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你這樣說我就會心軟嗎,若是三郡百姓餓死了,那這筆賬就記在你頭上,誰讓你這個三郡之主無能呢,連百姓的活命糧都保不住,這些糧食我會拿走救濟三秦附近的百姓,你就不用再多費口舌了。”卻是女匪首將劉巖的用以看穿了,加上蠻不講理的脾氣,就根本不打算和劉巖談下去。
劉巖皺了皺眉,臉上閃過一絲怒氣,這娘們也太不要臉了,不過劉巖想到自己另一個目的,卻還是嘆了口氣:“三秦百姓雖然苦,但是卻比不上三郡百姓來的苦,先不說北疆那裡黃沙漫天,根本就沒有幾塊地方是和耕作,那裡打出來的糧食本來就不夠吃的,再加上北方大草原上的鮮卑各族,經常會南下劫掠,將百姓僅存的哪一點糧食也搶去,你是沒有見過哪裡的百姓有多苦,你聽說過易子相食嗎,見過吃死人肉的嗎,見過爲了讓孩子活命,母親把自己身上的肉割下來喂孩子的嗎,見過那遍地的屍體,可憐的孩子餓得沒有東西吃,趴在死人身上喝血的情景嗎——”
本來劉巖並沒有想過要激動,但是說着說着,劉巖回憶起自己初到朔方郡見到的那一幕幕,此時想起來劉巖還想哭,當時見到一個垂死的母親,爲了給五六歲的孩子一絲生存下去的希望,用嘴生生從胳膊上撕下一塊肉,儘管肉皮多過肉,但是還是塞到孩子嘴裡,逼着孩子吃下去,即便是鮮血也拿來滋潤孩子乾裂的嘴脣,這種事情,劉巖並不是看到一個,這也是爲什麼劉巖當初鐵了心要殺入大草原,鐵了心抱定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當然,劉巖是幸運的,從大草原勝利回來了,最少三郡百姓再也不用走到哪一步,無論如何不用餓死,不用易子相食,從見到那一幕,劉巖就對自己發誓,無論怎麼艱難,但是絕不能再讓這種事情發生了。
女匪首有些費解的看着劉巖一臉的陰沉,那些話她也是半信半疑,不過卻不會因爲此而同情劉巖,不過這一次卻沒有嘲弄劉巖,只是輕吁了口氣:“劉巖,或者真的如你所說,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你說再多也沒用,如你所說又如何,我也管不到三郡之地,我能看到的只是三秦百姓有很多人過不去這個冬天。”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下來,劉巖也懶得在搬弄口舌,但是正如女匪首所言,他也顧忌不了那麼多,女匪首想着三秦百姓,而自己不也只是只想着自己治下的百姓嗎,當然自己也管不了那麼多的事情,眼下劉巖所想的就是如何逃脫,好保住那些糧食,不然三郡百姓的真的會餓死許多,這可是劉巖所不允許看到的,而唯一劉巖所擔心的是,典韋和魏延絕不會丟下自己不管的,這讓劉巖又是心中溫暖,卻又有些無奈。
於是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劉巖在偷偷的掙扎着,而女匪首也不再踩着劉巖,只是靠在馬車上閉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路顛簸,只是不知道望哪兒去。
慢慢地劉巖有些無奈,有女匪首在身邊,自己不敢用力掙扎,有很多辦法不能用,這樣下去,只怕就算是到了地方,自己還是掙不脫,可是有沒有別的辦法,要是被女匪首發現自己在掙脫,只怕迎接自己的就是一頓暴打,打死倒是不一定,但是肯定是個半死,說不定還會被戴上夾板,到時候可就更麻煩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終於停下了,女匪首忽然睜開眼睛,伸手抓起劉巖就躍下車去,然後將劉巖丟給一名山匪,吆喝了一聲,便有人把馬車牽走了,隨即就一起朝遠處的一座山上走去。
劉巖被人扛在肩上,只是這人可一點也不溫柔,扛着留言也不過像扛一件貨物一般,肩膀格的劉巖的肚子生疼,翻江倒海一般的難受,可惜不管劉巖怎麼說,但是劉巖的待遇還是沒有改變,特別是山路難走,這一路過去可真是要人命了,差點沒把劉巖的五臟六腑顛出來,幾次劉巖都難受的悶哼出聲。
劉巖打量着四周,儘可能的爲自己逃跑做準備,這是一座不太高的山,和四周連綿的山峰連在一起,其實並不顯得突出,但是劉巖卻能看得出此地的地勢確實頗爲險要,一個緩坡慢慢地延伸到半山腰,但是從半山腰朝上去,卻是一處斷崖,四周上下只有一條路而已,這種地勢易守難攻,這羣山匪果然不是等閒之輩。
