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古香古色的花園庭院之中,亭臺樓閣,小橋流水。
凜冬時節,天上下起了白茫茫的大雪,凋零的枝椏上,壓着厚厚的積雪。
房門花園前,青磚鋪成的地板上,成家家主成宇穿着一襲單薄的白色長袍,負手而立,擡頭望着天空,喃喃自語:“一夜飛雪,爲何我有種不好的感覺?雲兒外出遊玩這麼久,也該回來了。”
沉思之際,天空中忽然滑過一道白芒。
呯的一聲,一道人影,重重地落在了地上,一口鮮血噴在地上的積雪上,奄奄一息。
成宇雙目一凝,立即走上前去,打入一道柔和的真元在他體內,沉聲道:“寧紅,誰把你打傷的,少爺呢!”
“少爺已被中州張峰殺害。寧園爲了掩護屬下回來報信,也已遇難。”
寧紅說完,脖子一歪,氣絕而亡。
一夜之間,縱橫萬里,寧紅早已將自己的壽元燃燒殆盡,全憑着一口氣支撐到現在。
“張峰!”
成宇目若噴火,一拳打在了地上,頓時青磚碎裂,整個地面都在顫抖,枝椏上的白雪紛紛落下。
“廢物,連我兒都保護不了,養你有何用。”成宇額頭青筋暴起,一掌將已經死去的寧紅打成血霧。
漫天白雪混合着飄灑的鮮血,猩紅刺目。
寬敞的大堂裡,成家族人齊聚。
爲首的椅子上,坐着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眼中泛着陣陣殺意,修爲深不可測。
成宇站在一旁。
下方坐着的,也都是成家的嫡系核心族人。
一雙雙眼睛裡,都充滿了憤怒和嗜血。
成宇的二弟,同樣也是金丹後期修爲的成雙道:“大哥,雲兒乃是我們豫州傾百年家業,纔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天才,他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放過他。”
三弟成紅憤怒道:“二哥說的不錯,雲兒是我們豫州的希望,本來今年過完年便要進入七星學院,現在卻出了這樣的事情,到底是誰幹的!”
成宇手裡拿着一份文檔,右上角照片裡的人就是張峰。
資料上,簡單的寫明張峰曾在中州的事情。
中州省會大比第一名。
華山之巔斬殺姜恆之。
進入中州大學當老師。
三條簡單的資料,但對於眼下的成家來說,已經足夠了。
成宇轉頭對身邊的老者道:“父親,殺害雲兒的人,正是中州省城的張峰,而且還是這一屆中州省會大比的第一名。”
“竟然連中州都敢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我現在就去把那小子的人頭帶回來。”成雙怒目道。
“大哥我和你一起。”成紅附和道。
兩人雖然都已經是金丹後期的超級高手,但親侄兒就這樣被人殘害在外,連屍首都找不回來,憤怒早已衝昏了頭腦。
成宇先前發泄過,身爲成雲的父親,這時候最冷靜的反而就是他。
見成宇無動於衷,兩人心急如焚,“大哥,雲兒可是你的兒子,你怎麼一點也不急。”
“如何不急?我恨不得現在就將他千刀萬剮。”成宇咬牙切齒,忽然轉身對身邊的成老太爺道,“父親,您有什麼看法。”
成老太爺眼中寒芒閃爍,殺氣畢露:“殺我成家子孫,他中州若是敢包庇這個張峰,便讓他雞犬不寧!”
成家管事謹慎道:“看張峰的資料,兩年後很有可能進入七星學院,這麼一個人才,中州恐怕不會放手讓我們毀滅。”
有了成老太爺的話,成宇一字一句道:“那就一起殺!立刻召集我成家金丹期以上修士,前往中州。”
到了中午的時候,成家院子裡,擁擠的站着四十多個人。
其中金丹期中期二十人,金丹初期二十多人,加上成宇,成雙,成紅三名金丹後期,光是這個陣仗,便讓人顫慄。
而在他們的背後,還有一個修爲深不可測的成老太爺。
豫州雖然只有中州三分之一大,但同樣也有地小的好處,整個豫州,就成家一個古武世家,其餘的古武世家早已名存實亡,併入了成家。
“今日,不殺張峰,誓不歸鄉。”成宇一聲怒吼,沖天而起。
身後之人緊隨而上。
眨眼間,四五十名金丹期的修士飛上天空,浩浩蕩蕩地朝着中州而去。
與此同時,紀同塵剛把已經突破到了築基修爲的紀雨嫺帶到了張峰家裡。
“發生什麼事情了,大伯爲什麼要讓我離開城中村?”紀雨嫺不解,早上正在修煉的她,被不由分說的帶到了這裡。
看着大伯臉色如此凝重,心裡也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沒什麼,有些事情雨兒你不方便知道,以後就安心呆在張峰身邊,等時候到了,我們會接你回來。”紀同塵不敢告訴紀雨嫺真相。
他深知自己這侄女,性子從小就十分倔強,真要是被她知道即將發生的事情,打死也不會離開紀家。
“不要,大伯我要和你們一起,家裡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紀同塵呵斥道:“胡鬧,你留在這裡,是乘風和我一起決定的,現在還輪不到你反對。
乖乖留在這裡,時候到了,你爸會親自過來接你。”
當初一念之錯,讓他差點親手毀掉自己的侄女兒,紀同塵心中愧疚,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出來冒這個險。
紀雨嫺急了,一臉求助的看向張峰,希望她能幫忙說句話。
然而張峰自己都是被保護的人,面對固執的紀同塵,他也說不通。
只能安慰道:“小雨,你就安心呆在我這裡吧,沒什麼大事情,別想太多了,過陣子就能回去了。”
“真的麼?”紀雨嫺雙眼迷惑。
紀同塵嘆了口氣,一轉身便消失在了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