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蔡瑁和黃祖置之不理,而蒯越在蒯良的示意之下,同樣保持按兵不動的時候,劉表巡視一週,卻發現難以找到一個替荊州給袁紹送信找到一個替荊州給袁紹送信的人,這人還真得有些才能,至少要能突破孫堅的包圍圈,順利到達冀州。
劉表臉色潮紅,尷尬不已,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此時沒有臺階可下,一時之間商議宴會上有些冷場。好在劉表並沒有出醜太久,只見一聲猛喝:
“主公”
就在下首座位有一人突然站起,朝着劉表行禮,穩穩低沉地說道:
“末將願往。必爲主公完成送信的使命,絕不令主公失望。”
衆人一看,原來卻是健將呂公,呂公名聲不揚,不過在荊州軍中卻是一員猛將,不過呂公出身低微,在世家林立的荊州,一直都得不到重用,倒是劉表來了之後,稍微拉攏了一下呂公,這呂公纔算有了用武之地。
呂公也知前去送信凶多吉少,但又感念當初劉表的知遇之恩,頭腦一熱,爲了報答劉表,便站了出來。在呂公看來,就算一直待在襄陽城內,極可能最終也會被孫堅攻破,同樣難逃一死。
還不如直接拼一下,試試突圍,既能還了劉表的人情,如若不成,最多無非就是一死,若是突圍成功,那替劉表給袁紹送完書信之後,袁紹來不來,那就是袁紹的事情了,反正呂公是不打算回來荊州了。
蒯良看到呂公出列請命,眼前一亮,好不容易有一個願意替劉表前去冀州給袁紹送信了,蒯良當然得助力一把,不讓蔡瑁和黃祖等人給攪黃了。蒯良趕緊向劉表推薦呂公,還心思一輕,靈活四現,當下就替呂公出了一計,說道:
“主公,既然呂公有心,敢替主公前去送信,只須呂公聽我一計,到時我必保呂公能安然無恙到達冀州。呂公可領軍兵五百,兵馬皆配備戰馬,同時要多選帶一些能射的軍兵一起衝出軍陣去,只待明天孫堅攻城,呂公就即時直奔峴山。”
“孫堅之前已在峴山勝過一次,看到呂公奔向峴山,必定會掉以輕心,大意輕敵,屆時孫堅肯定會率領大軍前去追趕呂公,呂公只須分一百多兵馬先行上山,然後選取大塊的石頭堆于山坡,做好準備。”
“另外,再選一百多人手執弓弩埋伏在山林之中,一旦看到孫堅率領着追兵趕來,不可直接逃走,只要孫堅追兵追得緊了,再慢慢盤旋曲折逃跑,到時孫堅肯定會窮追不已。如此,待引到之前埋伏的地方,弓箭和滾石齊下,兩路俱發。”
“必能給孫堅軍一個措手不及,以墜孫堅軍的銳氣。若是能取勝奏效,呂公再令人放起連珠號炮,通知襄陽守軍,到時我等必率領襄陽城中兵馬前去接應。當然了,若是呂公衝出軍陣之後,萬一孫堅繼續圍困襄陽城,沒有領兵前去追趕呂公,那呂公可依計行事。”
“畢竟沒有追兵,就不可放炮,以免暴露了位置和行蹤,可連夜兼程投往冀州而去,依老夫看來,今晚夜幕朦朧,月色不是很明亮,正是好時機,在黃昏之時呂公就可出城突圍了。”
之所以選擇讓呂公埋伏在峴山,蒯良是有深意的,當蒯良在獻計的時候,還有意無意地偷瞅了一下蔡瑁,畢竟蔡瑁就在峴山被孫堅打得落花流水,其實蒯良可讓呂公選擇埋伏的地方多的是,選擇峴山正是想讓劉表等人不要這麼容易就忘了蔡瑁之敗,從而更加倚重蒯良。
不過除了蔡瑁之外,其他人倒覺得沒什麼,前去突圍的人是呂公,又不是自己,選擇在哪埋伏這自然是呂公和謀士蒯良的事情,其他的只要靜觀其變即可。
蔡瑁當然明白這是蒯良又在特意針對自己,但是蔡瑁卻是無所謂,只要荊州有劉表在,那蔡瑁的地位就穩如泰山,肯定不怕蒯良的中傷,就算蔡瑁再沒用,而蒯良再神機妙算,蔡瑁始終是劉表的姻親,這是事實。
至於呂公更是無所謂,只要蒯良的計策好用,呂公就不妨聽之一試,反正在劉表這裡能夠有點謀略的,除了蒯良之外,還真沒有第二個人。既然蒯良想要趁早將送信袁紹一事給敲定,劉表和呂公等人自然也沒有異議。
於是便定下在黃昏之際,突圍出城,各人散去各自籌備。呂公領了計策,不敢有誤,親自前往荊州大軍之中挑選軍兵,畢竟計策乃是蒯良所出,而大軍卻是蔡瑁所統領,呂公還真怕蔡瑁心中懷恨,到時擺了呂公一道,給呂公一些老弱病殘,那說是突圍,其實和送死沒什麼兩樣。
在籌備之際,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下子就到了黃昏時分,呂公軍令在身,待一切準備穩妥,就秘密地找開襄陽東門,引領着兵馬出城,縱馬狂奔。好在黃昏時分,孫堅軍也在埋鍋造飯,沒有進攻襄陽城,倒讓呂公鑽了一個漏子。
不過呂公還是沒能逃過孫堅軍的斥候,畢竟呂公好幾百兵馬出走襄陽城,突圍之勢不算小,就連在軍帳之中歇息的孫堅都聽到了動靜,發現了襄陽城門傳過來的喊聲和馬嘶聲。
孫堅生怕有什麼變故,直接出了軍帳,騎上戰馬,帶領着三十多餘貼身親隨騎兵,出營前去察看。孫堅剛出了軍帳就迎來了準備向孫堅彙報軍情的軍士。軍兵看到孫堅,也是心中大定,趕緊向孫堅陳述發現,說道:
“將軍,我軍發現有一彪從襄陽城內衝出來的兵馬,直接殺開一條血路,衝了出來,我方自從發現就一直拼命阻攔,奈何沒有戰馬,難以跟上,敵軍已是望峴山而去,動機不明,動向不明,還望將軍早做定奪。”
軍兵說的也是事實,孫堅軍來自於江東,大多爲水軍,缺少戰馬,根本就追不上呂公等準備充足的騎兵。江東大軍之中的騎兵僅僅只有少量,除了領兵將軍有配備之外,可說基本沒有戰馬,全軍皆是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