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漢人的那句話,兵貴神速。如今自己逃脫監牢一事很快便會上報到曹操耳中,一旦曹操開始動手,那南匈奴便危險了。而且呼廚泉也有理由相信,就算自己此刻重新回去,投誠曹操也已經無用了。
一旦自己給曹操帶來了這種危機感,那曹操絕對會不惜一切辦法消除的,必定會先以自己作爲誘餌,斬殺自己的族人,隨即在把自己給處死。如此一來,現在可謂是時間緊迫,倘若自己不答應這趙王的話,他定然不會放任自己離去。
或許是看穿了呼廚泉的心思,只聽郭嘉微微一笑開口說道:“閣下請放心,倘若你實在不願意跟我趙王聯手也沒關係,我們仍舊會放任你離去。而且現在就可以給你準備好快馬和乾糧,送你啓程返回南匈奴。”
呼廚泉聽到郭嘉的話不由得吃驚的問道:“什麼?當真如此,你們爲何會願意放我離開?”而同樣吃驚的還有趙煜、典韋等人,尤其是典韋、文興四將心中疑惑不解。衆人好不容易跑到幷州將這傢伙給救出來,可是沒想到郭嘉說放就放,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是白跑一趟了。不過到是趙煜十分相信郭嘉此言必然有他的用處,所以立於一旁靜聽着郭嘉的後話。
“你.你當真願意放我走?可是,你又是何人,就算你說放我走,也不過是片面之言,最終決定權還是在趙王手中,你說了也沒用。”呼廚泉畢竟不是傻子,當然知道衆人之中趙煜的身份最高,所說的話也是最有決定權,至於其他人所說的話,他呼廚泉根本不太相信。
忽聽趙煜突然開口說道:“此人乃是擁有鬼才之稱的郭嘉郭奉孝,亦是我的得力助手,我趙煜麾下司馬,他說的話亦能代表我說的話,他做的決定同意能代表我的決定,所以說他若是說放你走,我絕對不會阻攔。”趙煜話一出口,那呼廚泉不由得大驚,震驚原因有兩點。一點是驚訝那看似和趙王一樣年紀,而且身材更是弱不禁風的人竟然就是那個談笑之間滅敵於無形的鬼才郭嘉,二點驚訝的是趙煜身爲趙王竟然與麾下將臣如此融洽、如此信任,呼廚泉自認是做不到這一點。
今次聽了那郭嘉的話,又聽了趙煜的話後,呼廚泉這纔不得不相信兩人的話,再次轉向郭嘉,端起一副試探性的口吻問道:“你當真願意無條件放我走?你就不怕事後後悔?”
“呵呵,我想閣下應該是搞錯了,放不放你走對我軍來說並沒有什麼損失。如果將你關押至此,很有可能還會因此與你們南匈奴造成更深的誤會,所以不如放你回去。”郭嘉說完,再次笑看着呼廚泉隨即說道:“而且今次要後悔的應該是你纔是,而不是我們?”
“我?”呼廚泉瞬間被郭嘉的話給弄迷惑了,不由得好奇的問道:“你們好不容易把我救出來,我沒有答應跟你們合作,你就無條件放我走,我回去南匈奴就徹底自由了,怎麼可能後悔呢?”
“哈哈哈.單于大人,你未免想的有些太簡單了,想那曹操如此對你們南匈奴忌憚,肯定會再南匈奴中安插的有眼線。而且自從你被救出監牢那一刻,一旦曹操得知消息後,便會得知是我們救了你。光是曹操面對我大軍就已經很是頭疼了,如今曹操若是知道南匈奴和我們有關聯定然會緊張萬分,務必會先趁着你我雙方關係未結好之際,先拿你們南匈奴下手。”
郭嘉說完,看着呼廚泉頗有解釋之意,不由得組織他說道:“或許呼廚泉以爲自己身爲南匈奴單于,只要回去向曹操的線人解釋清楚,又或者親自去見曹操解說。但是經過此一事,南匈奴已經對曹操造成空前未有的威脅了,任誰都不會把一隻潛在的威脅放在身邊或者身後,解決這種威脅的唯一辦法便是將其消滅。所以我想要對閣下所說的是,南匈奴要麼和我軍聯手對付曹操,要麼就等着被曹操所消滅。”
“你.”聽聞郭嘉的話後,呼廚泉當即不由得一呆,整個人愣住了。這一點他不是沒有想到,只是沒有考慮到事情的嚴重性,曹操是奸雄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放過自己和整個南匈奴的,只要南匈奴存在一天對曹操來說就是一種威脅。而同樣來說,曹操存活一天,南匈奴就處於一天危險之中。
半晌呼廚泉忽然好似想明白什麼,迎着趙煜和郭嘉鄭重地說道:“倘若我和你們聯盟之後,你們當真不會像曹操那番對待我南匈奴的子民們?當真不會趁機消滅我南匈奴?”
