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桓領命前往,率領五千人馬前往秭歸鎮守,防備蜀中上將張飛,而張飛則是奉了劉備之命,十日之內攻克敵方城池,二人都是憋足了一股子勁,一個拼命進攻,一個玩命防守。
秭歸攻防戰不到三日,二人之間的高下就分了出來,孫桓雖然是防守的一方,但終歸兵少,且能力比之張飛亦是差了好大一截,距離劉備下定的時間剛剛過去了三天,張飛就一鼓作氣的打下了秭歸城,孫桓在屬下的保護下倉惶而逃,前往夷陵暫避。
三日攻克秭歸城,這等戰績委實不愧了猛張飛的稱號,張飛隨即率領三軍,白旗白甲,進駐秭歸,虎視東向,意圖掃平江東。
問題是,孫桓只是周瑜放的一個煙霧彈,用來迷惑張飛的,在張飛攻打秭歸的這三日時間裡,周瑜早已是親自暗中潛伏到了荊州東面,並秘密調集荊州五路軍馬,只等孫桓失守,就對張飛發出雷霆一擊。
張飛奪取下秭歸,向劉備彙報並安頓兵馬的當天晚上,周瑜就親自率領五路兵馬前來搶城,劉備意圖東征之時,周瑜就已經密令麾下兵馬,在秭歸城內的幾處民宅中挖掘隧道,並嚴守秘密,除了部分高級將官外,其他人等一概不知,別說是剛剛打下秭歸的張飛,就是孫桓也不知道。
此時的張飛雖然奪下了秭歸,但卻依舊思念關羽,捧着酒罈子宿醉哭泣。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周瑜的兵馬已是通過地道,潛伏到了城內,內外夾攻。一時間打的張飛軍馬措手不及,城內火光驟起,內外夾攻,秭歸的城門瞬息而破。
張飛搖搖晃晃的出了府門,看見城內一片火光熏天。不由得大驚失色,急忙跨上戰馬,挺着丈八矛,策馬飛奔出府,一會彙集手下侍衛,一面高聲怒吼:“是何方賊子。敢來搶俺城池!”
一個侍衛似是剛剛從城門邊的戰場中衝殺回來,急忙言道:“回三將軍,屬下就着火光,依稀看到對方旗幟,似是周瑜親自來了!”
張飛聞言。不由得勃然大怒,道:“周瑜小兒,安敢如此!”隨即領兵殺奔東門而去。
剛到城門邊上,張飛便聽身邊“啊”的一聲慘叫,轉頭看去,卻是一名親兵被弓箭射殺而倒,緊接着便見城門樓上一陣狂亂的箭雨,接着一瞬間不知多少飛箭從城樓上宣泄而出。鋪天蓋地的撒入張飛等人的陣中。
周瑜一身錦緞華袍,甲冑明亮,高站城頭之上。高聲言道:“張飛,匹夫,犯我荊州,着實可惡,今日本督定要讓你等付出代價!”
張飛聽見周瑜的聲音,一邊用蛇矛撥開飛箭。一邊高聲怒吼道:“狗賊殺我二哥,奪我等城池!還敢在此巧言吝嗇。俺定要殺入建業,撅你孫氏三代祖墳!”
