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八九章 攻臨湘戰事緊張(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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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馬岱登着雲梯,不過嘴上卻還是不老實,對城頭的程普和韓當兩人大喊道:“你們都是手下敗將,何足言勇!”

程普和韓當一聽馬岱的話,就是“氣不打一處來”。程普就不用說了,本來就對之前江夏的戰事,他就一直是耿耿於懷的,而馬岱一說這話,卻是讓他更生氣了。本來之前的事兒都沒忘,馬岱這麼一提出來,他是看着馬岱,雙眼直冒火。

而韓當呢,別看他是沒有多大的信心不假,可並不代表他不會不去盡力。再說了,他也確實是對之前在羅縣的戰事,也是耿耿於懷,所以馬岱這麼說,他可能幹嗎。

程普對士卒大喊道:“弟兄們,對着敵將給我招呼!砸傷敵將有賞,砸死敵將官升三級!”

程普這是下了大本錢了,官升三級,要是小事兒的話,他還能做得了主,不過這個事兒,要真是把馬岱個砸死了,那麼他最後肯定還得找孫策,才能給人官升三級——

不過他心裡清楚,馬岱要真死在己方士卒的手中,那麼自己主公絕對不會吝嗇,也絕對會給己方士卒來個官升三級的。至於說其他的財物什麼的賞賜,那就更沒有什麼了。己方雖說不如涼州軍那麼有財力物力,但是也據對不是窮人就是了。

人都是現實的。哪怕是江東軍士卒也不例外。此時一聽程普所喊的話,有賞賜,還能官升三級。所以衆人是都來勁兒了。結果後果就是,滾木檑石,包括熱油之類的東西,基本七八成都是向着馬岱招呼去了。

馬岱心說,靠,這真他孃的憋屈啊,這江東軍士卒是想讓自己死啊。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士卒也都是下了死手了,然後也更加賣力了。

已經是跳下雲梯車的馬岱,是趕緊躲得遠遠的。對他來說,安全重要,哪怕自己是往後退了幾步,不過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啊——

看到城下的馬岱是往後退了幾步。爲了躲開己方的強烈攻擊。程普此時就是哈哈大笑。然後對着城下的馬岱喊道:“馬伯瞻,我軍的城防如何啊,不怕死就繼續上來,定要讓你看看我軍的厲害!”

這話可不是馬岱第一次聽程普說了,至少類似的話,基本上他是每次攻城,都能聽到程普說。不過雖然他是不喜歡聽,不愛聽。不過嘴長在人家身上,人家怎麼說。你還能管得了嗎。再說了,他心裡也清楚,程普這是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戰力不如己方,人馬更是和己方比不了,所以也只能是逞逞口舌之利,卻是沒有其他的什麼好對策了。

所以從這上也不難看出來,至少馬岱心裡清楚,程普對自己,算是沒有什麼辦法了,也只能是在嘴上找找便宜。當然了,也有的人是佔據優勢,不過卻也愛在嘴上佔便宜,這樣兒的人也不是沒有——

馬岱已經來到雲梯車旁,準備再次登上城頭的時候,卻是聽到了己方的鳴金聲。

程普對城下的馬岱大喊道:“馬伯瞻,你家大帥已經鳴金收兵了,咱們明日再戰!”

馬岱則是冷哼了一聲,“哼,怕你否!”

程普一聽,則是哈哈大笑,連帶着城頭的韓當也是一樣兒。

而馬岱只能是無奈地對己方士卒一招手,然後說道:“退兵!”

然後便帶着己方士卒撤退了,要說黃忠今日本來他不會這麼早就鳴金收兵。不過他也看到了韓當出現在了城頭上,並且馬岱是受阻了,所以他擔心馬岱有失,所以這就早早讓士卒鳴金收兵了。

要說馬岱可不止是己方的一員大將那麼簡單,他更是自己主公的族弟,所以黃忠心裡當然是不可能讓他太多冒險的。要不是沒有人了,黃忠都想換一個人去帶兵攻城了。當然他也知道,這個事兒幾乎是不可能的——

和黃忠一起回了中軍大帳,進了大帳,坐下來之後,馬岱便對黃忠說道:“漢升兄今日鳴金倒是早了些,莫非是怕我有事?”