“我趙煜自打出道以來從來不說謊話,尤其是在這種大義結盟之際,絕不會做出不忠不義之事,否則這些將臣們也不會對我如此。只要南匈奴和我聯盟,我便保證只要我活着的一天便不會對南匈奴下手,甚至包括我的子嗣們。但是,如果南匈奴敢在和我軍聯盟之後對我軍有所不軌的話,我趙煜保證,必定會舉傾國之兵直到把整個南匈奴消滅爲止。”趙煜說到最後,渾身上下不由得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殺意,典韋、文興、高順、龐德包括不懂武學的郭嘉紛紛被趙煜這股氣勢所震撼。
尤其是趙煜對面的呼廚泉,正面面對趙煜這股氣勢,又凝視趙煜的雙瞳,對方所射出來的殺意不禁讓呼廚泉渾身冒出一絲冷汗。對方完全不似剛纔那種嬉皮笑臉,渾身上下無一絲氣質的模樣,對於趙煜那信誓旦旦的話,呼廚泉不由得迴應道:“只要趙王能夠擔保此言,我呼廚泉定然會責令所有南匈奴將士、子民不得進犯貴軍一步。”
“好,有單于這句話,我想我們會合作的很愉快的。”趙煜當即笑着說道。
忽然呼廚泉朝着趙煜詢問說道:“趙王,倘若我南匈奴和貴軍結盟一起對付曹操,呼廚泉有個小小的要求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趙煜微微一愣隨即說道:“哦?單于有什麼要求只管提出來便是。”
呼廚泉連忙說道:“若是兩軍聯盟,我南匈奴不單允許貴軍經從我們南匈奴領地經過,饒至幷州北側進兵雁門關,而且我南匈奴還可以組建一軍一同協助趙王進攻幷州曹軍。只是希望在拿下幷州之後,趙王能夠將雁門關交由我們南匈奴來管理,也算是給我們南匈奴一點補償,不知可不可以。”
呼廚泉今次這番話不由得讓在場衆人全部震驚,尤其是讓趙煜沒有想到的是之前所幻想的南匈奴會提出這種問題。只是沒有想到對方會真的提出來,而且胃口還不小,竟然想要以大漢數百年來抵禦外敵入侵的雁門關來做交易。如果自己答應了這個要求的話,那等於把這些異族安放到自己的家門口了,雖然雙方固爲盟軍,但是趙煜不會相信這些蠻子們會如此乖乖的遵守雙方約定。即使對方遵守,他趙煜也不會這樣做,割讓領土之事是趙煜絕對做不出來的,那可是遭世人所唾棄的舉動,趙煜相信一旦讓自己的父親和母親知道此事,絕對會打斷自己的腿,尤其是父親那血性當即便會親自領兵把這些南匈奴給剿了。
“單于,你的胃口也未免有些太大了,雁門關自古以來都是我大漢的領土。如今雖然被曹操佔據,那也是我們大漢的事,就算你們南匈奴願意出兵幫我攻打併州曹軍,我也不會把雁門關交給你們的。試問一下我把你救出來,爲了不使你們南匈奴遭到曹操的消滅,出兵幫你攻打曹操,我讓你把你們南匈奴的領地劃分給我,你願意不願意?你們南匈奴的子民願意不願意?”
趙煜說完,看着呼廚泉那一臉尷尬的樣子不由得再次說道:“倘若你願意出兵幫我聯手攻打曹操,便能顯得出你們南匈奴與我軍的聯盟之情。另外別忘了,倘若我軍今次攻不下幷州,日後曹軍定會先來剿滅你們南匈奴,究竟誰更需要對方我想單于你比我更清楚。”
今次趙煜這一番話說的呼廚泉可謂是啞口無言,呼廚泉也不傻,知道今次放任趙煜的大軍從南匈奴之地經過便是向曹操表面南匈奴已經和趙煜聯盟。倘若趙軍今次沒能攻下幷州撤走,那日後曹操第一個率先消滅的目標便是自己的南匈奴。有此呼廚泉明白一個道理,自從自己被救出來以後便不得不和這趙煜綁定在一起,只要自己脫離對方,便時刻有可能會遭受到曹操的毀滅性打擊,自己這是剛下一條賊船又上了另一條賊船上了。
呼廚泉想了想,不由得說出心中的疑慮道:“如此看來不管結果如何,此番對我南匈奴來說沒有一點益處,這樣的話,我如何能夠讓我部落將士、子民心服口服?要知道我們可是冒着極大的危險來賭這一把,一旦輸了這場戰爭,趙王的大軍便可任意退走,而我南匈奴便成了曹操的報復對象,實在是太不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