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飯菜做好,一家人圍坐一起,其樂融融的吃着晚飯。
桌上菜餚豐盛,紅燒鯉魚,龍蝦蒸麪,百合蓮子湯,滷水拼盤,紅燒獅子頭,皆是色香味具全。
在城中村呆了幾個月的張峰胃口大開,一邊吃一邊稱讚道:“沒想到阿姨的廚藝竟然這麼好。”
紀母溫言笑語:“平時在家也沒什麼事情,就研究這些菜品去了,你喜歡吃就好。”
“要是小雨能繼承您這優秀的基因就好了。”張峰莞爾,“阿姨,您就該拉着小雨,讓她跟您學做飯,要不然以後做出來的菜飯難以下嚥,還不好嫁人呢。”
紀雨嫺道:“那天還不是我第一次做飯,能端出來都不錯啦,你還挑三挑四的。”
紀乘風呵呵一笑:“咱家雨兒居然還有下廚的一天,說起來倒是難得。”
四人談笑言言,平和溫馨,就像是普普通通的一家人吃着家常便飯,紀乘風更是沒有半點架子,反而像是一個和藹可親的長輩一般,和張峰談天說地,非常的親切。
見吃的差不多了,張峰就準備說正事了。
“對了,紀叔叔,其實我今天過來,還有事情要和你商量。”張峰緩緩道,“是關於小雨經脈的事情。”
紀乘風神色一愣,朝着自己老婆看了一眼,道:“吃飯不說這些,有什麼事情咱們等會兒說。”
“對,先吃飯。”紀雨嫺也附和道,“因爲你來,我媽特意做了這麼多飯菜,你不吃完不許下桌。”
見兩人都有意的岔開這個話題,張峰也識趣的沒有再說,笑道:“這麼好吃的飯菜,我今天就算把肚子撐壞了,也要吃掉它們。”
紀母微笑道:“傻孩子,別聽雨兒瞎說,能吃多少吃多少,別撐着纔是。”
半個小時後,張峰心滿意足的放下碗筷,擦了擦嘴。
紀雨嫺和紀母收拾桌子,紀乘風則是把張峰帶到了別墅的天台上。
上面就像是一片整齊的小樹林,種着各種花草樹木,還有一個小亭子可以讓人在夏天乘涼。
微風輕撫,一絲絲涼意吹過臉頰。
紀乘風揹負着雙手,目光深邃而又銳利,只有不再自家媳婦面前,他的姿態,纔是那個有着王者風範的紀家家主。
“你阿姨其實一直不希望雨兒能夠修煉,她就想雨兒和她一樣,平平靜靜地做個普通人,平平安安的過日子。所以我纔沒有讓你在桌上講。”
張峰恍然,難怪身爲中州第一世家家主的女人,爲何沒有半點的修爲。
對於紀母來說,什麼都不用愁,天大的事情,都有那個在他面前永遠溫柔的男人頂着,修煉不修煉的,她也無所謂了。
“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告訴紀叔叔,小雨的經脈,並非完全不能修復,只要找到藥材,我就有把握讓小雨重新修煉。”
紀乘風渾身一顫,轉身凝視着張峰,“你說的可是真的?”
四年了,紀乘風無時無刻都想恢復紀雨嫺破損的經脈,好讓他能重立紀家嫡系的威嚴,可惜這些年一直沒能找到有效的辦法。
紀雨嫺當初更是不堪壓力,離家出走,跑到江海市當了一個小警察。
“絕無虛假。”張峰道,“不過紀叔叔,據我所知,突破金丹的雷劫,就算是渡劫失敗,也不可能經脈破損至此,小雨渡劫那天,恐怕沒這麼簡單吧?”
紀乘風掃視了他一眼,眼中揚起一絲複雜之色,神色黯然道:“縱然我是一家之主,有時候也難保妻兒周全,更何況下手之人,還是如此親近之人。”
張峰一臉驚訝:“莫非紀叔叔早已知道下手之人了?”
“就是我大哥,也就是雨兒的大伯。”
紀乘風神色平靜,仿似在複述着一件和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當初雨兒天賦卓絕,力壓紀家年輕一輩,甚至整個中州。而那時紀華也逐漸嶄露頭角,雨兒若是不廢,紀華永無出頭之日。”
張峰有些氣憤道:“他這樣害你女兒,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報仇麼,就算是大哥又如何,他都不認你了,你又何必認他?”
“我何嘗沒有想過,只是還不等我去興師問罪,我大哥自己便過來向我請罪,承認自己的錯誤。”
紀乘風嘆了口氣:“終究是自己大哥,雨兒那時只是修爲廢掉,人並沒有事情,加上那時候我紀家必須要一個能夠扛鼎的年輕一輩,所以這些年,我也就這樣算了。”
其實還有個原因紀乘風沒有說出來,當年爭奪家主之位的時候,紀乘風使了個心思,才讓本該是紀同塵的家主之位,落到了他的身上來。
不然以立長不立幼的規矩,是輪不到紀乘風來當這個家主的。
如今過去四年,紀華在家族中的地位也逐漸穩固攀升,大哥一脈,其實力已經漸漸有同主家抗衡的力量了。
做到這一步,紀乘風也算是仁至義盡,若是紀同塵和紀華父子還不知進退的話,紀乘風也並非不是下不去手的人。
“不說這些了,還是談談怎麼恢復雨兒的經脈吧。”
這家族之事,親人恩怨,利益糾葛,不設身處地,有時候永遠也無法理解對方爲什麼會這麼做,張峰也懶得摻和其中,只要紀乘風還知道關心女兒,那就足夠了。
“別的藥材我都已經找齊了,唯獨還缺一份有五百年修爲虎妖之骨,不知道紀叔叔能不能幫我找到?”張峰問道,“若是有這東西,雨兒的經脈就能恢復了。”
紀乘風微微皺眉,凝聲道:“五百年修爲的虎骨,這個還不好找,世俗之中妖獸不會涉足,除非那些人跡罕至的仙山羣巒纔會有。
這些地方兇險異常,就算是金丹期修爲進去,要是碰上厲害的妖獸,恐怕都要身死道消。
紀乘風感慨道:“雨兒能遇見你,是她一生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