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必須把樁子撬起來,不然將軍不能回去——”張銘眼見已經被圍住,知道這一次只怕是沒有希望活下去了,但是就算是死,他們也要做好將軍交代的事情,他們可以死,也早就有這個覺悟,但是將軍不能死,只是取出弩箭,朝周圍射去,但是手中卻不停下來,拼命地撬動那樁子,但是十隻弩箭又能有多大的威力,也不過殺死幾個曹兵,對於這些如潮水洶涌的曹兵,那根本就是無濟於事,一時間長矛長戈一起刺來,周圍都是,多頁躲不開,也無處躲避,到了此時,張銘等人一個個臉色慘白,精煉拼一拼也不掙扎,只是猛地齊聲大喝,用力的撬動了鐵索的樁子,果然那樁子有提起大半,此刻已經快要抽了出來,但是周圍刺來的無數長槍長戈,卻再也不能躲避,眼看着就一起扎入近衛的體內,每個人都被紮成了刺蝟,眼見就活不了了,,但是知道他們意識小時的那一刻,卻還是最後一次用盡了全身力氣,耳聽一聲鐵索的聲響,最後一眼彷彿看到了鐵索已經被抽入江中,好像是被撬起來了,但是後面的事情就再也不知道了,十個人被長矛長戈紮在此地不能動彈,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從大船上,劉巖看着張銘等人全部戰死,身子一抖,其實就連他心中也明白,張明他們此去,只怕是多半是不能活着回來,但是真的看到張銘等人慘死,心中還是一震,一時間泛起不知道什麼滋味,淚水隱隱的溼潤了眼角,孰能無情,但是沒有人犧牲,所有人豆漿死在此地,鐵索終究是被扯得慢慢地沉入江中,四艘大船隨着降水的流速,慢慢地就要讓開一條道路,卻不知道這是十條性命換來的。
聽到聲響和驚呼聲,洛寒眼見不能刺殺曹操,更知道騎兵上山馬上就要圍起來,到時候脫身可不是那麼容易,猛地一聲大喝,於六位師弟一起翻身朝山下遁去,臨走還不忘將一隻長矛踢得飛起來,朝曹操刺去,卻被夏侯惇給擋開,七人卻已經縱躍而起,朝山下躍去,幾個起落,便於騎兵糾纏在一起,可惜此時騎兵還沒有圍攏,而洛寒卻是玄德人最少的一個方向,也是洛寒在山上看得明白,早有計劃的撤退,這些普通的兵卒自然無法攔得住七人,只是幾個糾纏,洛寒等人雖然幾乎都受了傷,卻還是衝下了山,到了山下隨便撿了戰馬,從此翻身上馬,一路策馬朝江邊奔去。
“放箭,全部放箭——”劉岩心中雖然悲痛欲絕張銘等人的犧牲,但是卻沒有失去冷靜,還是下令衆人趕忙放箭,邊有一片箭雨,和着弩車一起,果然將敵人殺到一片,在洛寒等人還沒有衝過來之前,便已經射出了四輪箭矢,確實讓不少的曹兵死傷慘重。
在隨着洛寒等人殺了回來,衆人便是用弩箭在衆人來的方向,對兩側的曹兵進行射殺,果然死傷不少,曹兵慌亂之時,卻給了洛寒等人機會,在人多的地方,果斷的捨棄了戰馬,翻身從戰馬上凌空躍起,踩着曹兵的腦袋已經朝大船衝來,好在劉巖的等人的這一陣接應,洛寒七人終於算是活着回來了。
而此時,大船在劉巖的吩咐下,已經起了風帆,大船也開始緩緩地移動,洛寒等人催着小船,卻還是差了一點,好在這難不住洛寒他們,踩着幾塊木板,便已經竄上了大船,等上了船,七人幾乎都已經脫了力,躺在那裡只是喘着粗氣,便再也不能動彈,而七人中有無人受了流矢,還有刀槍傷,幸好都不致命。
大船楊帆,已經要衝了起來,這一刻劉巖於衆近衛再也顧不得什麼,只是將弩箭拼命地射出來,將曹兵殺的一片慘叫,就算是射出火箭,對大船也傷害不大,而衆人躲在船艙裡,曹兵也休想射的到他們,等大船衝起來的時候,卻已經死傷了三百多曹兵,加上唄洛寒等人殺的,這一戰,曹操手下戰死了差不對五百人。
大船已經遠離了曹兵的射程,劉巖這纔出了船艙,札木合小心地守護在劉巖身邊,只是劉巖7眼中含淚,卻又滿是殺機,耳聽劉巖忽然高聲喊道:“曹操,這筆賬我早晚要和你算,害我兄弟,我就要你來償命——”
只是此時這樣喊卻只是抒發一下恨意,並不能起什麼作用,逝者已矣,劉巖嘆息了一聲,望着張銘敵人的方向,低聲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竟然雙膝一軟,就跪倒在船上,一個頭磕了下去:“諸位弟兄放心吧,你們爲了我們死得,我們這些活着的人一定會給你們報仇的,一定會的——”
