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人羣中一名尋仙樓的弟子驚呼了一聲。
衆人擡頭看去,臉上頓時氣成了豬肝色,心頭像是在滴血一樣,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將那人大卸八塊。
“這狗賊,當真是陰險至極!我的萬年靈乳!”
“臥槽,臥槽,臥槽!”不少人氣得跺腳。
一時間,廣場上哀嚎四起,像是奔喪似的,欲哭無淚。
“這混蛋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想要氣死我們啊!”
慕辰,齊修文這些先前誇誇其談的人,臉上的表情,也像是吃了屎一般難看。
就像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耳光。
帝陽卻是如釋重負般的笑了。
家底總算是保住了,還能狠狠地賺上一筆,不虧。
看着天空上的那個男人,現如今的修爲已經提升到了返虛期大圓滿,眼中並沒有太大的驚訝,反而覺得本該如此。
帝陽撥開人羣,來到慕辰和齊修文這兩個帶頭人的面前,伸了伸手,意思不言而喻。
慕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就是站着沒動。
齊修文直接假裝沒看到。
不遠萬里才得來這麼幾滴萬年靈乳,相當於保命的東西,實在是不想就這麼拿出去了。
“怎麼,堂堂劍域大師兄,還想耍賴不成?”帝陽臉色微冷。
頓時,有不少目光都看向這邊。
慕辰臉上有些掛不住,訕笑道:“怎會,怎會。不過帝陽兄,這萬年靈乳實在是少見,可否用別的東西抵押,就當是給我劍域一個面子,可否?”
帝陽笑了:“給劍域一個面子?你的臉盤子有這麼大?想用別的東西換也不是不行,拿一件仙器來吧。”
正要鬆口氣的慕辰臉色當場就黑了下來。
就算是他們這些底蘊深厚的宗門,仙器也不是想有就有的,只有爲宗門作出過傑出的貢獻,亦或是有少主般的地位,纔有資格得到宗門賜予仙器,像他即便是劍域的大師兄,也是沒有資格擁有的。
況且論價值,萬年靈乳又怎麼可能比得上一件仙器。
見帝陽拿自己開涮,慕辰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心裡氣的冒煙,冷哼一聲,甩手將一個藍色的瓷瓶丟到帝陽手中,便不再說話。
收起萬年靈乳,帝陽又來到齊修文面前。
或許是看到先前慕辰被洗涮的下場,他也不敢再說什麼拿別的東西換,像是躲避瘟神一樣,匆匆丟出瓷瓶。
不一會兒,帝陽便將在場參賭的人搜刮了個遍,加起來差不多有百來瓶萬年靈乳,這回算是賺大了。
仰頭看着天空上的男人,嘴角揚起一抹痛快的笑容。
經過一個月的長途跋涉,在路上滅了不少攔路的魔族邪修,張鋒終於在成親的這天,趕到了天神宗。
身後,小萌,江玄,曼巴,百里奚,四大靈猿面容冷峻,負手而立,仿似八名天神,不容侵犯。
殿外的冷風,將燕九的紅蓋頭吹開,露出一張驚世美顏,那雙滿是黯然的瞳孔,此刻卻已是熱淚盈眶。
他來了。
他最終還是來了。
燕九想要衝出去,卻被程奎死死地攥住,不讓她移動半步,聲音低沉道:“拜堂,不管要他。”
此刻上來兩名女子,不管燕九願不願意,強行按着她的頭要行跪拜之禮。
坐在上方,一名慈眉善目,身着淡藍色僧袍的老和尚,眉頭卻是微微皺起。
就在這時,殿外兩股強大的力量突然襲來,強行震開了上前的兩名女子。
天空上響起張鋒威嚴凝重地聲音:“天門之主張鋒,今日前來帶回未婚妻燕九,還請天神宗放人。”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來天神宗放肆!”
伴隨着一聲呵斥,天神宗一名化神初期的弟子在門口沖天而起,雙手掐起一道印決,萬千風雪仿似心有靈犀,迅速匯聚成一道百丈巨印,散發無盡威能,朝着張鋒頭頂砸去。
“天神宗的神武星辰印果然厲害,天下萬物皆可成印。”有人讚歎道。
“最好是殺了這個無恥奸賊,方解我心頭之恨。”衆人氣的牙癢癢,害他們輸了無比珍貴的萬年靈乳,恨不得張鋒當場暴斃。
張鋒眸中迸射一縷寒光,身上五色光華流轉,擡頭就是一拳,將那這飛雪凝成的巨印打成了粉末。
伴隨着修爲境界的提升,混沌神體即便還沒有打開第六重,強度仍舊是上了一個檔次,就算是不變身真龍,面對一個化神初期的攻擊,張鋒也完全無懼。
那種碾壓的感覺,再次回來了。
自身就如同一把世間最堅硬的神器,無情的碾碎天下萬物,區區一道雪印,還不入他的眼。
將其轟碎之後,身影一閃便來到了那名弟子面前,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毫不留情的將其扼殺在手中。
呯的一聲!
那人化作血霧,將漫天飛雪都染成了紅色,紛紛落下。
整個過程只有幾個呼吸的時間,天神宗一名化神初期的弟子,便這樣死了。
“不相干的人,最好不要來上來找死,本座沒心情和你們玩遊戲。”
張鋒聲音冰冷刺骨,傳遍每個人的耳朵。
衆人看到這一幕,臉色大變,皆是嚇了一跳。
這是什麼情況,他不是返虛中期麼,竟然能擡手滅殺一名化神初期的修士?
直到這時,他們才仔細地打量起張鋒的修爲來。
片刻後,一聲聲驚歎響起。
“十年時間,他竟然在這個末法時代連續提升了兩個境界,此人的修煉天賦,有些變態了啊。”
“這些算什麼,他剛剛可是以返虛期大圓滿的修爲,直接碾壓了一名化神初期,而且看起來還遊刃有餘,此人恐怕沒有我們先前說的那麼不堪啊。”
“是誰先前在誇誇其談,大放厥詞的,害的我們輸了萬年靈乳。”不少人氣的罵娘。
慕辰,齊修文等人悄悄埋低了頭。
就連帝陽也被張鋒的實力給嚇到了。
他雖然在返虛期大圓滿的時候,也能斬殺一名普通的化神初期修士,那也是拼盡了全力才能坐到,絕對做不到像他這般風輕雲淡。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心中不禁冒出一個想法出來,真要是讓和自己同修爲的時候,自己對上他的話,豈不是毫無還手之力?
真是個妖孽!
帝陽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他可以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唯獨不敢輕視張鋒。
大殿裡面,程奎眼見不把張鋒解決,婚禮肯定無法繼續進行下去,看了一眼身邊熱淚盈眶的燕九,越看便越是怒火中燒,冷哼道:“我現在就去取了他項上人頭,讓你徹底死心。”
說完,便化作一道驚鴻,衝出了大殿。
裡面的人,此刻也紛紛走了出來,昂頭看着天空。
廣場上空,溯風凜冽,白雪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