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一陣號角聲響起,典韋等人無奈的擡着傷兵返了回來,雙方在沒有各自爲難,這一仗也讓雙方的兵卒相互敬佩不已,即便是典韋這等沒心沒肺的人也是對高順和陷陣營讚歎不已,一路上只是對甘寧張繡感慨道:“今日放置到什麼叫做高人,縱然高順武藝不濟,但是陷陣營實在是天下第一等的精兵。”
等重新安置好,新軍大營有恢復了平靜,呂布自然不可能再來摸營,這一晚便可以好好地休息,只是劉巖卻已經不能睡了,從轅門外轉回來,只是低聲問身邊的近衛:“如何,魏續和成廉可是醒了?”
“將軍,還能不醒嗎,剛纔的喊殺聲就是聾子都能聽到,再說就算是喝多了也睡了這麼長時間了還能醒不過來,就算是他們不醒,弟兄們也會想辦法讓他們醒過來的。”及屋內黑黑的乾笑着,顯然魏續成廉二人卻不是自行醒轉的,只是不知道近衛到底使了什麼手段,估計着怕是魏續成廉二人卻是吃了一番苦頭。
撩開帳簾就看到魏續一臉沒有精神的躺在榻上,聽到有動靜,這才無力的擡起頭來,看到劉巖也沒有太大的反應,顯然還沒有完全從醉酒之中緩蘇過來,大帳裡飄散着一股刺鼻的餿味,看來魏續是圖過來,難怪一臉的委頓。
“魏將軍,感覺怎麼樣?”劉巖一屁股坐在一邊的軟榻上,歪着頭一臉譏笑的看着魏續,讓魏續心中有些厭煩,此時根本就不想和劉巖廢話,威力還是一個勁泛酸,腦袋‘蹦蹦’的直跳,總感覺有種天旋地轉的樣子。
魏續深吸了口氣,緩緩地閉上眼睛,心中卻是在咒罵着,剛纔被近衛一盆子涼水給澆醒了,然後還捱了幾針,不醒都不行,那近衛只是和魏續說呂布率軍來救他們了,可惜喊殺聲很快就平息了,讓魏續升起的希望有掉入深淵,不過心中平靜了不少,最少將軍沒有放棄他們,這就夠了,此時只是嘿了一聲:“我說過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用再來爲難我,咱們也沒有什麼好談的。”
劉巖不以爲意,反而笑的更見燦爛:“怎麼叫沒有好談的呢,剛纔呂布準備來摸營,結果被我軍一陣好打,呂布也捱了一箭倉皇而退,你說說怎麼和你沒關係,呂布的武力不足持,我只問你一句話,回幷州來吧,葉落尚且歸根,難道你就不想回家看看自己的家人嗎,我知道魏將軍是幷州人,家中老小還都在幷州吧——”
“將軍難免陣上亡,劉將軍就不用多費心了,我意已決。”魏續不等劉巖說完,便畜生打斷了劉巖的話,顯然是鐵了心的不肯投降。
劉巖倒是沒有生氣,只是上下打量着魏續,這倒還像個漢子,可惜自己此時不能欣賞他,吁了口氣,只是放鬆了身體:“魏將軍,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如果我殺光了你的家人,你會不會找我報仇呢?”
魏續臉色不由大變,猛地從榻上坐起來,身子不由得晃了一晃,頭有些發暈,但是依舊雙眼怒視着劉巖,只是咬着牙道:“劉將軍,都說你愛民如此,對待幷州百姓那是在沒有話說了,我雖然於將軍爲敵,將軍儘管殺我罷了,卻不需對我的家人下手,他們不過是手無寸鐵的百姓而已——”
劉巖好笑的看着魏續,原來也知道緊張自己的家人呀,那就好辦,不由得嘿了一聲:“魏將軍你要明白一件事,我殺了你的家人你是會報仇的,但是我殺你了你的親人也是會報仇的,我爲什麼要留下禍患呢,你口口聲聲的要我殺了你得了,豈不是再逼我對你的親人動手,要是願意和我說白話,那就別總是死呀活呀的怎麼樣。”
魏續臉上抽了抽,臉色陰沉下來,真是人在屋檐下,卻是不得不低頭,當下點了點頭,卻還是不肯服軟:“劉將軍可以用我的家人威脅我給將軍賣命,只是如果有機會救出我的家人,我還是會投奔奉先手下的,將軍留得住人留不住心。”
“魏將軍多慮了,我怎麼會這樣無恥的逼迫魏將軍跟着我,其實我只是想和將軍交個朋友,今天我只有一句話,若是將軍願意拿我當朋友,我絕不爲難將軍,只要收下我給將軍的禮物,那我就不但不會傷害將軍的親人,還會禮送將軍回去,今後戰場上相見各憑本事便是,就是這麼簡單。”劉巖笑了,只是笑容之中才有一絲嘲弄,顯然嘴上說的和心中想的並不是一回事。
魏續一呆,只是遲疑的看着劉巖,半晌才吃吃的道:“我不太明白劉將軍的意思,不知道將軍可能明言。”
