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四章 益州軍退守成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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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超等人帶兵殺入城中後,是沒一會兒便拿下了褒中。畢竟高沛帶着益州軍跑得最快,所以之後所剩下的除了褒中的守卒之外,就是從安陽還有西城來支援的守卒了。而這些人馬的戰力怎麼能和涼州軍的士卒比,就是漢中鬼卒,他麼也比不過啊。所以根本就沒多少抵抗,他們就都投降了。

而對他們來說,保住小命兒比什麼都重要。如今都大勢已去了,誰還給誰盡忠效命啊。

其實在這些最爲普通的士卒的眼中,他張魯是漢中的主話人沒錯,但是他看重的是他的屬下,是他那五斗米教的教衆,可不是自己這些普通的士卒。所以他們幾乎人人可都沒那個心思去給張魯賣命什麼的,只有保住自己的小命兒纔是當前最爲緊要之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賈詡則在最後面,他被士卒保護着也趕來了,等他進了城後,特意見到了馬超,於是說道:“主公這是已經把高沛放了?”

馬超說道:“不錯,先生難道就不覺得高沛他在南鄭城比被我們俘虜要強嗎?”

賈詡則說道:“主公請想,高沛他可未必進得了南鄭啊!主公可知高沛他爲何會在褒中?”

“這……難道先生之意是說……”

“不錯,高沛乃是張公祺他故意放到這褒中城來的,所以他是不會再讓其人帶兵再進南鄭了啊!”

馬超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心說賈詡他所說的應該沒錯,那麼自己是不應該放走高沛了,但是如今卻已經爲時已晚了啊。

“那先生以爲此時我們當如何?”

賈詡一笑,“那便要看主公如何了。主公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還是說只顧着眼前的利益即可?”

馬超一聽,忙問道:“不知先生所言,何爲‘放長線釣大魚’,又何爲‘眼前利益’?”

賈詡再次一笑,就把他所想的都和自己主公說了,馬超一聽,感覺賈詡所說的非常可能,於是便拍板兒決定了,“如此。就依先生之言!我們當‘放長線釣大魚’!”

“子龍!”馬超叫過了趙雲。

“末將在!”趙雲上前聽命。

“命你……不得有誤!”

“諾!”趙雲說完後,他是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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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高沛他帶着殘兵一口氣兒跑到南鄭城下的時候,不出賈詡所料,張魯他是直接就把高沛和益州軍都給擋在南鄭城外了。

張魯就在高沛帶着殘兵向南鄭趕來的時候,他才知道褒中已經丟了。這下他心裡可把高沛給罵壞了。心說難怪劉焉劉君郎不重用此人啊,不是沒有道理的。此時來看。實在是太有道理了。因爲高沛其人也實在是太無用了吧。要說這才幾日啊,褒中一下就丟了,實在也太快了吧。

你看張魯此時還在埋怨着別人,他倒是早給忘了,自己的陽平關還有那沔陽,其實丟得也不比褒中慢多少。甚至沔陽丟得更快啊。其實這不就應了那句話了嗎,叫“老鴰落在豬身上,就看見別人黑,看不到自己黑”啊。

而此時對張魯來說。他南鄭其實還真就不差高沛他們這些人。而且有了高沛的話,反而是個麻煩啊,所以他也是聽了閻圃的話,絕對不讓高沛再進南鄭。再說楊松他說得也對,因爲如今馬超馬孟起他們都詐了好幾個地方了,詐城這都成習慣了,所以對高沛此時卻也更得是不得不防啊。誰知道他高沛是不是也來詐城的,儘管張魯他自己其實也不是很相信高沛是來詐城的,但是他覺得自己卻不能沒有防人之心啊。所以楊松說得也沒錯,必須要提防着高沛。

結果閻圃和楊松兩大謀士,再加上張魯本身,所有人都不想讓高沛進南鄭,所以此時的張魯就在南鄭城頭上喊道:“高將軍,如今非常之時,馬孟起詐城實在太頻繁,所以我們對任何人都得防備,如此便對不住高將軍了,南鄭城門不會打開,還請高將軍離開吧!南鄭距離褒中最近,但是距離成固卻也不算太遠,所以還請高將軍去成固休整人馬,真是對不住了!”

高沛一聽他是這個氣啊,心說自己早就應該看到他張魯張公祺的嘴臉了。自己怎麼就能帶兵到南鄭來呢?真是自取其辱,自取其辱啊!自己帶兵來南鄭就是個錯誤,而且還是大錯特錯啊!高沛此時是暗自責怪自己,他不是沒想過張魯會拒絕自己入城,但是卻還是抱着一絲僥倖的心理來南鄭了,可結果這實在是……

高沛沒說別的一咬牙,對城頭的張魯喊道:“好,好啊!高某這就帶兵去成固,不必太守多操心了!”

高沛此時他不走不行啊,來人家漢中當援軍,補給根本就沒帶多少,而且還都在褒中城,所以此時一萬士卒還剩下的八千多,都沒幹糧了。所以他心裡着急啊,好歹成固是個大城,怎麼說也能讓自己手下的士卒填飽肚子吧。所以沒二話,雖然高沛帶着萬分不甘,但是卻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自己如今就是個孤軍,要是益州軍主公在漢中,他張公祺敢對自己如此嗎。

所以什麼都別說了,忍氣吞聲離開南鄭,去成固吧。

“我們走,去成固!”

