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于禁並沒有泄氣,而是在城外二十里紮下營寨,從周邊各縣郡徵兵,很快將軍力恢復到六萬人,雖然新兵較多,但以舊帶新,嚴格訓練正是于禁最擅長的本事。
幾天之後,袁譚領四萬多人趕到,進入郯城。此時的郯城,駐紮了六萬袁軍,已經是于禁難以攻破的了。但袁譚的問題也暴露了出來--戰線太長,孤軍深入,後方不穩。
于禁敏銳地洞察到了這些問題,併爲此佈下了一局大棋。
“這袁譚和文丑的腦袋真的被驢踢了啊!沒有拿下泰山郡卻敢進攻東海郡?”
在召開軍議是,于禁指着地圖對手下將領們說道。
“於將軍說得對,泰山郡在琅琊的西邊,如果不拿下泰山郡而進攻東海郡,只要我軍從泰山出兵拿下琅琊郡,身在郯城的袁譚就完全成了一支孤軍!”史渙也看着地圖笑道。
“更愚蠢的是,袁譚幾乎將全部機動兵力都帶去了郯城,袁本初有如此愚蠢的兒子,後繼無人啊!”于禁很是感慨。
“不過,文丑老於軍伍,才略也是上乘,應該很快看出這個問題,所以我們的行動必須要快!”于禁斬釘截鐵地說道,“之前向泰山郡李典所借三萬兵馬已經進入琅琊郡,命令從泰山郡借來的兵馬全歸朱靈統一指揮,使朱靈掌握的兵力達到接近五萬人。
然後,由本將親自在郯城拖着袁譚,並適度向袁譚示弱,而實際的主戰場卻在開陽。讓朱靈儘快拿下開陽,再與我一起,甕中捉鱉,拿下袁譚,逼袁紹從黎陽退兵!”
曹軍衆將聽於禁如此一說,盡皆興奮不已。
……
此時的郯城,看着興奮不已,匆匆趕來的袁譚,文丑差點氣得要吐血身亡了!
然而,這絲毫不影響袁譚的興致。
袁譚志得意滿地大笑道:
“哈哈,文將軍真是我軍戰神啊,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郯城拿下來了,我一定會稟告父親,爲文將軍請功!”
在袁譚得意的笑聲中,文丑已經快要哭出聲了:
“大公子,你怎麼帶了這麼多兵馬過來,而且你自己怎麼也跑過來了?”
“哈哈,琅琊已是囊中之物,接下來的主戰場是東海郡,本公子又怎麼可以在琅琊閒着呢?”
袁譚在好大喜功這一點上,倒是與他叔父袁術相似。
文丑已經是心急如焚了,厲聲說道:
“大公子,你聽我說,現在整個琅琊郡十三個縣,我軍兵力不足三萬人!治所開陽城兵力不到五千,其它要點上的城池兵力都少於二千,而遊離在琅琊羣山中的朱靈有一萬五千人。
若再從泰山借得幾萬兵馬,足夠可以拿下整個琅琊郡,你和我就算全取了東海郡,也回不了青州了!”
袁譚一怔,問道:“琅琊已經爲我所有,份屬後方,現在的東海郡纔是前線,文將軍爲何會有如此說法?”
醜將袁譚拉到地圖旁,痛心疾首地說道:
“大公子,按照我當初給你講的計劃,是將主力屯集在開陽,而我做爲前鋒來取郯城。能不能取郯城無所謂,戰略目的是逼于禁退出琅琊郡。
如果真要取東海郡,那就必須要先打下泰山,或在開陽和東武兩城屯集重兵。”
蔣奇也看出了問題並意識到了巨大的危機,開口說道:
“于禁是很有謀略的名將,不會放過我們如此明顯的破綻!”
直到此時,袁譚才終於意識到危險,連忙問文丑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立即全軍撤往琅琊!希望還來得及!”文丑當機立斷道。
“對,就按文將軍的,立即準備全軍退回開陽城。”袁譚馬上傳令道。
可是,雖然文丑見機得早,也已經有點遲了。
袁譚的軍隊出了郯城沒多遠,當道便立有一座營寨,營寨前挖了三條深溝。車胄領三萬大軍在此阻敵。文丑下令填平壕溝,攻打車胄的營寨,死傷二千多人,纔將車胄逼得退兵。
袁譚揮軍再行,走了一天之後,又遇到魏續領兵三萬阻攔。同樣是當道便立有一座營寨,營寨前挖了三條深溝。文丑再次耗了一天的時間,死傷二千多人,纔將魏續逼得退兵。
如此之後一天,又再次遇到車胄與魏續的聯合阻攔,再次又是耗去了一天時間。
如此一來,袁譚的行軍時間被拖延了寶貴的三天!
待袁譚趕到即丘時,已經傳來了開陽被朱靈攻破的消息。文丑當即立斷率軍繞過開陽趕去東武,卻在諸縣境內被朱靈率四萬大軍堵住了去路,身後于禁又率六萬大軍趕到,前後夾擊之下,袁軍大敗,文丑和蔣奇護着袁譚,拼死衝殺,最後依仗着文丑的絕世勇猛,在曹軍之中數進數出,擊殺多名曹軍將校,使曹軍之中無人敢擋,袁譚等人才得以殺出重圍,退回到東武,再經東武回到了青州。袁譚灰頭土臉退回青州,手下兵力已經不足兩萬人。
而文丑的勇猛無敵,也給曹軍留下了深刻的印像,從此徐州曹軍沒人再敢與文丑單挑,凡是文丑衝陣,幾乎無人敢在文丑正面阻擋。
除此之外,也可以看出,文丑的軍略,與于禁相比也毫不遜色。
唯有袁譚對此戰的結果非常不安,唯恐袁紹不喜而無緣世子之位。袁尚袁熙系的官員乘機在袁紹面前就此戰失敗而詆譭袁譚,使袁譚與袁尚袁熙之間的矛盾更加惡化,表面上一團和氣,實際上,彼此都是手段頻出,動作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