嘿了一聲,輕輕點了點頭,劉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很簡單,魏將軍,我準備施展離間之計,用將軍的家人威脅將軍收下禮物,我也不要將軍投降,只要將軍回去將我的一張絹書交給你們大營之中的一個兵士,到時候你我兩清,不過我也不用將軍隱瞞什麼,將軍大可以回去將我的話告訴呂布,我這就是明間之計,你回去了,呂布也不會再相信你的。”
一番話讓魏續臉色大變,卻又說不出話來,劉巖豆漿這齷齪的心思告訴他了,他還能說什麼,除了覺得憤怒之外,只有深深的憂慮,劉巖是什麼人,心狠手辣,對人從不手軟,知道他的都知道劉巖的手段,而魏續更瞭解呂布,如果自己真的拿着禮物回去,就算是將實情告訴呂布,憑魏續對呂布的瞭解,呂布不可能會心中沒有懷疑的,嘴中一陣發苦,魏續嘆了口氣:“劉將軍這一計可是真夠毒的。”
劉巖絲毫不以爲意,也不見得就是罵他,只是搖了搖頭:“魏將軍不用這麼說,樑軍交鋒各展奇謀本來就沒錯,將軍說我狠毒,我倒要問問將軍,你們劫掠百姓的糧食,甚至還有人姦淫擄掠,難道就比我做的高尚嗎,最少我不覺得,我最多隻是針對你的親人,而且事情並不做絕,只要你收下禮物,回去將那絹書送給一個叫做王奎的人,至此咱們算是兩清,不過以後在落到我手裡是另一碼事,你可以選擇全忠義,放棄自己的家人,我也敬你是一個漢子,不過你也可以選擇按我說的做,家人無事,你也可以活下去,對呂布也並沒有太大的損害,這是兩全之舉,將軍如何選擇那是將軍的事情。”
話音落下,劉巖只是一拍手,便有近衛端着一個木盤送上來,其中有一個明珠,看上去便是價值不少的好東西,然後放在魏續面前,劉巖只是呵呵笑道:“時間也不早了,將軍睡下吧,我就不打擾將軍了。”
只是走到帳門口的時候,劉巖忽然想起了什麼,只是高聲道:“魏將軍,你可要想明白了,明日你若是沒有收下禮物,那我就當將軍是拒絕我了,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的家人,記得還要把那絹書交給那個人。好了,告辭了。”
望着劉巖走出去的身影,魏續臉上閃過一絲憤怒,但是到底無奈,那又怎麼樣,自己的家人就在上郡,就在劉巖的手下,劉巖只要有心的話,自己的身世瞞不了人,魏續不敢把希望壓在劉巖敢不敢的那份上。
可惜魏續還是不明白,此時就在旁邊的大帳裡,成廉卻是將剛纔的二人的話聽去了大半,這就難怪剛纔劉巖故弄玄虛的聲音忽高忽低,卻是根本就有意讓成廉聽見,卻反而故意讓成廉聽不全,到時候總有些事情說不明白,反而更容易引起懷疑。
這一夜無話,魏續成廉那裡還睡得着,一夜無話,到了第二天早上,只等吃過了早飯,劉巖卻命人將成廉魏續押到中軍大帳,卻並不理睬魏續,而是對着成廉眨了眨眼:“成將軍,不要忘記我和你說的話呀。”
成廉一呆,下意識的道:“什麼話,你和我說過什麼話,你——”
可惜劉巖在不理睬他,又朝魏續重重的點了點頭:“今日我就送兩位將軍回去,我是很換衣兩位將軍重回幷州的,兩位將軍可以好好想想,好了,送客——”
成廉自然看到劉巖最後對魏續的神色,心中更是生疑,只是此刻卻不能說話,已經被近衛清楚,也不交還武器,只是給送了出去,二人便就此返回了大營,一路上二人各有心事,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再說就此回到了幷州大營,得知消息的呂布也不顧傷勢就此迎了出來,見到二人身上一點變化也沒有,只是看上去有些委頓而已,呂布當時就是一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你們是怎麼回來的?”
“是劉巖放我們回來的,將軍,我可沒有罪過對不起將軍的事情。”成廉抱了抱拳,心中還在猶豫着要不要將作業聽到的事情對呂布說。
只是沒等成廉開口,呂布卻是有些猶豫,上下打量着二人,終於還是忍不住道:“劉巖怎麼會放你們回來的,他就沒有難爲你們?”
“自然是沒有了——”成廉臉色微變,聽得出呂布話中的懷疑,只是咬了咬牙,也不敢在猶豫:“將軍,魏續收了劉巖的禮物腰圍劉巖辦事,劉巖自然不會爲難他,至於我不會是陪綁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