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祺山角,有卜者,坐於幾後。傍幾一干爲旌旗,前後皆書三字:“破迷信”、“不算準”。几上唯硯、筆、紙各一。硯無名,內有三千墨水,狀似月般陰晴圓缺;筆無形,歲月作,曰“神筆”;紙無色,蘊道法,曰“皓白”。若有人問他名叫甚麼,笑而不應;若有人慾求卜卦,便指字不言;若有人問他爲何坐此,他方道:“子規不歸,待同硯歸。蔚籟未來,槨蛆過去。”若有人建議帶他求醫治療,他便隨幾、旗一同不見。久而久之,無他釋然。
看官,女爲今人,定覺其人物具不凡。確鑿如此。硯墨大之,可見生物,偶聞驚雷,有機合成。
道是:混沌未分宇宙亂,盤古一出天地生。蓋聞天地之數,以十二萬九千六百年算一元。一元十二會,一會一萬八百歲。推算亥會將終而近子會之際,混沌逐漸開明。天始有根。正當子會,四象具見,天開乾子。至子會將終而近醜,地始泛結。待正醜會,五行皆生,地闢於醜。又醜會終則寅會之初,發生萬物。天地清爽,陰陽交合。約莫再五千四百歲,正值寅會,生人獸禽,三才定位。故曰:“人生於寅”。胡言亂語僅爲證那輪迴中人不如滄海一粟耳,至於跳出五行三界者,卻應另當別論。感盤古開闢,女媧造人;三皇治世,五帝定倫。唐堯虞舜,早期國家;夏禹傳子,變換天下。商湯周武,革命分封;秦皇漢武,帝制相承。辛亥革命,民國建立;渡江一役,神州驚泣!此時正既寅末卯初,然《易》傳無人,不知將會發生甚麼。
且說那點墨中宇宙,說奇亦奇,竟有盡頭。更奇的是,在宇宙之盡頭有不知何物,名叫和平,自清濁而立,鴻蒙判後而成。似地界,卻是宇宙之中心。真個宏偉!有賦表其神奇:勢鎮銀河,威宇蒼茫。勢鎮銀河,光圍暗辰雲排列;威宇蒼茫,星環洞日月繞轉。黑白洞底相交處,難見說道奇妙間。錯空世界,亂時萬物。錯空中,零度奇點;亂時裡,多維顯現。道祖難進,神佛不興。上帝驚歎,下臣無邊。彙集天地靈氣,真是風水寶地!
一日,異人燃燒周邊幾億星系吃火鍋,與朋對坐圍爐閒談不亦樂乎!外星語言文字,看官想來不懂。他們談甚麼?我且譯與你聽。異人道:“鶴立雞羣,樵漁樂爲隱賢士。”友人言:“喜事成雙,功祿獲後入洞房。”異人道:“無榮辱,一身輕,只覺光陰非是傾。”友人言:“求名利,三生幸,不甘素雪染烏髮。”也是無聊,竟在對退隱進取章句。雅興正高,復聯山水風光詩詞。一個說:“煙波浩渺、萬里行舟小,孤蓬接風、流雲逐惋惜。”一位應:“霧林感情、一段過時光,默聽鶯啼、婉轉是至清。”一個講:“滌盪心胸名利少。”一個道:“紅綠春芳簧管妙。”一個談:“閒攀草上,沙洲蘆灣驚鷗翔;仙鄉雲深,天涯不戀人間好。碧霄映水畫江湖,日上三更才逝消。”一個和:“供玩落花,峻嶺崖生竹山茶;紫李紅桃,鬥木樨梅杏梨棗。盈幽境育皆夭植,草牀木枕近茅庵。”一個稱:“舟停溪畔掩蒼扉,閒看林邊飛白鶴。雨後見漁樵,攀話耕讀情。”一個論:“臥鬆陰真個自在,不管世上興與敗。結識相盟交,鷗鷺等鳶飛。”
暫告段落,二友大笑。異人剛使筷夾起一根金針菇,忽然想到什麼,對友說:“*&*&¥%。”其友附和,並趁異人不備涮羊肉,真是:一時腥羶毀湯汁,只得罷著不得吃。當下議定,二人駕駛飛行器以超光速向地界駛去。一切笑話樂事因此而起。話說這一事究竟引發何等樂事,異人對友人又說了甚麼?還請看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