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呆在一邊的劉巖一呆,看着冬梅臉色驚慌失措的跪在董白麪前,不由得心中一疼,趕忙走了兩步,也顧不得剛纔的尷尬,將冬梅擋在身後,望着董白沉聲道:“白兒,今早上的事情是我的不對,是我一時沒忍住,這也怪不得冬梅,再說有怎麼能打她們,白兒,今日就算了吧,何況——”
哪知道董白今日或許是因爲冬梅已經觸動了她的底線,即便是劉巖講情,卻依舊不肯干休,不等劉巖把話說完,董白便陳勝將劉巖的話打斷:“巖哥哥,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女人家的事情巖哥哥就不要管了,白兒自然心中都有數,巖哥哥還是忙你的大事去吧。”
說着竟然不在理會劉巖那張陰沉的臉,只是催促春蘭:“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執行家法——”
春蘭不敢違逆董白之意,便咬着牙走到冬梅身邊,眼見劉巖還擋在冬梅身前,春蘭也不敢去推劉巖,只是飛快地掃了劉巖一眼,壓低聲音哀求道:“將軍,你就別爲難我和凍沒了,不然此時過不去,以後冬梅更沒有好日子過,你若是真的心疼冬梅,還是就不要管了,求您了將軍。”
劉巖一呆,正要說話,卻忽然聽冬梅在地上也小聲道:“將軍,求您了,小姐要教訓我們那是理所應當的,而且今天的確是冬梅不對,將軍就不要再袒護冬梅了——”
其實有句話冬梅沒敢說,劉巖有這份心思冬梅已經心滿意足了,能用一頓打換來劉巖的關心,冬梅倒覺得值得,而且冬梅心中還有一份算計,那就是今天早上因爲劉巖捱了打,難道劉岩心中就不會再多心疼自己一點嗎,甚至願意用挨頓打來換取劉巖的壇蓋,這一切都是很值得的,甚至在心中感謝董白。
沒等劉巖在反應過來,春蘭已經掄起板子抽在了冬梅身上,只是傳來‘啪’的一聲,冬梅悶哼了一聲,顯然很肉疼,春蘭可不敢手下留情,畢竟董白還在這裡盯着呢,聽到這一聲悶哼,劉巖臉色一變,不由得臉上泛起一股怒意:“住手,鬧夠了嗎,冬梅雖然是個婢女,但是同樣是人,誰也沒有權力隨便打她。”
正要奪下春蘭手中的板子,卻拿想到董白卻是倔強的道:“巖哥哥說的不錯,若是董白只是一般的婢女,只要巖哥哥優化交代,我必然會遵從巖哥哥的話,但是冬梅一樣麼,冬梅也是劉家人,既然入了劉佳就要守劉家的規矩,沒規矩不成方圓,巖哥哥,如果你現在說冬梅不是咱們劉家的人,不是巖哥哥的女人,那我便給冬梅賠不是,將她恭送出劉家,巖哥哥捨得就行。”
這話讓劉巖一怔,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劉家的人,也是董白說出來的話,其實劉巖也知道董白除了嫉妒還有爲了自己好的原因,上一次一夜四女,自己好幾天都腫痛,而且沒有精力,但是劉巖卻還是有些不忍,卻忽然聽冬梅聲音倉皇的道:“春蘭,還等什麼,還不快該打的打,是劉家人自然要遵從劉家德規矩,我既然壞了規矩自然就該打,還請小姐消消氣纔好。”
這話讓劉巖一下子愣住了,只是春蘭卻已經對冬梅打了起來,劉巖反而不知道是不是該去攔阻,因爲至此冬梅在沒有吭一聲,只是沒人看到冬梅將嘴脣都咬破了,卻不肯出一聲,只是不想再給劉巖添麻煩。
正猶豫着,董白卻已經走到劉巖身邊,只是輕嘆了口氣,臉上有一絲難過一閃而沒:“巖哥哥,你可是生我的氣了,對了,有個好消息忘記告訴你了,典將軍已經回來了,巖哥哥交給他運的東西也帶來了。”
“什麼?”劉巖登時雙眼發亮,典韋回來了,實在是太好了,自己可是一直盼着典大哥呢,擡腿就想走,但是忽然想到冬梅,略一沉吟卻朝董白哀求道:“白兒,就饒了冬梅吧,算是給我個臉子。”
看着劉巖近乎於討好的樣子,董白到底是嘆了口氣,如果自己還不知道見好就收,那以後——董白不願意多想,只是點了點頭,便喝令春蘭住手,只是卻不讓冬梅起身,只是打發劉巖:“巖哥哥,你先去典將軍那裡吧,我還有話要和她們說一說。”
既然董白不在打冬梅了,劉巖倒是相信董白也不會在反悔,只是看看冬梅楚楚可憐的跪在那裡,卻又不好開口讓冬梅站起來,畢竟董白還是她們的小姐,根深固蒂之下,也不是能隨便改變的,也只有咬了咬牙,輕嘆了一聲便轉身出去了。
等劉巖到了大帳的時候,正巧典韋已經起來了,正可勁的扒着飯,沒想到劉巖進來,剛巧一口飯還沒嚥下去,卻又想和劉巖打招呼,只是一張嘴卻嗆了一下,一時間別的臉紅脖子粗的,差點沒背過氣去,到時將劉巖嚇了一跳,千軍萬馬都沒啥事,要是被也死了,那典大哥可真就成笑話了,趕忙過去幫着典韋順氣,好半晌,典韋才緩過勁來。
“典大哥,快喝口熱湯,小心着點——”眼見典韋直翻白眼,劉巖趕忙一邊幫着典韋順氣,一邊將一碗熱粥遞到典韋嘴邊,典韋也顧不了什麼,幹瞞不過接過來,就朝嘴裡倒,哪知道倒下去卻是差點被燙死,真是熱湯,快要熱死人了,一口熱湯噴了出來,倒是的確不噎得慌了。
咳嗽了幾聲,典韋苦笑着搖了搖頭:“主公,你這是想害死我呀,我這就差點和你見不到了,真要是被噎死,那顆就成了天大的笑話。”
喘息了幾口,也不再開玩笑,典韋朝劉巖嘿嘿的笑着:“主公,那尊火炮我已經安然運過來了,主公可是要去瞧瞧?”