黃忠一笑,“所謂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也!今日韓義公出現在了臨湘城頭,看來程德謀其人卻是拉下臉去求他與其一起守城了。這倒是增加了我軍的一些壓力,不知伯瞻還有信心否?”

馬岱此時則是撇了撇嘴,“漢升兄,無論是他程德謀也好,還是韓義公也罷,都無非是我軍之手下敗將而已。今日雖說是兩人聯合守城,也確實是給了我,給了我軍士卒一絲壓力,這個不錯,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依舊是三日,三日內,我必破此城,漢升兄看着吧!”

馬岱這絕對不是說大話,而是有足夠的信心,今日這是又過了一日,那麼還有兩日,自己能破了這臨湘城,這算個什麼啊——

別說是他程普和韓當兩個人守城,哪怕就是兩個程普和兩個韓當一起守城,自己都不可能懼他們什麼。至少自己看得明白,從第一日開始,己方是一個士卒都登不上城頭,到了今日,已經是能登上一些士卒了,雖說不是太多,但這個就是一個好的現象,明日、後日,登上城頭的士卒只會越來越多,等自己一上去,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這可絕對不是自己自大自狂,而是事實,大勢,所以……

在太守府的會客廳中,程普是和韓當聊着今日的戰事,不過更多的,還是他在說,而韓當在聽着。

“今日義公守城辛苦,讓那馬伯瞻是望城興嘆,最後黃忠鳴金收兵,而他則是灰溜溜地撤退了,哈哈哈!”——

韓當覺得程普想得太簡單了,難道就沒發現,雖說馬岱確實是沒有登上城頭來,這個沒錯。可他們涼州軍的士卒,卻是上來了不少,是最後那些人不是被己方所殺,就是被打退了,可是這絕對不是一個什麼好現象啊。

韓當不認爲這麼重要的事兒會被程普給忽略了,但是看此時此刻程普這個得意的樣兒,他也確實是不知道程普是怎麼想的了。至少韓當心裡清楚,己方其實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他不認爲程普就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可是如今程普的這個狀態,確實也是讓人摸不到頭腦啊。

難道說德謀這是在自欺欺人不成?還是說有什麼其他的,自己所不知道的東西呢。不過對於不太明白的東西,這時候韓當也是懶得問了,不管程普想法如何,至少他此時此刻,不會給程普潑冷水就是了,這個他不會去做。

但是他也絕對不會什麼都不說,所以就聽他說道:“德謀,涼州軍卻是不可小覷啊。那馬伯瞻,經驗豐富,尤其是帶兵攻城,幾乎可以說是所向披靡,所以是不能小看了其人!”——

而程普一聽韓當這話,則是嘆了口氣,隨即便對他說道:“唉,義公之言不錯,不過主公相信我等,所以我等自當是盡力爲主公守禦好城池纔是啊。要是,事情實在不可爲,那麼,唉,只好是帶着我軍士卒撤退了,棄守臨湘,退到桂陽。”

韓當一聽程普的話,他這時候是放心多了,可不是嗎。一說出來這話,韓當就知道,程普他絕對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如果真像他所說的一樣兒,那麼自己也就放心多了。至少打不過人家,可以跑,雖說是恥辱,不過古人都說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更何況以後和涼州軍,總是有打交道的時候呢,還急於這一時嗎。

所以這時候韓當是直點頭,“不錯,德謀之言不錯。如此想法就好,如此就好啊!”

程普一笑,好似他也明白了韓當擔心什麼,不過對此他也沒有多說。反正有時候是多說無益,與其說那麼多,還不如去做,實際的不比什麼都好,不是嗎——

之後,兩人就是閒聊了,基本上都是其他的事兒,戰事方面的倒是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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