見劉巖如此,札木合於一衆近衛一時間眼睛也溼潤了,雖然也傷心張銘等人的犧牲,但是卻不會和劉巖那樣感觸,只是劉巖這樣,他們自覺張銘等人還經受不起,趕忙上前扶住劉巖:“將軍,這可使不得呀,張銘他們都是將軍的近衛,近衛者本就是將軍的親近之刃,爲將軍赴死本就是我們的職責,有什麼可值得在意的,我們這些兄弟每一個都願意爲了將軍去死——”
劉巖倒是沒有矯情,隨着站了起來,眼光從衆人臉上掠過,輕輕點了點頭,心中那種感動卻是無法言表的,忽然深吸了口氣沉聲道:“都是好兄弟,但是今天我要告訴你們,張銘他們的仇,你們一定要隨我爲他們報仇,因爲他們是爲了咱們死的。”
衆人一陣沉默,只是一起望向曹操的方向,雖然已經看不到人了,但是眼中一個個迸現出殺機,早晚要回來報仇,兄弟們,你們等着吧,我們一定會回來的。
而此時曹操也在遙望着大船離去的方向,卻並沒有讓騎兵追上去,追上去又能怎麼樣,難道還能衝到江裡和劉巖在打一場,沒有大船追都追不上,曹操明白,從此又多了一個敵人,想到剛纔的那七個劍術高手,曹操就是一陣頭疼,劉巖雖然是第一次見,但是僅憑此人能在幷州打下這一片基業,將來面對,那一定想相當艱難,可惜沒有抓住劉巖,卻因此樹立了一個大敵,可惜以爲萬無一失的事情,竟然被弄得一團糟,看看自己手下傷亡慘重的兵士,曹操心頭有些沉重,還是沒有訓練好,一旦遇到事情就會變得慌亂,這肯定是不行的,哎——
哎,看來就這樣了,曹操吩咐人收攏大軍,也只有一路折返回去,再也沒有心情,對於劉巖,曹操心中也有顧忌,雖然劉巖在幷州,但是曹操卻知道,早晚是要有一戰的,這件事情只怕不容易瞭解,心中想到,便安排人緊急給冀州的韓馨,河內的張揚,北地的袁紹公孫瓚等人送去消息,劉巖已經沿江西去,就算是自己抓不到,給劉巖製造些麻煩也是好的,說不得也許會有人抓住他呢,那樣豈不是少了曹操的擔心。
話說曹操派人給韓馨送去消息,而此時劉巖的大船也快到了黎陽,如果韓馨此時設伏,其實是最好的時機,但是韓馨猶豫了,曹操幾千大軍都不曾留住劉巖,自己真的能留得住嗎,一個不好,反而會留下大敵,也不用耿武等人相勸,也不聽郭圖等人挑唆,韓馨自己就沒有膽子對劉巖設伏,只是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由得劉巖一路往西,便過了冀州境內,進了河內郡,一路至了卷縣。
此時張揚也接到消息,只是張揚於劉巖有何干系,張揚此人也沒有那麼大的野心,只是想緊守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至於劉巖要過自然也就由得他,那關自己什麼事,張揚自然不會怕人伏擊劉巖,甚至劉巖在武德縣停船靠岸,採辦乾糧和其他物資,張揚也沒有讓人爲難劉巖,只是由得劉巖買完東西,從武德一路向西。
船過懷縣平皋溫縣河陽至平陰,一路是沿着河岸不少的城池,過了平陰便是弘農郡的地盤,直到陝縣至湖縣,至華陰境內,便北轉朝幷州而去,過蒲阪,經頜陽道夏陽,往北到皮氏,再往北,過了採桑津便算是進了幷州,哪裡有壹口山,正坐落在幷州的西河郡於司隸的河東郡的交界之處,而此時河東郡在董卓的控制之中,有大將樊稠於郭汜等人鎮守,自然也不會來難爲劉巖,誰能像牛輔那樣。
至此,劉巖算是重新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幷州,當劉巖踏上幷州的土地的時候,遙望着幷州的山河,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回家真好呢。”
這一次是真正的放下心來了,再不用擔心有人回來害他,最少以後能睡個安穩覺了,從掉進黃河之後,劉巖就沒有睡個一個安穩覺,想想這些日子,身在敵人腹地,這種感覺糟透了,無時無刻不擔心會出意外會被人發現。
這裡是上郡的定陽縣,只是定陽縣隔着黃河邊上也有將近百里,大船自行北去,留下二十名近衛,加上洛寒師兄弟七人,卻只能步行朝定陽縣前進,只有到了定陽縣纔能有馬匹,好在衆人都是身強力壯的,這一路去定陽卻也是一天時間,到了定陽休息了半天,一行人便策馬朝漆恆而去,畢竟哪裡的戰事還是讓劉巖牽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