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離得劉巖最近,當然是第一個接到消息的,只是接到劉巖的這封信,袁紹卻是深深地陷入了沉思,衡量其中的利與弊,如果於劉巖休戰,雖然可以讓自己在短時間內的一修養,但是等劉巖緩過勁來,還是一樣要廝殺,勝負還是很難說的事情,除非劉巖被拖在幽州一年以上,或者還有希望,但是那結果誰知道呢,如今征戰已經是超出了極限,冀州已經經受不起了,民不聊生,軍糧都籌集不齊,不然也不會一直這樣默默地嚒i有大動作,張郃爲何軍糧被燒就再也不敢動彈,田豐爲何一戰失利就固守南深澤,反而領軍三千來支援自己,而自己爲何不敢強攻真定,這一切不都是沒有糧食鬧得嗎?
但是如果來一個趁你病要你命,趁着劉巖於鮮卑決戰之機,強行進攻劉巖,有鉅額打的把握將常山國於中山國取回來,到時候只需佔據牛飲山白雁谷,將新軍趕回兵杭州,北面拿住廣昌,就可以保住冀州不在受侵擾,再能緩上一年半載的,那時候在將曹操趕回青州,自己就可以奪回冀州,等站住腳跟,在攻打幽州,將外族趕回草原,掌握冀州幽州二州,就可以從新瞭望天下——
只是就在袁紹沒有拿定主意的時候,田豐匆匆進了大帳,見到袁紹便是一拱手:“主公,臣聽聞跟劉巖請求停戰,要應付外族侵襲,不知主公如何決斷?”
話音落下,袁紹便有些不悅,只是冷哼了一聲,一旁的荀諶趕忙咳嗦了一聲:“主公,諶以爲此事不可,如今鮮卑烏桓聯合南下,劉巖勢必會抽調大軍去應付外敵,到時候冀州這邊必定是兵力空虛,如果不趁此時取回常山國中山國,只怕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不錯,友若說的對,圖也是這麼認爲的,所話說趁你病要你命,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不然將來劉巖打退外敵,到時候就一定會再起爭戰,何況臥榻之側還有曹操這隻惡狼。”郭圖也出聲提醒袁紹,其實這種觀點也不算錯。
田豐聞言臉色一變,朝袁紹一躬身,只是臉色冷峻的道:“主公千萬不可如此做,劉巖爲抗外辱不惜損失城池,如果主公趁火打劫,必將失去天下之心,與主公將來征戰天下不利,最可怕的是當前就會損失冀州百姓之心,一旦失去了百姓的,主公危矣呀,還請主公三思——”
“元皓何出此言,如今劉巖步步緊逼,冀州已經是生死存亡,眼前都要顧不得了,那裡還能顧得了以後,如果不趁此時將劉巖趕出冀州,或者就此扼殺的話,將來一旦劉巖打退了鮮卑烏桓,到時候必然會馬踏冀州,那時候——”荀諶搖了搖頭,一臉的凝重,誰也說的有道理,可是辦法只有一個。
田豐還要苦勸,卻不想袁紹皺了皺眉頭,只是一擺手:“好了,不要說了,眼前都顧不得了,也管不了以後了,等明日大軍啓程準備進攻真定九門,相信劉巖一定會抽取冀州的兵力而攻鮮卑,此時正是好時機。”
“不可呀,主公,先不說其他,劉巖此人生性狡猾,又怎麼會無備,反倒不如應了劉巖,暫時要回來一些州縣,趁着劉巖於鮮卑烏桓爭勝的時候,咱們可以休養生息,讓百姓可以暫時少受戰亂之苦,等秋收之後,那時候咱們緩過勁來了,而劉巖於鮮卑征戰相信消耗也小不了,那時候在廝殺反而更有把握。”田豐還是不肯放棄,又將另一套說辭拿了出來。
袁紹臉色一變,哼了一聲,已經透出一股怒意,卻朝荀諶望去:“傳令下去,明天一早進攻真定,相信劉巖此時應該已經離開真定了。”
“主公——”田豐大驚,們的歌撲上前竟然扯住袁紹的衣服,正待說話,卻不料袁紹竟然大怒,猛地一甩將田豐給甩的跌坐在地上,之後的話就再也說不出來了,卻聽見袁紹重重的又哼了一聲:“田豐你到底安得什麼心,是不是得了劉巖什麼好處,來人吶,給我抓起來,等我回來在處置。”
登時便有親兵進來將田豐拿住,隨即給拖了下去,此時的田豐真是震驚了,自己忠心爲主,竟然會有如此待遇,袁紹竟然這樣質問自己,自己會得了劉巖的好處,如果自己是那種人,那早就已經家財萬貫了,田豐一臉的苦澀,只是高聲道:“主公,你不聽我之言早晚會後悔的,劉巖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安知這不會是一個局——”
後面的話就聽不見了,卻讓袁紹一臉的鐵青,只是揮了揮手讓荀諶郭圖退下去,一個人呆在大帳之中,卻是心煩意亂,半晌才呼了口氣,不知道怎麼處置這個田豐,但是此人實在是惱人,爲什麼會一直幫着劉巖說話,爲什麼要阻止自己發兵,如果說一開始田豐說的還有一番道理,袁紹還能解釋偶,但是到了後來的話,袁紹卻是再也接受不了,此人不能留了。
那麼究竟劉巖是不是已經離開了,的確是已經離開了,就在袁紹還遲疑不決的時候,在渤海郡的曹操卻傳來了消息,當時這封信送到曹操手中,曹操打開來一看,當時臉色就陰沉下來,不由得拍案而起,只是罵道:“塞外小丑亡我之心不死,一定要給這個狗賊一個狠狠的教訓。”
說完了這句話才轉頭問郭嘉戲志纔等人:“諸位看看這件事該怎麼辦?”
