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衝出地面,將杜立皇一拳砸飛,卻還不解氣,大跨步走上來,便要結果杜立皇的性命。
便在這時,遠處一人高喝道:“嶽兄,且慢動手。”
這將杜立皇砸飛之人,看起來也是二三十歲的樣子,但是一頭一臉的棕色毛髮,讓得他看起來便如一頭暴怒的獅子一般。
此人,正是大聖堂聖獅一族的天才傳人嶽白澤。一身實力,和聖象一族的項秦,幾乎是不分上下。
這嶽白澤接近聖境二重的修爲,這暴怒之下的一拳,哪裡是杜立皇這元境九重的人可以匹敵的。
別看這杜立皇欺負苦竹,但在嶽白澤手下,他甚至連一招都過不了。
嶽白澤狂怒之下,要打殺杜立皇,卻被人叫停。
嶽白澤目光犀利,望着遠處來人,卻是一襲白衣的汪寒。聖劍宮的首席天才,同樣是聖境一重的天才。
這汪寒三步並作兩步,快速搶上,走到杜立皇跟前,餵了他一枚丹藥,又在杜立皇身上連連點了好幾下,那杜立皇才悠悠醒轉。
腦子一片漿糊,看到對面怒目圓睜的嶽白澤,杜立皇又是憤怒,又是驚懼。他明白了,剛纔朝自己瘋狂一擊的,竟然是大聖堂的嶽白澤。
“汪寒,你給老子讓開。”嶽白澤顯然還沒解氣,雙手捏得咯吱咯吱響動,顯然是打算再度攻擊杜立皇,直到將杜立皇捏死爲止。
汪寒氣勢一寒,沉聲道:“嶽兄,到底什麼事,讓你下如此毒手?”
嶽白澤根本不屑解釋:“你讓不讓?”
汪寒好歹也是聖境天才,豈會被嶽白澤的氣勢壓倒?大聖堂的人猖狂,汪寒早就忍他們多時了。
之前在搶奪萬壽丹時,那聖象一族的項秦就威脅他汪寒。汪寒礙於宗門之間的關係,沒有頂撞。
可是這嶽白澤,如今又威脅他汪寒。
汪寒修煉劍道二三十年,本就是鋒芒畢露之人,豈會接二連三受辱?見這嶽白澤語氣霸道,他也是動了火氣。
也不看嶽白澤,而是轉頭問杜立皇:“杜師弟,到底怎麼回事?這嶽兄和你無冤無仇,爲何打你?你儘管說,我聖劍宮雖然不主動惹人,但也不是誰都可以上來踩一腳的。”
汪寒作爲聖劍宮年輕一輩的大師兄,這時候如果不出頭,以後傳出去如何在宗門立足?
所以,他這番話,不卑不亢,也是帶着幾分火氣了。
杜立皇見汪寒有爲他出頭的意思,也不隱瞞:“汪師兄,我追蹤一個人,沒有追蹤成功,隨手毀了一株大樹。這人從地底裡冒出來,不分青紅皁白,便朝我一拳打過來。我哪裡知道他發什麼瘋?”
汪寒瞥了那一地狼藉的大樹殘枝,冷冷道:“嶽兄,這棵樹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靈種,我卻不懂,你難道因爲我家師弟毀了一棵樹,便要暴起殺人?這也未免太霸道了吧?”
汪寒語氣也是不爽的很,這一棵樹,充其量也就是靈級的樹種,根本不入流,嶽白澤如果是爲這一棵樹出手,他汪寒卻要好好理論一番。
嶽白澤虎目一瞪:“汪寒,這麼說你是要當出頭鳥了?”
汪寒冷笑:“笑話,你殺我同門,我難道不該過問?什麼叫出頭鳥?我看是你嶽白澤想當霸王纔對。”
杜立皇服用了丹藥之後,內傷也慢慢好轉,站在汪寒身旁,手按劍柄,也是蓄勢待發。
只待一動手,他便會不顧一切,和汪寒聯手對付這嶽白澤。
雖然自己的實力和嶽白澤差距很大。可是汪寒師兄作爲宗門天才第一人,絕對和這嶽白澤有一戰。
再加上自己在旁協助,未必不能斬殺這嶽白澤。
嶽白澤冷眼望着這二人,也是暗暗比較了一下實力。他知道,自己縱然比汪寒強一些,但在聖劍宮的秘技下,頂多也是兩敗俱傷的局面。再加上一個杜立皇,以一打二,對自己其實不利。
更何況,他潛伏地下,卻不是因爲好玩,而是爲了追蹤一隻靈獸。這頭靈獸,喜歡棲息這種靈樹。
嶽白澤正是在這棵靈樹四周感應到了那靈獸的氣息,所以才潛伏於地底,打算來個守株待兔。
哪知道,這杜立皇路過此地,不知道發什麼瘋,忽然把這棵樹給毀了。這無疑是將嶽白澤守株待兔的計劃完全打破。
嶽白澤出身大聖堂,一向囂張霸道,見自己計劃被人破壞,如何不怒?這才衝上來,二話不說要殺杜立皇。
見汪寒戰意凜然的樣子,嶽白澤自然也不會懼怕。
點點頭:“汪寒,你要說法?好,我就給你一個說法。老子昨天進入這幻波山,總共也就十天時間。讓我遇到了一頭銀獅獸。而這株獅槐,正是銀獅獸最喜歡棲息的地方。我在這裡潛伏一天一夜,等這銀獅獸回來。你家這個白癡師弟倒是能幹,也不知道發什麼瘋,直接將就這獅槐給毀了。你問我要說法,我問誰要說法?”