周瑜冷笑一聲。道:“就怕你進不了東吳,反倒是落的個關羽的下場。”
張飛聞言氣的咬牙切齒,恨不能駕馬飛躍城頭刺死周瑜,怎奈城樓上箭雨太多,張飛進攻不得,而後城內的將士也都是被東吳急襲,殺的四散潰逃,眼瞅着就要頂不住了。
張飛無奈之下,只得轉身速走,領着一衆手下奪路從西門逃去,他白日已是攻殺一天,本就是人困馬乏,再加上宿醉飲酒,此刻早已是不復昔日勇猛,別說指揮兵馬奮勇殺敵,就是能騎在馬上堅持着,也是大不容易。
張飛在手下的保護下,渾身浴血殺出重圍,周瑜也不強加追趕,倒不如他不能追,只是他知道,現在的劉備已是對東吳有滔天怒火,一個關羽本就不是他想殺的,若是再加上個張飛,只怕劉備就得跟他拼上老命了。
反倒是張飛雖然勇猛,但一腔復仇之火已然是衝昏了頭腦,這樣的人作爲劉備的臂膀再好不過,若是把他弄死了換個明白事理的過來跟自己打,反倒是麻煩。
白日間張飛勝了孫桓,奪下了秭歸,誰曾想不到幾個時辰的功夫,就被周瑜打的一敗塗地,麾下兵馬折損大半,使得蜀軍出川復仇之戰,大跌銳氣。
消息傳回後方蜀軍中陣,劉備聞言不由得大爲沉默。
己方舉傾國之力東征,張飛麾下十萬先鋒軍,本已是打敗了孫桓,可不想周瑜卻是後發餘勇,設計一舉將己破之,此舉無疑於大損東征之士氣,不由得讓劉備不倍感沉默。
諸葛亮聽到彙報之後,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在一旁輕輕的搖擺着羽扇,看着劉備忽晴忽暗的臉,暗中嘆息。
“軍師,周瑜確實不好對付。”良久之後,劉備突然開口,對着諸葛亮出言說道。
諸葛亮點了點頭,亦是回道:“不錯,東吳羣英皆是不俗,僅一個周瑜已是天下之冠,且暗中說不得還有比他更有才華的年輕後輩,主公,東征之戰不易。”
劉備聞言點了點頭,道:“話雖如此,但備心意已定,我就是跟周瑜拼個兩百俱傷,玉石俱焚,也要爲二弟報仇雪恨!”
諸葛亮長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良久之後,道:“亮願意助主公打贏這場東征之戰,不過主公,江東羣英非等閒之輩,倉促行事,或是以沖天之怒而與之戰,必然沒有好的結果,張將軍初戰之敗,已是很明顯的例子,亮希望主公能夠以冷靜之心處之。”
劉備聞言,緩緩的點了點頭,道:“軍師所言甚善,我就依軍師所言而行。”
張飛和孫桓,以及周瑜在秭歸初試鋒芒,便已是大戰一場,劉備根據諸葛亮話中的教訓,亦是收斂怒火,決定謹慎作戰。
而這個時候,袁尚已是領着趙雲等人返回了許昌。並召集全境內所有的親信重鎮趕往許昌,商議平定蜀吳的大計。
許昌議事廳中,人才濟濟一堂,全都是跟隨袁尚十餘年來東征西討的心腹班底。
武將方面:趙雲、馬騰、馬超、張頜、張燕、龐德、夏侯淵、甘寧、高覽、張遼、王雙、韓猛、郝昭、郭淮、孫禮等人爲主。
文臣方面:司馬懿、田豐、沮授、審配、鄧昶、郭圖、逄紀、荀諶、賈詡、溫恢、鍾繇、蒲元、田豫等人爲主。
另外有曹衝、袁買、鄧艾、姜維幾小頭亦是在側。
他們當中很多人都是在東南西北各地戰線作爲重鎮,爲袁尚看守基業。但是這一次卻收到了大型調令,全部趕到許昌來面見袁尚。
如此大規模的將各地重臣都風塵僕僕的召集起來,大家都明白意義非同小可,面上皆不由得有些緊張。
袁尚或左或右的看着大家,面上突然微微一笑,道:“大家一定很奇怪。你們的肩上都有重任在身,分別在各地具備要職,卻同一時間得到了我的召集令,丟下手中要務而來,一定覺得是有大事要發生。對吧?”
田豐身爲河北衆臣之首,當先邁出道:“老夫還請主公明示。”
袁尚一改平日裡吊兒郎當的神態,少有的正色言道:“其實我找大家來,只是要告訴大家一件事,蜀吳之戰,乃是諸侯分裂,天下歸一的風向標,我決定要舉傾國之兵。集河北,中原,淮南。徐州,關中,涼州,以及羌族等全部實力,同時征討兩地,一併蜀吳。實現徹底的統一!”
