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內,兩個小屁孩的言語依舊在響起,恍如千斤重錘,臊的袁尚擡不起頭來。
“來,寶貝兒,過來讓公子香一口……就香一口!”袁買的聲音再度響起。
接着便聽一陣稀稀疏疏的響動,然後傳出來酒娘‘咯咯’的浪笑聲。
“哎呦,小主,您還來真的啊?羞死人了……”
鄧艾的聲音亦是響起道:“廢——廢話!這事誰還、還跟你逗殼子不成?要不是——是我倆年紀、紀不到,怕——怕傷身體,今晚在這就、就、就把你辦——辦了!”
袁尚聞言實在是受不了,“咣噹”一腳將門踢開。
房屋之內,那個嬌滴滴的酒娘已是脫了裘襖,裡面穿着貼身的綢服,盡顯凹凸有致的身段。
至於另外那兩個小子,鄧艾抱着膀子坐在桌案上,一副老神在在之相,而袁買則已是臉露淫相,上前一把抱住了那個酒娘,他的個頭尚不及那酒孃的肩膀高,可卻正好將臉埋在了酒孃的豐滿的胸脯上,左右摩挲,樣子顯得極爲舒服。
“兩個孽障!”
袁尚勃然大怒,邁步上前,“咣咣咣”擡手就是給了這倆小子每人腦袋瓜子上各三記拳頭。
鄧艾見了袁尚,早已是嚇得不會說了話,袁買的頭卻還埋在那酒孃的胸脯裡猶自搖晃。
“誰?誰敢打我!找死是不是?信不信我找我三哥發大兵滅了你……”
袁買勃然大怒,轉過頭來,一見是袁尚,立馬收起了適才的荒唐樣,又擺出了平日了老實乖巧的神色。
“三哥,你,你怎麼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跟家裡打個招呼……”
袁尚咬牙切齒,擡起兩隻手。分別揪住了袁買和鄧艾的耳朵,把他們兩個揪到跟前,先對袁買道:“孽障,還在我面前裝蒜?平日裡裝的像個人似的,袁某一走你就露出狐狸尾巴了是不是?小時候看你就是個色胚,這幾年下來不但沒改過自新,反而變本加厲了!還要納一羣小妾。你這小身板子受得了麼你?”
袁買被揪的耳朵生疼,卻也只能認栽,一個勁地喊道:“三哥,我錯了!可這事也不光是我一個人的過錯啊,鄧艾他也參與其中!”
鄧艾聞言一愣,接着搖頭嘆息。
“不。不仗義。”
袁尚轉過頭,怒視着鄧艾:“磕磕巴巴的看着挺忠厚,你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你爹平時雜教你的?他有沒有告訴過你,君子要正心、持善、謙恭?”
鄧艾急忙搖頭,道:“沒、沒教過!”
袁尚皺眉道:“那他平日裡教你什麼?”
“我——我爹教、教我,好人不長命,禍害活、活千年……”
袁尚聞言一愣。接着心中一陣後悔。
歷史上鄧艾幼年喪父,沒跟着鄧昶學那些雜七雜八的成了雄才!
如今的鄧昶卻因爲自己不但沒死,反而是福壽延年,結果硬是把鄧艾這孩子給禍害了。這種爹活着有什麼用?
袁尚現在有一種淡淡的衝動,就是乘着鄧艾年紀還不算太大,趕緊下點砒霜把鄧昶滅了,說不定孩子還能有救。
田豐沒有閒心跟袁尚範掘勁了,他小心翼翼的走進了廳堂。對着袁尚拱手道:“主公,這倆孩子雖然混賬一些,但也不是什麼大事,主公不必太過動怒。”
袁尚仰天長嘆,無奈道:“都是我的錯啊,當初只顧軍政,把幾個臭小子丟給鄧昶。越教越混蛋!”
田豐道:“教就教了,後悔也沒什麼大用,耽誤之際,還是不要把禍事繼續延下去。”
袁尚轉頭道:“元皓何意?”
“這倆孩子已然是讓鄧昶帶壞了。主公切不可讓另一個好苗子受其玷污……鍾會那孩子才五歲啊。”
袁尚恍然大悟,點頭道:“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倆蘿蔔餿了,我還有一塊寶貝,傳我將令,從現在開始,派重兵在小鐘會身邊日夜把守,閒人免近,特別是鄧昶,若是看見那老頭接近鍾會,二話不說,直接打斷他的狗腿!”
“老夫即日便辦。”
袁尚轉過頭,惡狠狠地看了看兩個臭小子,吩咐道:“田先生,麻煩你帶兩個孩子去我袁府正堂,並去招呼管家,傳我幾位夫人到正堂見我。”
“諾!”
田豐一揮手,拽着兩個沒精打采的孩子去正堂了,廂房內,只是留下了袁尚和那名酒娘。
那酒娘此刻早就從他們的談話中知道了袁尚的身份,見袁尚轉頭看她,頓時嚇得腰膝痠軟,‘噗通’一聲跪下。
“賤妾見過袁冀州大人,賤妾死罪,死罪!”
袁尚眉毛一挑:“你有何罪?”
“賤妾蠱惑兩位小公子涉足商賈賤業,不走正道……”
袁尚擺了擺手,道:“那是那兩個混賬兒的主意,與你何干……罷了,起來說話!”
