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一場大戰即將爆發,雙方皆是神經緊繃。
東華邪君已經準備動手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遠處,忽然浮現出兩股強大的氣息。
浩瀚的威壓,排山倒海般襲來。
其氣勢,竟是不弱於華佗和東華邪君。
唯一略有差別的,便是這兩股威壓,並沒有讓人有任何難受之感,反而像是如沐春風一般,令人悠然愜意。
仿似暮鼓晨鐘,綿長而恬靜。
原本都已經準備動手的雙方,忽然停了下來。
無數道目光,朝着西邊看去。
但見夕陽西下,晚霞如畫。
一個個穿着淡藍色僧袍的佛門中人,如同架着五彩祥雲,緩緩飛來。
華佗定睛一看,原本緊繃的神經,忽然有種如釋重負之感,臉上凝重的神情,也鬆懈了那麼一絲。
只見八百米開外,一共有三方勢力朝着這邊飛來。
正是八部天宮,伽藍寺和靈山雷音寺。
而帶頭的人,正是帝陽,伽藍寺主持和靈山佛主。
八部天宮這邊,帝陽帶來了曾經八部族的族老八名,其修爲,每一個皆是不低於六轉至尊,其中甚至還有兩名八轉至尊。
伽藍寺主持,則是帶着十名寺中長老,修爲也沒有低於七轉至尊的。
至於雷音寺,佛主帶的人很少,在他的身邊,就跟着穿着一襲雪白僧袍的金蟬子。
雖然人少,但旁邊的金蟬子,所釋放出來的氣息,竟是完全不弱於靈山佛主。
清澄明澈的眸子裡,波瀾不驚。
只是瞬息之間,三方勢力,便已經落到了通天峰上,站在華佗等人的面前。
帝陽上前道:“還好沒有來晚。”
他一邊說着,一邊看向文秋,劍塵,燕昊,還有方白羽,秦千媚,周曉夢等人,露出和善的微笑。
當年一起經歷過天門之戰,所以他對幾人的印象,也是極爲深刻。
也曾一同經歷過生死,說一聲朋友,也不爲過。
然而文秋,劍塵他們看到連帝陽都已經達到三轉至尊,雖然知道帝陽沒有惡意,但心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當年相差並不大,只是這麼一別,再次相見,雙方之間的修爲,已然有了一道巨大的鴻溝。
佛主和伽藍主持,此刻也朝着華佗行禮。
“恭喜懸壺至尊重回巔峰,距離那真仙之境,也只有一步之遙了。”
華佗微微一笑,拱手回禮:“此事,也多虧了我那半個徒弟。兩位久不問事,此番親自前來,受寵若驚。”
佛主輕嘆了一聲:“也是我等守護不利,讓邪神盜走佛陀舍利,成就真仙之境,今日前來,亦算是贖罪了。”
伽藍主持在一旁默默微笑點頭,並沒有說話。
“張門主,爲何沒有出現?”金蟬子打量了一下週圍,發現並沒有張峰的身影,不禁有此一問。
“他去了北溟屍淵,救一個人。”此事也不算是什麼秘密,華佗也沒隱瞞,直接說了出來。
衆人聞言,皆是一驚。
便是那天空中的邪神谷衆人,聽到這話,也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以他的修爲去北溟屍淵,是嫌死的不夠快麼?
帝陽,伽藍主持,佛主等人,對於北溟屍淵,也是早有耳聞,即便是他們,也是不敢去那個地方的。
沒想到張峰竟然去了那兒。
而且還是去救人。
即便是帝陽,也不得不感慨,張峰簡直就是作死小能手。
以四轉至尊的修爲,竟然就敢獨闖北溟屍淵。
當年不死族那麼多老祖下去,可都是差點死在裡面了。
對於張峰的勇氣,也是愈加的佩服了。
“行常人不敢行之路,做常人不敢做之事,張門主能走到今天,絕非僥倖。”伽藍主持緩緩道,腦海中,不禁回想起了當年張峰隻身一人,以只有返虛期的修爲我,便獨闖天神宗的往事。
那時的他,便已經散發出了王者之姿。
東華邪君看着下方的人,竟然開始互相吹捧了起來,完全無視了他們,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
原本即便是逆天邪神不出手,七大邪君,要收拾一個天門,亦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此刻西方三大教出現,將他們的計劃,全盤打亂了。
而且這三大教,都還是他們邪神谷的死敵。
現在除了華佗一個九轉至尊外,還要加上伽藍主持,靈山佛主和一個金蟬子了。
四名九轉至尊,而他們這一方,只有東華邪君一人達到了九轉。
勝利的天平,開始向着天門的方向傾瀉。
就在他沉思到底要請示邪神的時候,忽然有三道目光,將他鎖定。
“邪神谷之人,殘忍嗜殺,淫亂無度,不修正道,今天本座便將他們度化了吧。”佛主身穿金色僧袍,寶相莊嚴,威嚴肅穆,手捏拈花指。
平靜地聲音,如那平地驚雷,顫人心魂,在邪神谷教衆的耳中炸裂。
那些至尊以下的邪修,竟是當場七孔流血,慘叫連連。
即便是至尊,亦是如臨大敵,紛紛抵抗。
但聽得餘音繚繞之際,恍如萬千殺劍,恩怨分明,洞徹萬物。
東華邪君眼看這樣下去,邪神谷精銳,恐怕要被璀璨地一乾二淨,身影一閃,立身衆人之前,擡手打出一道浩瀚地力量,將那縹緲無形的音波盪平。
“小小佛音,也敢班門弄斧,今日便是爾等死期。”
東華邪君怒吼之聲,璀璨震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刺耳的音波,在通天峰猛烈迴盪。
“東施效顰,難有其神,小道爾。”
伽藍主持淡淡一笑,寬大的衣袖輕輕一甩,一道金色的光芒,轉瞬之間,便將那無形的音波阻隔在外,而後淹沒在塵埃之中。
沒有對天門衆人,造成任何的傷害。
此刻正在數十萬裡之外的邪神谷之中,逆天邪神猛地睜開眼睛,渾身散發一股恐怖的威壓,沖天而起,迅速消失在了雲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