這話還用問,劉巖早就瞪得不耐煩了,便拉着典韋朝外走去,倒是不忘了臨走之際還抓兩個菜糰子,一邊走一邊吃,便到了一座大帳之前,掀開帳篷就看到一尊烏黑精光油亮的鐵鑄就的火炮正安安靜靜的擺在大帳之內。
輕輕地伸手撫摸着火炮,劉岩心中一驚說不出的一種激動,冰涼的炮身摸上去很是一種刺骨的涼,但是劉巖的一顆心卻是火熱的,望着火炮的摸樣,真恨不得將火炮抱在懷裡,然後好好親幾口,雖然對於火炮的設計並不懂,但是劉巖曾經見過這種古火炮,一系還記得那摸樣,可不就是眼前的這樣嗎。
“就是它,典大哥,有了這東西,等回去幷州讓人仿製出來,等它發揮威力的時候,就將是敵人聞風喪膽之際,有了這東西可抵十萬大軍。”劉巖臉上冒着油亮,只可惜典韋並不懂得這東西的珍貴,只是因爲劉巖覺得珍貴而珍貴。
看着劉巖的樣子,典韋心中也有些觸動,既然主公這樣艱辛,典韋也選擇了相信,不過只是看着這鐵疙瘩,除了當做大塊頭砸下去胃裡很大,那還要有人能舉得起來,這火炮一千多斤,就連典韋也是舉不起來,一路上車拉人拽的才費力的運到此地,到底該怎麼使典韋可不知道,只是嘿了一聲:“主公,這東西到底怎麼用呀?”
劉巖笑了,輕輕地撫摸着火炮卻又不由得嘆了口氣:“這東西怎麼用,一時間和你也解釋不清楚,不過我已經安排人研究炮彈,希望陳宮能夠不要讓我失望,到時候一定要讓典大哥見識一下,到時候這第一炮就讓典大哥來放。”
沉默了好半晌,劉巖只是愛不釋手的撫摸着,只是時間久了纔想起問一問典韋:“典大哥,這一路可又被人注意到,可有人發現這個秘密?”
“主公放心吧,我知道這件事情很重要很隱秘,所以這一路上風餐露宿,根本不予外人打交道,所有的看守都是我最信得過的兄弟,就連墨家弟子也不肯讓他們碰觸,喲普幾個發現我們的打獵的,也被我全部斬殺了,自然不能被人發現,而且也囑咐每個弟兄不準說出去的。”典韋一臉得認真,這一路上其實可沒少殺人,雖然都是無辜的路人,但是安全起見典韋卻毫不手軟。
雖然心中有些不忍,但是劉巖也知道典韋這樣是最好的辦法,只怕如果不是墨家子弟他們早就知道這個秘密,劉巖都不懷疑典韋會不會將墨家弟子殺乾淨,不過幸好,典韋沒有那麼幹,望着典韋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一將功成萬古枯,所有的人都是利己主義者,劉巖也不能免俗。
從荊州與司隸邊界過來,這一路上都是徐榮的防守之地,自然並沒有什麼,但是再往北去,便是牛輔的駐地,如果只是輕軍前進,自然不會太過於擔心,總有空隙可惜過去的,但是帶着這尊火炮卻是麻煩了,想好要過去卻是很難,下一步纔是真正地難題,劉巖倒是想到一個人,只是心中拿不準是不是要讓胡先生知道這尊火炮的存在,一旦胡先生知道了會不會泄露出去?
“典大哥,我親近有收了一個足智多謀之士,名叫胡煒,我想讓他出個能夠安全抵達幷州的主意,你覺得是不是該讓他知道這個火炮的存在呢?”劉巖並沒有指望典韋給他拿主意,與其說是問典韋,還不如說是在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