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寡人便和魏侯一起商量一下,看看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六安以及成德,待商量完畢之後,我二人再來面見陛下。”
劉表點了點頭,言道:“嗯,那好。那你們二人儘快商量出結果,朕和吳侯也好派遣水軍配合你們。另外,爲了能夠儘快消滅袁術,還望我們能夠摒棄前嫌,齊心協力攻討逆賊。”
“寡人分得清孰輕孰重,若無其他事,孤和魏侯就暫且退去。”
言罷,秦天和曹操二人躬身一禮,退出聯盟帥帳。
......
視線轉過,話說陳蘭率領三千精騎,早在劉表等人決定出截糧道人選之時,便已經遊蕩在戰場上,不斷地派遣斥候,打探聯軍的糧道。
糧道對於一支大軍而言乃是絕對機密,除去軍中個別高級將領以及心腹之外,很少有人知道糧道是哪條路,這樣做也是爲了保證糧草的安全。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沒有充足糧草,就算麾下兵馬再多,也是無濟於事。諸侯遠道而來,糧草之事自然而然的便落到荊州劉表的頭上,而爲了確保萬無一失,押運糧草的將領乃是荊州大將王威以及黃祖部將蘇飛。
王威跟隨劉表日久,在軍中也算是頗有威望,且富有謀略,深的劉表信任。而蘇飛乃是黃祖麾下部將,也算得上是頗有勇武,這次爲了安全,所以劉表便直接召集過來,隨同王威一同押運糧草。
“將軍,已經探明瞭敵軍的糧道,而西陽乃是賊軍糧押運糧草的必經之路。”副將低聲說道。
陳蘭聞言,雙眼微睜,他能夠深的張勳的信任,不僅僅只是武藝出衆,更爲重要的是陳蘭在謀略上亦是不弱,這也是張勳爲何放心將陳蘭推舉出來的原因。
“命令斥候,一定要小心謹慎,不可被賊軍發現,若是誰被敵軍發現了,直接夷誅九族。”陳蘭叮囑道,他對這次的任務格外重視,不允許出現絲毫意外,若是能夠完成任務,那麼定然可以得到陛下的賞識。
副將有些不屑的說道:“將軍,荊州軍只有三千兵馬押運糧草,騎兵更是寥寥無幾,我們只需要一個衝鋒就能將他們擊潰,何須如此謹慎。”
“不可小覷賊軍,而押運糧草的主將乃是荊州名將王威,其能耐絲毫不在文聘之下,所以不可疏忽大意。而且,我們最主要的任務就是不斷騷擾對方,切斷敵方的糧道,並非是和敵軍正面廝殺,只要能夠摧毀敵方糧道,到時我等封侯拜將自然不在話下。”陳蘭眼中閃過一精光,強壓着心中的興奮,繼續道:“只要將敵方的糧道成功切斷,諸侯三十萬聯軍自然會不攻自破,而我們也會名揚天下,得到陛下的重用。
而你們當中,也會因此加官進爵,後代子孫受你們的庇護。”
“諾。”副將抱拳應諾一聲,心中也因陳蘭的這一句話而激動了起來,封侯,那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榮耀啊。
而王威押運糧草也是小心翼翼,絲毫不敢有疏漏之處,他自己清楚,這些糧草可是事關三十大軍的安危,不能出現半點意外,跟隨押運糧草的二百三十名騎兵,被他直接派出去了一百名騎兵前去打探周圍的動靜。
“將軍,斥候回報,前方山谷大約一百米,周邊方圓十里已經打探,並沒發現任何異常之處。”蘇飛抱拳道。
王威望着前方寂靜的山谷,心裡閃過一抹不詳的預感,目光閃爍,言道:“命斥候擴大範圍,方圓三十里內都跟本將打探清楚,若有任何異動,立即來報。”
“諾。”
蘇飛抱拳應諾一聲,心中對於王威的命令有些不以爲然,逆賊袁術遠在壽春,而賊將紀靈又是龜縮不出,連我方叫陣都不敢出城迎戰,又怎會有膽量前來後方搗亂。
不過,王威乃是軍中主將,身爲副將,他又能多說什麼。