衆人聞言,不由得各個面色頓變。
舉傾國之兵。集全國之力?
沮授猶豫了一下,邁步而出。道:“主公,這麼多年來,你手中贊下了多少家底,最近這些年,你其實從未將我們真正的實力在對手面前表現出來,這我大概知道,要不然你也不會有如此大膽的行徑,乘着蜀吳開戰,實現一統,雖也可取,不過實在不如,先取一家,再取一家較爲穩妥。”
袁尚微微一笑,道:“公與先生,我知道你擔心什麼,當年官渡一戰,我父親就是舉傾國之兵,險些毀於一旦,這個我知道,但人生在世,總有些事該做,總有些事不該做,蜀吳交戰,天下只此一次,此乃是萬中無一的良機,絕不能錯過,我願意賭這一把!”
說罷,他又看了看衆人,道:“我的賭,是和在場的諸位團結一心,進退與共,同心同德,絕非是剛愎自用……這一仗和當年的官渡之戰一樣,乃是我河北袁氏舉傾國之力而定天下,可是實質上,卻又不一樣,因爲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戰爭,而是你們每一個人的!”
說到這裡,袁尚笑了一笑,道:“這點默契,我相信我們大家還是有的。”
沮授張了張口,彷彿在袁尚身上看到了老主公袁紹的影子,但卻又依稀不是完全相同,同樣的狂傲,卻多了一份穩重,同樣的霸道,卻多了一份包容,同樣的蔑視天下,卻又多了一份凝重。
這個後輩,或許早就超過了他們這些老匹夫了吧……
想到這裡,沮授跟前面的田豐對視了一眼,發現他也正看着自己,眼眸中所表達的意思,與自己卻是相同。
沮授長舒了一口氣,拱手道:“沮授願全力助主公一臂之力。”
趙雲亦是邁出一步,笑道:“平定天下之戰,不可能每個豪傑都會遇到,先說好,我要入蜀報上一次的漢中之仇。”
馬超緊接着道:“主公既然心意已定,末將沒有二話,不過只有一點,張飛那廝是我的,誰也別跟我搶!”
甘寧大咧咧的一笑:“你要張飛,老子便要周泰那廝!想當年同爲長江水寇,這龜兒子的沒少給老子添堵!”
司馬懿微微一笑,道:“我想會會孔明。”
廳堂的一角,荀彧一直沒有說話,聞言不由得長舒口氣,無奈道:“天下大勢,無可違背,如大將軍信得過我,我願意在許昌爲四方調撥糧草軍械,以爲後援。”
田豐摸了摸鬍鬚,道:“我老了,不中用了,天下是他們的,我就留在主公身邊,時刻當個參謀就好了。”
沮授聞言則是笑道:“既然如此,我亦是隨田豐一起跟隨主公便是。”
曹衝拱手道:“在下乃是降將,卻也想歷練歷練,聽說東吳多少年英傑,願往與之會。”
姜維傲然一擡小頭,道:“東吳少年英雄很多麼?那我也去。”
袁買的臉上頓時露出興奮之色:“你們也想去東吳?太好了,我也去!我決定去會會大喬!”
鄧艾在一旁磕磕巴巴:“那、那我就會、會會小喬!”
張燕想了想,道:“蜀吳人傑中,沒有我特別看重的,我就只管掌握情報,當主公之眼,理天下之光量!”
賈詡眯着眼睛,剛想往後退,卻被趙雲一把揪住,笑道:“諸葛亮和劉備舉傾國之兵東征,我要是入蜀,只怕會碰上龐統,還請毒士先生一起去,也好幫我參謀參謀。”
賈詡面色發苦,道:“老朽雖然號稱毒士,不過已是風燭殘年,如何能比的鳳雛乎?趙大都督還是另選其人吧。”
不想袁尚卻是開口道:“賈大夫,這趟蜀中行,你還真必須得去,倒不是讓你對付鳳雛,而是有一位老朋友,你在蜀中還真得見見不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