益州軍的士卒一聽,知道自己將軍這是已經和人家妥協了。不過不如此如今還能如何,而士卒們的心中則更多的是有些感動,因爲如今畢竟可是都沒有糧草了,所以此時的當務之急就是補給,那麼除了成固,自己等人還能去哪兒。而自己將軍卻因爲自己等人。受了張魯之辱啊,這實在是……

說實話,此時的益州軍士卒幾乎人人都是心裡不忿啊,心說自己等人是跋山涉水跑到這漢中當援軍來了,結果如今倒是落了個如此的下場,城不讓進,然後補給也都沒有了。真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啊,什麼時候益州軍受到過如此待遇?他張魯真是不可原諒!

但是如今這話卻也只能是在心裡想想罷了,沒誰敢說出來。最後只能是隨着自己將軍的一聲令下。大軍開赴了成固,不如此還能如此,都是無奈心酸啊。

而說到無奈心酸,高沛他其實比誰都憋屈。本來自己是一直都鬱郁不得志,結果好不容易盼到自己主公讓自己帶兵一萬來漢中當援軍了。結果呢。剛到漢中之時,先是陽平關和沔陽丟了。自己沒辦法。只好進了南鄭,可是如此卻被張公祺他們瞧不起。

之後張公祺又把自己派往褒中,結果如今又如何了,先是穆新身死,之後吳坤又被敵將詐城,身死。最後又是讓馬孟起的涼州軍把褒中給佔了。自己卻也只能是無奈帶着殘兵,大敗而回。是抱着一絲僥倖心理來到了南鄭城下,可他張公祺卻是一點兒情面都不講啊,真是個絕情無情之人!

高沛如今算是看出來了。張公祺他就是在防備着自己呢。之前是把自己給支到了褒中,結果褒中丟了,這次又把自己一竿子給支到成固去了。於是高沛無奈又從南鄭帶兵向成固而去,當他到達成固城下之時,發現成固居然被人佔了,就是可恨的涼州軍啊。

而此時只見城上一員將領對他笑道:“高將軍別來無恙啊?”

高沛一見此情形,他腦袋嗡了一下,心說,果然。

“不知閣下是?”

高沛除了能認出馬超還有糜芳來,其他馬超的手下,他幾乎都認不出來。

城頭的將領說道:“某乃常山趙子龍也!”

高沛點頭,心說,還好不是那個什麼崔安、張飛來了。可惜他卻不知道,趙雲那可比崔安還有張飛厲害多了,當然了這個不是指武藝上的。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的話,會不會覺得自己實在是走大運了呢。

要說馬超之前他聽了賈詡所說之後,他就特意讓趙雲帶着三千騎兵佔據了成固,就在這兒守株待兔等着高沛他們呢,結果高沛他們果然是像賈詡說的一樣,這不就到了嗎。

不過如今高沛帶領的益州軍士卒都這樣兒了,他們對成固是勢在必得,所以別說趙雲已經佔了成固,就是天王老子在這兒,今日他們也得拿下成固才行啊。

而高沛則說道:“不知涼州牧讓將軍來此是何用意,是否要在此與沛一戰!說實話,要如此的話,沛如今卻也只能是奉陪到底了!”

高沛雖然嘴上說得貌似強硬,實則心裡心虛得很。他可知道,這一路趕來,己方士卒已經是好久是沒東西果腹了,就這樣兒,餓得累得不行,還能攻城?開玩笑,這不等着讓人屠嗎!雖然不知道趙雲到底帶來了多少人馬,但是幾千人肯定有了。所以就憑藉自己手中這八千多這樣兒的人馬,怎麼能攻得下成固啊?

趙雲則是哈哈大笑,“高將軍,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們軍師早已料到張公祺不會讓你入南鄭,所以主公特命我在此等候將軍!而主公有些話,要我轉答給將軍!”

高沛一聽,說道:“趙將軍請講!”

趙雲點點頭,說道:“主公說,涼州軍與高將軍‘往日無冤,近日無仇’,而如今兩軍對壘,無非是各爲其主耳,所以並不是非死方休!而今褒中爲我軍所佔,高將軍又無奈退走,主公實不忍讓益州軍士卒無糧果腹,所以特命我送來些糧草到成固,交與高將軍,還望高將軍笑納!”

高沛一聽,心說馬孟起他有這好心?不過趙雲所說應該不會是假的,所以他便問道:“那麼趙將軍之意是,願意把成固讓與我軍了?”

趙雲聞言說道:“然也!主公正是此意!我這便撤退了,高將軍到時可以從西門進來,告辭!”

說完,趙雲命人打開了城門,然後便下了城頭,帶着士卒撤出了成固。當然他可不是從東門撤退的,而是從成固的另一個門,西門撤走了。

高沛還有益州軍的士卒,傻傻的看着成固空無一人的城頭,還有大開着的西城門,一時都沒反應過來,誰知道這涼州軍到底唱得是哪一齣啊?別是涼州軍之計啊,所以足足有兩分鐘,高沛也沒動,是益州軍士卒也沒敢動。

最後還是高沛一咬牙,說道:“各位,不像是涼州軍至此,我先進去,各位跟在後面即可!”

於是高沛就進了城,果然城內是沒有涼州軍了,看來趙雲所說都是真的。而後面益州軍士卒也跟着進來了,對他們來說,成固不是簡單的一個城,而是能讓自己餓不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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