過了山谷,便是一處開闊地帶,在往東走五十里便是一處小樹林,灌木叢生,而陳蘭便是埋伏在此處。對於眼前山谷也知道是個最佳的埋伏場所,不過爲了不使敵軍搜查到,便放棄了在山谷設伏的念頭,而是選擇了這處小樹林。
五十里的距離對於騎兵而言,只不過是眨眼的世界,而面前開闊的平地,更是適合騎兵衝鋒作戰。不僅如此,換位思考,自己能想到的,身爲荊州名將的王威,定然也會想到,所以在探查山谷時定會十分仔細,爲了糧草的安危,甚至會擴大搜索範圍,如此以來,很容易便被敵軍發現,在山谷外埋伏,更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將軍,賊軍好慢啊,到現在都沒走進山谷。”副將小聲地嘀咕道。
“以你這樣的想法,怪不得一直只是個副將而不是主將,若是讓你押運糧草,恐怕早就被敵方劫去了。”陳蘭訓斥道。
副將咧嘴一笑,有些尷尬道:“將軍,您也知道卑職的本領,跟隨將軍領兵衝殺還行,要是讓卑職獨領一軍,那不是自找死路嗎。”
“怎麼只想着做一名副將?此番若是能夠截斷敵軍糧道,陛下定然會有所封賞,作爲將領,就要時刻觀察戰場的局勢,善於捕捉戰場時機,否則即使個人再勇猛,也只能平白喪送了士兵的性命。當年秦王五千騎兵就敢深入草原,破王庭,擒單于,火牛陣大破胡族十八萬大軍,靠的不僅僅是士兵精銳,部將勇武,最主要的還是謀略,善於審時度勢,及時作出相應的決定,否則你以爲憑藉五千人如何就能將軻比能的十萬鐵騎耍的團團轉。”陳蘭有些沒好氣的教訓一聲。
“多謝將軍教導,卑職受教了。”副將抱拳一禮。
陳蘭擺了擺手,言道:“無需如此,這些都是領兵作戰的經驗,只要你足夠用心、細心,就算將來有朝一日成爲四方敬仰的名將也不無可能。”
“將軍,賊軍快出山谷了。”這時,一名斥候飛奔來報。
“好,終於來了。命令將士做好準備,待本將一聲令下,一齊殺出。”陳蘭低聲道。
隨即,整個樹林寂靜無聲,三千袁軍騎兵全身緊繃,只待陳蘭一聲令下,便操刀子上去讓荊州軍領教領教他們的厲害。
“將軍,這山谷並無敵軍蹤跡,兩側的山峰樹林都被我軍將士砍到,在前方不遠處便是我們大軍所在之處,敵軍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此處劫掠大軍糧草吧。”蘇飛不滿地說道,他本來是黃祖麾下部將,這次奉命前來輔佐王威,本來他對於王威還算是畢竟欽佩的,可是一路上畏首畏尾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大失所望,心中鄙夷。
王威點了點頭,對於蘇飛的內心想法並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會多說什麼,三十萬大軍的糧草,事關重大,若是沒有萬一還好,要是真的出個意外,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賠的啊。
“報,王將軍,出了山谷後,在前方五十里外有一片小樹林,灌木叢生,但是我軍斥候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一名斥候來報。
王威言道:“命令騎兵先行,糧草在後,另外弓箭手隨時準備,一有異動,立即放箭。”
“諾。”
看着王威着畏畏縮縮的樣子,蘇飛心裡實在是看不下去,率領兩百三十名騎兵,率先向前行去,戰馬奔騰,不到片刻,便通過了山谷,回頭了看一眼緩慢的車隊,冷哼道:“袁術若是有這般膽量,也不會命令各城守將據守不出了。”
“將軍,王王將軍畢竟是軍中攻打主將,若是讓他聽到恐怕有些不好。”