隨即將劉巖的來信丟給衆人觀看,卻讓衆人一陣遲疑,最終卻是荀攸先開了口:“魏王所言極是,與劉巖是兄弟越牆,但是卻不能引狼入室,相比鮮卑匈奴烏桓能打着天子的旗號非是無音,那必然是有天子的親筆書信,如果是真的,那麼何以能治天下,何以爲天下之尊,魏王可不就有機會了。”
“不錯,嘉以爲也是如此,魏王可出兵北伐,無論真假,卻可以佔據幽州諸郡,一旦能拿到天子的親筆書信,便可以發繳討逆,社稷爲重君爲輕,爲何不能將天子拿下,當然劉巖是不會給魏王拿下天子的機會的,但是魏王可以打出清君側的這個旗號。”郭嘉吁了口氣,臉上泛起一陣潮紅,一旦拿下天子,劉巖就只有稱帝,到時候,曹操難道就沒有機會嗎,郭嘉之言便是藉此機會兵進豫州和河南尹河內郡,如此就能增加戰略迴轉之地。
衆人之言讓曹操鬆了口氣,從本心來講,曹操想出兵抵禦外敵,但是畢竟也有實際的難處,幸虧衆人都他,心念一轉,曹操臉色一緊只是沉聲道:“那就這樣,兩天之內出兵,備齊糧草輜重,告訴劉巖,我也不要漁陽三郡,只是借一條路而已,同時發一篇繳通告天下。”
聽見曹操的話,衆人笑了,這番姿態做足了,連那三郡也不要,只是借一條路,但是管借不管還,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幹不過曹操接下來眼中卻是閃過一道寒光:“通知曹仁于禁,準備兵進豫州,坐好一切準備,只要劉巖的人攻陷雒陽,就立刻兵進豫州,另外讓曹昂領萬軍準備進攻河南尹和河內郡。”
曹操這是在爲長子曹昂造勢,劉巖攻雒陽將所有的兵力都喜迎獲取了,此時攻河南尹河內郡諸路,那不是在容易不過的嗎,但是這般功績卻是實實在在的,曹操果然是梟雄,什麼事情都已經看透了,決斷的如此之快,而且知道什麼事重要的。
收到曹操的回信,劉巖鬆了幾口氣,隨即令近衛營和兩千騎兵朝代郡出發,劉巖楊修等一萬軍隊鎮守,劉巖並沒有封鎖消息,而是讓暗間營開始散佈消息,將外敵入侵的消息在短短時間裡弄得天下盡知,但是矛頭隱隱的指向了天子劉協,但是此時的劉協還沒有覺醒,沉浸在後漢國四面楚歌的美夢之中,即便是李儒來相勸也不聽從,反而振振有詞的道:“太傅過濾了,雒陽城堅,就算是大軍攻城也需要時日,只要我君臣同心,將士效命,又怎麼不能將劉巖的大軍擋住,只要時間已久,後漢國一旦被外敵入侵,到時候劉巖就完了,我就能接受後漢國,有了此處根基,何愁不能光復大漢。”
“陛下,圖謀劉巖咱們可以慢慢進行,天子一日在位,劉巖力量不足就不敢造反,但是天子如此一來,必然會讓天下震動的,引狼入室那可是天下罪人——”李儒一臉的焦慮,天子怎麼能瞞着他這麼做呢,實在是荒唐。
劉協臉色陰沉,卻忽然爆發了:“有什麼不行的,我令匈奴鮮卑烏桓奉旨討逆,剿滅不臣,這又怎麼錯了,就知道太傅不肯,我纔不敢與太傅商量,如今劉巖去應付外敵,袁紹曹操劉備劉表等人必將拼命地攻擊,這又有何不妥的,趁你病要你命有何不可,太傅真以爲徐晃兩萬大軍就能剿滅後漢國嗎,那也太簡單了,劉巖不死後漢國就不滅,一個長安又有什麼用,真當我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