“賤妾不敢,賤妾這就回去遣散酒肆內的姐妹們,關門歇業,再不敢胡來了……”
袁尚搖了搖,道:“誰說讓你關門了?這麼好的買賣關門了,多敗家啊……不過你們的經營方式得改一改,用女子嬌容賣酒可以,但坑人就不對了,就算要坑,也要隱秘着點,大庭廣衆的說揍就揍,皇帝也沒你們囂張啊。”
酒娘急忙道:“賤妾謹記袁冀州教誨……謹記,謹記……”
“回去多招點美貌女子,買賣盤子小如何有發展,今後記得要往大了經營,有什麼困難來找我,我會時刻助力的。”
酒娘聞言不由一愣:“袁冀州此話何意?”
袁尚輕輕地彈了彈袖子上的灰塵,淡淡然道:“你們酒肆原先的主人是誰?”
“自然是袁四公子的…”
“嗯,從今以後,他歸袁三公子了。”
酒娘:“…………”
袁府正堂之內,兩個小子低頭順目的站在正堂中間,而袁尚之母劉氏及其三個兒婦甄宓,呂玲綺,夏侯涓也在。
幾人正聽田豐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講給他們聽。
田豐敘述完的時候,正趕上袁尚一臉不善的走了進來。
三個夫人一看袁尚回來。頓時面露喜色,道:“夫君,何時回來的,怎麼我們都不知道?”
袁尚哼了一哼,道:“知道的話,我豈能抓到這兩個小子的現行?太可氣了,你們這些當姐姐和姨的。怎麼也不知道管管?”
夏侯涓輕輕地吐了吐舌頭,笑道:“其實這也沒多大事。”
袁尚眉頭一皺,道:“什麼沒多大事,這麼小就這麼混賬,日後豈還了得?”
劉氏聞言笑笑,道:“兒啊。此事也確實是你想多了,在爲孃的看來,兩個孩子淘氣點,並無多大罪過,最大也就是涉及商賈之道掉了四世三公的門面而已,其他的,什麼酒色坑財的。也不算太荒唐,以後注意些就是了。”
袁尚搖頭道:“母親,就是您這種態度,才把他們慣成這個樣子,這麼小就如此疏於管教,長大以後豈還了得?孩子是用來幹什麼的——教育的!”
甄宓溫婉一笑,走到袁尚身邊,道:“話雖然如此。但這兩個孩子也是半大不小的,有些習慣已然養成,不是說改就馬上能改的了的,你平日也不在他們身邊管教,如今只是突然回來,就指責一氣,卻也不在理兒。”
劉氏點頭道:“我兒婦說的有理。你整日奔波在外,從來也不管管這倆孩子,冷不丁一回來,就指這嫌那的。倆小子有一天是你教過的?”
袁尚尋思了一下,拱手道:“母親教訓的是,是孩兒有些急躁了,不過這倆孩子本就不是善茬,如此放縱,確實不是長久之計,可孩兒又不能時時守在鄴城,管教之事,我還真就幫不上忙……”
呂玲綺聞言道:“有什麼不好解決的,夫君你常年不在鄴城,日後出去,帶上看着便是了。”
滿屋衆人聞言頓時面色一變。
甄宓急忙低聲道:“綺姐,不可亂言……”
呂玲綺搖頭道:“我沒亂言啊,我小時候隨我父在九原的時候,他就經常對旁人說,男兒不立便入軍伍,軍伍之內,可碎腐鍛金,夫君嫌這倆小子荒唐,以後就帶在身邊,領到軍中鍛鍊一下,也未必不是好事,再說了,他們之所以辦荒唐事,還不是因爲閒的……”
袁尚眼珠子一轉,笑道:“玲綺,看不出來,你平時雖然勇勝於謀,但關鍵時刻,還是能出些好主意的呀!我原先小瞧你了。”
劉氏卻有些急了:“這倆孩子太小,若是仍在戰場上,恐有疏失啊!顯甫大了我不擔心,買兒還太小,他去了,如何讓老身放心的下。”
田豐一直沒有說話,此刻卻是出班,道:“老夫人不必擔心,兩個孩子入軍只爲歷練,可讓主公任他們個虛名參丞,學軍旅陣仗,又不是真上陣殺敵。況且我軍擁兵百萬,良將千員,陣大勢強,只要安排妥當,當可無事。”
劉氏搖頭道:“就算如此老身也不放心,需得派猛將貼身保護……不如就派張頜,高覽二將吧,他們是河北名將,有他倆日夜貼身保護,老身放心的下!”
袁尚聞言不由氣樂了:“娘啊,張頜,高覽乃是我河北重鎮,兵中帥,將中將,獨當一面的,指揮數萬兵馬作戰都大材小用,能給這倆小子當護衛?這不敗家嗎?”
劉氏聞言急了:“那你說怎麼辦!”
袁尚無奈,只得又轉頭看向田豐。
田豐想了想,道:“老夫人的憂慮,卻也在常理之中,不如由老夫舉薦二人爲護衛,如何?”
“說說看?”
“昔日白馬、延津之戰,我河北兩大強將顏良、文丑盡喪於曹軍之手,老主公一直深以爲憾,然顏良文丑二將雖喪,卻有子尚在,如今亦都已雙十年華,就任於軍中!常言道虎父無犬子,主公不妨卓顏良、文丑的後人爲都尉,一則保護兩個孩子,讓老夫人安心,二則也算是提拔故將後人,以慰老主公以及顏良文丑在天之靈,如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