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煜的這些話,程柔深知,這是趙煜的肺腑之言。可是如論趙煜如何說,程柔都不會去亂要趙煜的一分一毫,雖然典韋今次回到家中,程柔在看到其斷了一臂,幾乎哭瞎了眼。在聽到典韋是爲了營救趙王,而不惜斷臂救主,程柔便爲典韋趕到驕傲,認爲這一切是值得的。
程柔雖然只是一個弱女子,也是見過世面的,甚至趙王在整個軍中的作用和影響力有多大。倘若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那後果必然不堪設想,所以對於今次典韋損失一臂,換回趙煜一名,程柔還是很高興,很爲典韋感到自豪的。
卻不想程柔,當即開口道:“趙王。。大哥如此爽朗,程柔到是覺得慚愧了。我與夫君相遇能有今天,也是全賴趙王之福,大哥身爲當代明主,爲了天下百姓而奮鬥,實乃我大漢之楷模。今次夫君爲了勇久大哥,用一臂換一條命,確實已經值得了。”
“好弟妹,真沒想到你所言之語,讓大哥着實汗顏啊。如此一來,大哥反倒覺得更加對不住你和三弟了。”趙煜說完,稍稍頓了頓,隨即衝着程柔拍着胸脯保證道:“不過請弟妹放心,典韋對我如此忠心,大哥全然記在心裡,逢人都知曉典韋乃是大哥的左膀右臂。今次因爲營救大哥,害得典韋失去一臂,今後大哥便是典韋的左膀右臂,大哥絕對不會辜負你們一家。”
程柔見此不由得連忙謝道:“那程柔就代替夫君和孩兒謝過大哥了。”
稍後,趙煜見到典韋正在忙着給幾個孩子講述,當日面臨魏國和蜀國夾擊時的風險。這時趙煜不禁小聲的對着程柔說道:“弟妹,今次大哥有一事,想要徵求一下,你的意見,不知可否。”
見到趙煜如此小聲言語,程柔知道對方是有心事和自己說,不禁應聲答道:“大哥有事,只管言來便是,程柔願意聽聞。”
趙煜當即開口道:“今次征討西涼一事已經結束,眼下敵軍勾結在一起,鋒芒太盛,我軍不易與之正面交鋒。否則便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實在不划算。所以我引着兵馬予以先行回來,就是爲了修生養息,等到日後有機會在出兵征伐敵軍。”
說完,趙煜不由得斜看了典韋一眼,細聲道:“我想借助今次休息之時,趁機給典韋調換一下職務,給與其安排一個舒適休閒的官職。以便讓其以後就留在冀州,不在隨大軍四處奔波,等到日後大軍交戰之際,也不用讓他在征戰沙場了,就這樣享受清福。不知,弟妹意下如何。”
“唉,大哥所言的這一些,程柔豈會不願意。試問天下之中,有哪個女子,願意讓自己的男人整日奔波在戰場之上,面臨生死風險。可是身爲軍人的我們,又豈能不願意看到自己的父親,在戰場上保家衛國,大殺四方,立下功勳呢。”程柔的話,道出了內心中的矛盾,但趙煜也聽得出其中的含義。
沒等趙煜應答,只聽程柔再次言道:“有句話,程柔說了,只希望大哥不要生氣纔是。”
趙煜連忙說道:“弟妹有話直說便是,雖然我們並非同姓,但是在大哥眼中,我們都是一家人,不分你我,所以無需如此客氣。”
只聽程柔輕聲言道:“夫君他是先遇到大哥,後遇到的程柔,對於夫君的性格,我想大哥應該比程柔更爲清楚。夫君和大哥結拜,一起投軍之後,一心都是爲大哥的大業而努力,就算是戰死沙場也絕不後悔。在夫君眼中、心中,大哥的大業遠遠高於一切,包括我與滿兒和這個家。”
“當然程柔說的這一切,並不是要責怪大哥,而是程柔很羨慕大哥,程柔只覺得下輩子定要脫個男兒身,與夫君做一次兄弟,體驗一下與夫君做兄弟,勝過做夫妻的感覺。試想夫君,這麼一個重情重義,熱血戰場的男兒。若是大哥因爲愧疚斷臂一事,而將夫君調離原職,想必對夫君來說,必然是一大打擊。猛虎有爪牙和長尾才厲害,雖然這隻猛虎失去了利爪,但還有巨齒和長尾。”
程柔的話無疑是讓趙煜爲之一愣,不禁重新打量起眼前的這個弱女子來,搖頭讚道:“沒想到弟妹看似柔弱,但卻如此懂得大道理啊,這點倒是讓大哥無言以對。”
趙煜說罷,一個深呼氣再次道:“今日親耳聽到弟妹之言,大哥也就放下心來。我定然不會因爲三弟失去一隻臂膀就不再重用,相反,我會更加看重三弟,無論走到哪裡,都將其帶在身邊。不過你只管放心便是,從今以後,不單三弟負責保護我,我也會同樣保護三弟的。這天下之大,若是有人想要我兄弟倆的性命,恐怕就是天王老子,也無可奈何。”
程柔連忙獻以微笑道:“嗯,那程柔就多謝大哥關照了。”
數日之後,趙煜議事,審訊完畢一切大小事務後,言之:“近期,在我大軍撤退之後,魏蜀吳三國可有什麼動靜?”