銀獅獸,對於聖獅一族來說,絕對是神聖之獸。獲得銀獅獸,不但可以訓練成契約獸,更可以通過銀獅獸的獸血,提升血脈力量。
大聖堂最擅長的,就是通過獸血來改造自身血脈,從而達到力量的強化,不斷突破武道桎梏。
這杜立皇無意間的一劍,卻是毀了嶽白澤的全盤計劃。
聽了嶽白澤這一席話,汪寒這才明白爲什麼對方會出手,不過,事到如今,他也不可能服軟。
“就算是我家師弟破壞了你的計劃,也不至於要下死手吧?難道一頭銀獅獸,能比一個元境巔峰的天才更重要?”
嶽白澤冷笑:“元境巔峰關我屁事?能讓我增強血脈嗎?能讓我突破武道桎梏嗎?能讓我肉身強化嗎?汪寒,今日你們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嶽白澤就算這十天時間浪費掉,也必擊殺這杜立皇。”
汪寒面色一沉,他知道大聖堂的人都是瘋子。一旦話說出口,絕對是言出必踐的。
“嶽兄,得饒人處且饒人。就算杜師弟破壞了你的計劃,他也不是有意的。你那一拳,打到他吐血,難道還不夠?”
“一口血就想換我一頭銀獅獸?汪寒,你不覺得自己很天真嗎?”嶽白澤一頭毛髮隨風亂舞,殺氣暴涌。
汪寒無語,這嶽白澤真是強盜邏輯。那銀獅獸根本就是沒到手的東西,那嶽白澤的口氣,就好像他已經得手,被杜立皇放走了似的。
“銀獅獸嶽兄又沒到手,怎麼拿來比較?再說,如果那銀獅獸真的喜歡此地,它肯定會回來。嶽兄繼續潛伏,未必就抓不到。你在這裡跟我們羅七八嗦,反而有可能錯誤銀獅獸。”
嶽白澤破口大罵:“放屁!銀獅獸最是警惕,它見這獅槐被毀,會回來纔怪!汪寒,今日不管你舌燦蓮花,不給嶽某一個交代,這杜立皇必須死。”
汪寒目光一寒:“你要什麼交代?”
“要麼賠償,要麼死!”嶽白澤很霸道。
汪寒搖了搖頭:“不可能!嶽白澤,你想怎樣,汪某奉陪便是。你打了人還要賠償,莫非覺得我聖劍宮好欺負?”
嶽白澤怪笑連連:“這麼說,你是覺得我大聖堂好欺負?”
汪寒冷哼一聲:“沒人想欺負你們大聖堂,倒是嶽兄你咄咄逼人。”
嶽白澤一擺手:“少來這一套。汪寒,我知道你打算聯手對付我。今天我不動手,不代表我明天后天就不動手。你有幫手,我大聖堂卻也不是孤家寡人一個。”
汪寒知道大聖堂的人行事偏激,而且十分抱團。
如果嶽白澤召喚了幫手,對汪寒他們來說,絕對是個噩夢。
他們聖劍宮的人進來的人本來就不多,而大聖堂只要嶽白澤和項秦聯手,基本上就可以碾壓他們聖劍宮四個天才弟子了。
汪寒沉思片刻,對杜立皇道:“杜師弟,有些人看來是蠻不講理了。既然這樣,你先找到傳送陣,離開幻波山,免得和有些人糾纏不清。”
不是汪寒懼怕,而是他審時度勢,覺得根本沒有必要和大聖堂糾纏下去。大聖堂一個個都是瘋子。
惹了大聖堂一個,就等於惹他們一窩。
汪寒可不願意和一窩瘋子交戰,所以,讓杜立皇遠離這是非之地,卻是最佳的選擇了。
杜立皇也知道局勢這樣,無可奈何,恨恨點頭:“好。”
嶽白澤面色一沉,正要發作,忽然手心一攤,一道傳音符落在他的手中。
而幾乎與此同時,汪寒也收到了一道傳音符。
兩人閱讀了傳音符後,臉色都是紛紛凝重之極。
汪寒忽然面色一笑,對嶽白澤道:“嶽兄,百湖現,幻波出,這是幻波山千年難得一遇的奇景。根據萬象帝國遺留下來的傳言,這是隱藏遺址出現的徵兆。這隱藏遺址,幾千年難出一次。裡邊的靈藥,說不定比那銀獅獸更珍貴十倍百倍。莫非你還願意在這裡跟汪某過不去?”
嶽白澤顯然也是收到了同門的信息,通知他某處集合。
嶽白澤權衡再三,這才恨恨瞪了這二人一眼:“汪寒,這事絕對不算完。”
說着,嶽白澤身形一晃,化爲一道黃色龍捲風一般的氣勢,快速消失在汪寒面前。
杜立皇有些尷尬,問道:“汪師兄,那我?”
汪寒想了想:“幻波山幾千難得一遇的奇景出現,這次肯定有上古遺址出現,那隱藏藥園,據說萬象帝國曆史上也只出現過一次。就那一次,讓得萬象帝國輝煌了千年不止。萬象帝國通過那一次奇景,獲得了好幾株天級靈藥,隨後幾十年,連續出現了三四個皇境強者!那是萬象帝國史上最輝煌的一次。杜師弟,你別出去,跟我一起去。這次我聖劍宮,無論如何也要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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