“哼,怕什麼?本將乃是黃祖將軍麾下的部將,又豈會畏懼他王威。”蘇飛冷哼一聲,黃祖乃是江夏太守,在劉表麾下也算排的上號的人物,相比而言,押運糧草的王威就顯得有些無足輕重了。
“將軍,是否派人前去再打探一翻。”一名將士看向蘇飛道。
蘇飛擺了擺手,言道:“不用,放眼望去,哪有什麼敵人,讓兄弟們下馬休息一下吧,這一路小心謹慎也挺累的。”
本來看到荊州騎兵突然出現在谷口的時候,陳蘭心中一緊,這些騎兵若是前來探查一翻,必然能夠發現他們的蹤跡,若是因此被敵軍發現,那可就真的功虧一簣了。
正準備下令撤退,另等待機會的陳蘭,看到翻身下馬歇息的荊州騎兵,面露喜色。
“真乃天助我也。”陳蘭呢喃道。
“蘇將軍,是否詳細探查周圍的動靜。”車隊走出的山谷,足足用了一個時辰。
“王將軍,周圍並無敵軍,過了這片樹林,離大軍也就不遠了,就算是給賊將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此處打我軍糧草的主意。”蘇威回道。
王威瞪視了一樣蘇飛,嚴肅道:“正因爲此處離大軍不遠,才更加要小心謹慎,若是因爲我等的疏忽大意而導致聯軍潰敗,那我等就是大漢的千古罪人。”
“行了,王將軍之言在下記住了。”蘇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心中對王威更加鄙夷,心中嘀咕一聲:“威風什麼,不就是押運糧草的主將罷了。”
三十萬大軍所需的糧草輜重,也不是一次就能運送完成的,但王威押運的糧草乃是最多的,加上徵集而來的百姓,浩浩蕩蕩的足有兩三萬人。
看着前方有些鬆散的荊州軍,陳蘭頓時喝令道。
“殺!”
早已經隨時待命的袁軍騎兵,立即從樹林沖殺而出,這些騎兵揮舞着中收的兵刃,猶如露出獠牙的狼羣一般,殺向自己的獵物。
騎兵衝鋒來的聲勢,讓押運糧草的百姓驚慌失措,立即四散逃去,他們本來就是大軍臨時徵用來的民夫,何時見過這樣的廝殺,他們的第一反應自然是逃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大軍之中,看着四散而逃的百姓,王威的臉色陰沉無比,鐵青着臉看了一眼蘇飛,隨即命令道:“騎兵立即上馬,給本將阻截敵軍,弓箭手自由散射,止住來軍。”
蘇飛自知理虧,看着蜂擁而來的袁軍騎兵,臉色亦是難看無比,挺起長槍殺向前去。
袁軍騎兵知道這次前來並不是爲了和對方廝殺,而是摧毀敵方糧草,待靠近輛車之後,立即將手中購得火把丟向糧草。
只是眨眼間,便有數十輛糧草車被點燃,燃起熊熊大火,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焚燒糧草,不和你纏鬥,火把丟向糧草車之後,立即遠遁而去向着下一輛糧草車而去。
一瞬間,荊州軍便混亂一團,王威不斷地指揮兵馬阻截來敵,然而卻架不住袁軍的瘋狂,再加上百姓的阻攔,荊州軍的陣型不斷受到騷擾,一些百姓還是相信自家軍隊的,他們也不是傻子,知道一旦逃離軍隊,只會死的更快。
看着這些慌亂的百姓,王威的臉色要多難堪有多難堪,眼中殺意凜然,手中刀光一閃,將一名慌亂跑來的百姓斬殺在地。
同時,看向四周喝令道:“再有慌亂者,膽敢衝撞大軍者,殺無赦。”
這些百姓看見自己將軍竟然連自己人都殺後,臉色立即大變,慌亂的向着糧草的山谷上方爬去,此時兩軍都堵在谷口,再加上谷內道路狹隘,密密麻麻的百姓一擁而上,推搡之下,不少百姓倒在地上,被踐踏而死。
“立即將糧車聚攏在一起,抵擋騎兵衝鋒。”王威大喝道。
百姓的逃走,倒是方便了荊州軍收攏糧草,周圍糧車瞬間便被聚集在一起。
到時前後夾擊,將對方一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