荀彧率先拱手應答道:“回稟趙王,據各路探子來報,在我大軍撤退之後。漢中之地的蜀軍,曾經出兵前來襲擾過我西涼之境,但是皆被我軍給擊退回去。後來又有幾番誘敵,全部被軍師陸遜給識破,無功折返。事後,魏蜀吳三國一直相互有官員來往,但是我軍在西涼、司隸、豫州、徐州的防線全部加強。白天由一些軍士,帶着百姓獵戶巡視,晚上則由將士們分批輪流巡視,到現在未有任何動靜發生。那些敵軍,在見到我軍防線嚴密後,也似乎打消了偷襲進攻的打算。”
聽聞荀彧的話後,趙煜當即不由得皺上眉頭,滿是疑惑道:“荀彧大人剛纔所言,我軍各部防線,白天由一些軍士帶着百姓獵戶巡視?爲何防禦之勢,卻讓百姓們參與?我軍的巡視人員呢?”
荀彧連忙解釋道:“趙王且息怒,事情是這樣的,這些百姓們全部都是自主參加協助巡視的。自趙王與天子,引領大軍征伐西涼魏國一戰大勝後,我軍各處屬地皆是歡聲鼓舞,尤其是在聞之曹丕、劉備、孫權爲了對抗趙王,紛紛登基帝王稱帝進行聯盟,事後天子也準備禪讓帝王之位給趙王。”
“於是乎,我軍麾下所有的百姓們,紛紛主動要求投軍,但是按照我軍募兵制要求,一些人不夠條件,無法參與投軍。對此賈詡大人獻策,可以對這些進行一種民兵管制,讓這些人可以參與屯兵,對於一些擅長狩獵的人,則可以協助城外山林巡防,畢竟這些人長期打獵爲生,對於境外的一些山林地勢很是瞭解,較爲容易發現敵情。”
今次在聽到荀彧的話後,趙煜不由我爲之一怔,就連在場的其他人也不由得爲之讚歎,目光紛紛轉向那隊末的賈詡。賈詡屬於新降之臣,由於近期劉協將對趙煜進行禪讓一事,所以這些新降的將臣幾乎都沒有官職。只有賈詡、程昱、滿寵這些人暫時予以軍師副手一職暫代,張郃、于禁等將則暫且參與城防建設。
趙煜當即不由得衝着賈詡讚賞道:“不愧是賈詡先生,居然能夠有如此妙策。如此一來,我軍中城防和屯兵的壓力將大大地減少了,這些百姓們也將各自發揮出他的作用來,此乃真是一舉兩得啊。今次能夠有賈詡先生相助我軍,一統天下之勢絕非兒戲之言。”
望着衆人目光,賈詡不禁當衆衝着趙煜微微拱手道:“此乃臣子本分之事,趙煜如此言說倒是讓我慚愧了。”
趙煜不禁來了興趣,再次追問道:“賈詡大人,依照你的觀點來看,如何判斷和分析如今天下的局勢。或者說,對於魏、蜀、吳三國的聯盟之勢,以及三軍實力對我軍如何,不知賈詡大人有何高見。”
賈詡卻是不假思索道:“回趙王,今次趙王走了一招很高明的招數。倘若趙王在攻佔西涼後,依仗大軍士氣如虹之際,繼續引兵南下,攻取漢中,意欲奪取益州的話。恐怕趙王大軍將面臨落敗之際,甚至很有可能會遭遇敵軍的強烈反撲。”
聽到賈詡的分析,趙煜麾下的逢紀頓時大爲不悅,連忙擺出一副不滿的神情道:“什麼?這怎麼可能,要知道我大軍一路行徵,可謂是未有敗績。數十萬大軍猶如天兵神將,所到之處,無人能敵,那魏國只餘下一些敗軍之士,蜀軍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益州,尚無厲害的兵馬。至於吳國的大軍,除了一些水軍能夠拿得出手外,其餘兵馬則更是無法與我軍披靡。”
逢紀一言頓時引起場內不少人的響應,似乎衆人對賈詡所言的敗象皆爲不滿,反倒是賈詡對此絲毫不在意,尤其是在看到逢紀那一副氣憤不已的樣子,賈詡居然衝其微微一拱手,略表自己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