從這段路上去,到了斷崖那裡,山上有下來的繩索,上面更是有人值哨,只是看到的崗哨就有幾十人,火把將這裡映得通紅,若是沒有繩索,此地連上都上不去,就更不要說廝殺了,這等險地便是千軍萬馬也不能攻得下來,讓劉巖看的只是倒吸涼氣。
也沒用多長時間,山匪們就將劉巖扛上了山頂,上頂上燈火通明,無數只火把將山頂映的宛如白晝,能讓劉巖看得清楚這裡究竟是怎麼樣子的,或者原本山頂上就是一塊很大的平地,加上後來人工開鑿,將山頂大部分的地方都夷爲平地,只有在西側還有一座斷崖,但是那裡看上去就像是差在山頂的一把刀。
從劉巖立身之處望去,房舍延綿,卻並沒有什麼豪華的殿堂,都只是些最普通的房子,最讓劉巖意外的就是,房舍之間竟然還有不少的樹木,還有不少的空地,而所有的房舍在山頂上圍成了一個圓,外圍都用石頭砌成牆,倒是不用擔心會掉下去,看着一片房舍,估計這最少也要有幾千人的規模,這讓劉巖很是意外,沒想到單飛竟然有這麼大的規模,這也給劉岩心裡罩上了一層陰影。
可惜劉巖沒有時間看一下這裡的情況,因爲他還是人家的階下囚,一切行動聽指揮,人家把他抗到哪裡他就去那裡,又不得他選擇,但是隨着山匪們散去,扛着他的山匪緊跟在女匪首的身後溜着石牆朝裡面走去,卻讓劉巖很經意的發現了一個他想不到的東西,在石牆上突出了一塊平臺,這也沒有什麼稀奇的,但是讓劉巖不敢相信的是,拿平臺上竟然回蹲着一根圓筒子,而這筒子卻是鐵製的,厚厚的筒身,中間一個黑忽忽的圓洞,然後在尾端鑲嵌在一個銅質的底座上,而尾端還有一個小孔,這東西劉巖見過,前世的時候,劉巖去威海衛旅遊,就見到過這東西,那是清朝時候的一個炮臺,當然這個東西和那炮臺不能比,因爲太小了,如果那是大炮的話,這隻能說是鳥統,但是這已經給了劉巖足夠的震撼,難道在漢末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大炮了嗎?
劉巖不敢相信,驚異莫名的看着那個炮臺,一時間心裡轉過無數年頭,渾然忘記了自己是幹什麼吃的,扯着嗓子就喊道:“停下,快停下,讓我過去看看那個炮臺——”
劉巖很震驚,雙眼冒光的望向那個炮臺,如果真是炮臺的話,無論大小,也就意味着當時火藥已經產生了,而且還以爲這鐵器的革新,不然那時候的鐵器鑄造根本就承受不了爆炸的威力,這其中所以爲得東西讓劉巖太過與驚訝,所以劉巖很想去分辨一下,順便問一問這東西是哪位大神造出來的,劉巖需要他,甚至願意去磕頭作揖。
唯一可惜的是,劉巖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是階下囚,所以,雖然劉巖已經喊得很有誠意,卻並沒有人理睬他,女匪首隻是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朝前走,至於扛着他的那位仁兄,不但沒有停下,反而雙手更用力,勒的劉巖有些上不來氣,便再也喊不出來,讓劉巖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與炮臺越來越遠。
不過劉巖沒有放棄,這其中所隱藏的東西實在是太讓劉巖激動了,人才呀,絕對是人才,劉巖幾乎使用了哀求的聲音朝女匪首望去:“喂,姑娘,你讓我和那個造炮臺的人見一面好不好,我就說幾句話,求求你了,大人大量,好人有好報——”
情急之下,劉巖都快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反正很想和那人見一面,這說話間就走出了百十步,不過劉巖閉嘴了,因爲他又看到一件不該出現的東西,那就是風車,劉巖記得對於風力的運用好像是唐朝纔開始正式的進入了人們的視線的,當然也許更早的時候也有這種運用,只是歷史上沒有記載,這不是不可能,但是那是一座風力的磨坊,因爲那裡沒有大門,從門裡望進去,那裡面只有一盤磨,這也就罷了,關鍵是裡面竟然有很多的齒輪,此時磨坊沒有開動,因爲明顯的由一個大齒輪和風車分離了,但是劉巖看到了好像有一個把手是控制着那些齒輪的,難道是自己的幻覺嗎,真的對出現了這東西,這意味着什麼?
“我求求你們了,姑娘,大姐,大小姐,大美女——”劉巖雙眼瞪的很大,直勾勾的看着那個磨坊,不住的嚥着吐沫,哀求着女匪首,已經開始有些慌不擇口:“姑奶奶,我求求你了,你就讓我過去看看,扛着我也行,讓我和製造這些東西的人見一面,我求求你了,姑奶奶,大美女,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