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配見袁尚有些生氣,不好再勸。
逢紀對袁尚道:“現在我軍兵力沒有明顯優勢,與二公子勢均力敵,所以才無法速勝。若有十萬精兵,則必勝矣。”
袁尚道:“何來十萬精兵?先生此言何意?”
逢紀道:“張郃在黎陽,還有十二萬精銳,何不調出幾萬精銳前來助戰?”
袁尚道:“張雋義意向未明,不會聽我調遣啊。”
逢紀道:“我有一計,可爲主公奪下這十二萬精銳。”
袁道:“先生但說無妨。”
逢紀道:“張郃此人,只忠心於老主公,如果見到老主公信物,必然會聽從命令。主公可讓人持老主公的印信,派人接管這十二萬精銳人馬,並將張郃調到鄴城來架空他,待他失了兵權,他就不敢如此囂張了。”
審配道:“不妥,張郃堅守黎陽,曹操纔不敢擅動,若分了兵權,恐怕爲曹操所敗。”
逢紀道:“無妨,只調五萬精兵用於增援,待速勝之後,再將兵力調回黎陽即可。何人可代我行此良策?”
逢紀道:“我和呂威璜將軍一起去便可,我持老主公印信去傳令,呂威璜將軍則接管軍隊。”
袁尚大喜,便取了袁紹印授交給逢紀和呂威璜,令其快去黎陽傳令。
……
再說曹操輕輕鬆鬆地奪下青州之後,幾乎每天都笑得合不攏嘴。
許攸對曹操道:“袁家三子相鬥,人心盡失,實力大減,是時候收割冀州了。”
曹操道:“張雋義之事如何?”
許攸道:“據細作探知,張郃夙夜憂嘆,對袁氏三子失望已到極點。偶爾還在帳中借酒消愁,大罵袁氏是“虎父大子”,依我看,火候已經夠了。可派人再去勸降張郃一次。,這一次,勸降張郃的可行性是非常大的了。”
曹操問道:“何人願往?”
許攸道:“我與蔣奇親往。”
“不可!兩位都是我的左右臂膀,萬一有閃失怎麼辦?”曹操擔心地說道。
許攸道:“主公放心,上次張郃沒爲難蔣銳,可見張郃心思已經動搖。如今袁氏兄弟丟了青州,又在冀州大打出手,張郃乃明智之人,必然對袁氏已經徹底失望。只要我們對其顯示足夠誠意,必能使其叛袁氏而爲主公效力!”
曹操聞言,覺得確實如此,便同意許攸所請,由許攸和蔣奇去見張郃。
此時的張郃,先是聽說了袁尚不顧青州空虛,竟然火速回冀州與袁熙開戰,使得整個青州被曹操輕易奪取。接着又聽說袁氏兩兄弟在鉅鹿會戰,打得傷亡過半。張郃心痛萬分,對袁氏兄弟也徹底失望了。
正當張郃爲袁氏基業痛心不已時,親兵來報有故人來訪。張郃讓親兵將人帶來中軍帳一看,竟是許攸和蔣奇。
“許兄,蔣弟,你們二人好大膽!不怕我抓了你們交給袁尚?”張郃低聲喝斥道。
蔣奇笑道:“你我生死兄弟,如果張兄要我的腦袋,拿去便是。”
張郃長嘆一聲,沉默不語,令親兵擺酒菜相待。
許攸道:“袁本初虎父犬子,遲早爲人所滅,此大勢所趨也。若此時曹公揮師北伐,大可避開黎陽而從青州出兵,你守在黎陽還有意義嗎?”
蔣奇則道:“天下英雄,莫過於曹公和王嵩,若曹公盡得袁紹幽冀並這三州,則中原河北連成一塊,非王嵩可以抵當矣。雋義若助曹公,則天下早日安定,亦天下百姓之福也。”
張郃依舊沉默不語。許攸又勸道:“河北百姓,已經被袁氏三子禍害得流離失所,雋義歸附曹公,可使河北快速安定,此救助百姓之善舉也。”
張郃道:“我固知袁氏三子不肖,主公基業遲早爲曹公所得。我亦知曹公乃天下英雄,但是我,老主公對我恩重如山,不忍相棄啊。”
恰在此時,有親兵來報說逢紀和呂威璜前來拜訪。
張郃聞言,便讓許攸和蔣奇在帳後暫避,然後讓親兵帶逢紀和呂威璜入內。
逢紀進帳之後,便質問張郃道:“老主公傳位給少主公,雋義爲何不去鄴城拜見?然道是忘了老主公對你的恩情,意欲擁兵自重嗎?”
張郃答道:“黎陽乃鄴城抵擋曹操的關鍵隘口,老主公以此重任相托付,郃不敢有絲毫鬆懈,更不敢擅離職守。
老主公是否傳位給三公子,我未親見,坊間傳聞甚多,還有傳言老主公乃三公子生母劉氏下毒所害。大公子袁譚則認爲自己最合法理且多立戰功,應爲河北之主。
但是,本將認爲,凡此種種,皆爲老主公家事,郃只願守好黎陽,不願摻合到老主公家事之中。”
逢紀道:“今有老主公令牌印信在此,調張將軍去鉅鹿前線聽用,請張將軍將黎陽守軍交給呂威璜將軍。見令牌印信如見老主公,請張將軍快快與呂將軍交割吧!”
張郃心中氣憤,但仍沉聲答道:“這是要奪我軍權,將我架空,再把我處死吧?”
逢紀道:“張將軍想多了,張將軍乃河北名將,如今河北內亂,張將軍豈可呆在黎陽而無所作爲,鉅鹿戰場,正是將軍立功之所。”
張郃眼睛眯了起來:“立功之所嗎?焉知不是送命之所?此三公子之亂命也,恕難從命!”
逢紀斥道:“你口口聲聲稱自己遵老主公令,今老主公印信虎符在此,何不從命?你這是要造反嗎?”
張郃氣得發抖,以手指逢紀道:“老主公早已仙去多時,這印信虎符還有個屁用!不過一塊破石頭而已!
若不是你們這羣人各懷私心,河北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們各擁其主,使袁氏兄弟相爭禍起蕭牆!
張郃很生氣,後果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