動手中的長矛,想要‘蕩’開長戈,但是此時因爲‘激’烈的奔跑,他們已經沒有力氣了,等長矛和長戈撞在一起,長戈巍巍不動,依然朝他刺來,而長矛卻被‘蕩’到一邊,這黃巾衆臉‘色’再一變,猛地朝後退去,卻怎料到身後已經被同伴擋住,後退不得,只是眼睜睜的看着長戈刺進了他的‘胸’膛,飈出一股血箭。
可惜劉巖沒有能繼續擴大戰果,眼見着同伴被殺,一個大漢從身後一斧子劈了過來,生生將長戈劈成兩段,留在劉巖手裡的只剩下一個棍子,再也沒有了殺傷力,而那名大漢卻揮動斧子已經‘逼’了過來,身後十幾名黃巾衆都舉起武器,這就要斬殺了劉巖和文士,那大漢更是趁着劉巖驚慌失措之際,猛地高舉起斧頭,一道閃電砸下,那斧頭閃閃發亮,映的人眼睛都要睜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