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準備死戰一場的盧明陽,此刻也不敢輕易妄動。
若說先前雙方還是五五開之數,現在他們連一成的機會都沒有。
蓬萊仙宗三大長老,無一不是返虛期的高手,而冰雲仙宗除了於代雲,曾夢華兩位長老,其宗主更是親自到場。
盧明陽暗暗注視着這個絕代芳華的女人,駭然發現,憑藉他的實力,竟然無法看穿對方的深淺。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在場之中,這冰雲仙宗的宗主,很有可能已經達到了化神境界,即便沒有達到,最低也是返虛期大圓滿。
然而不管是哪一種,其實力都足以碾壓他們了。
想到這裡,盧明陽眼中泛起一股濃濃的不甘,心中鬱悶的吐血,爲了這開天斧,他們幾經波折,卻兩次都是在唾手可得的時候,失去了機會。
難道這真是我飛廉族的命?
現在對方三大仙門加起來已經有九名返虛期的高手,再算上寧文山和雷光華的話,就是十一人,其中還有一個修爲深不可測的慕容雨,此刻三大仙門統一戰線,這還怎麼打?
就算想拼命,人家也未必會給你這個機會。
沉思之際,慕容雨朱脣微啓,迷人地眼眸中閃爍着漠然的寒意,“敢傷我冰雲仙宗弟子,便讓本座來領教一下你飛廉族的風絕陣。”
盧明陽濃眉緊皺,並沒有急着動手,慕容雨雖說只是她一個人出手,但周圍全是仙門長老,就算慕容雨不敵,那些人會袖手旁觀?
顯然不可能。
他現在動手,對方來一句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用不着和他們單打獨鬥的話,別說離開了,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個問題。
他無懼戰鬥,亦無懼死亡,但也從來不做雞蛋碰石頭這種送死的事情。
心念及此,萌生退意,冷哼道:“今天的事情,我飛廉族記住了,總有一天你們會因此付出代價。天門之戰,我飛廉族也會參加,張峰,留好你的小命,我族後輩,必向你討回今天的恩怨。”
說完,大手一揮,迅速離開了七星學院。
張峰淡淡一笑,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想要我性命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你這一個。
周曉夢見慕容雨並沒有出手留住他們,不解道:“師父,他們就這樣走了,豈不是後患無窮。”
慕容雨搖搖頭:“飛廉族存在的時間,甚至比十二仙門還要久遠,其底蘊甚至不下於三清仙門,沒有必要徹底撕破臉皮,將他們逼走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慕容雨雖然無懼盧明陽等人,但他背後卻是整個飛廉族,和這樣古老的部族產生矛盾,在這天門之戰即將開戰之際,並不是一個明確的選擇。
學院裡,正在打包收拾細軟,準備跑路的那些老師,一看到飛廉族的人一眨眼全都跑沒影了,一個個立即將大包小包的東西趕緊放回去,裝作沒事人一樣,互相吹牛緩解這尷尬的局面。
“今天的天氣還不錯哈……”
“這天還挺藍的,李老師,你這大包小包提的,是要出門鍛鍊身體吧。”
“可不是,最近這段時間沒怎麼鍛鍊,人都快生鏽了,所以練一練。張老師你提着一個皮箱鍛鍊,哪天咱倆一起啊。”
“好啊,沒事兒多練練,有益身心,還能防止老年癡呆,用皮箱鍛鍊身體就是不一樣,你看我帶着他,一次能做一千個俯臥撐。”
一旁的燕九看着這些老師睜着眼睛說瞎話,一向不苟言笑的面容也忍不住抽出了一下,這是要多厚的臉皮,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那些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離開的老師,此刻都呆愣的望着天空,眼中滿是震撼之色。
要擱在平常,估計一輩子都見不了幾個返虛期的大人物,此刻卻一連出現了十一名。
“要變天了麼……”一些金丹期的老師,反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雲端上,慕容雨款步來到張峰面前,一雙美眸凝視着他,緩緩道:“我時常聽夢兒提及你,你對她還曾有救命之恩,當真是一表人才的青年俊傑。”
一邊說着,如春蔥般地手指輕輕地在虛空一滑,平靜的空氣中,忽然泛起一股驚人強悍的氣息。
原本身無長物的掌心中,忽然多了一件物品。
一把全身通紅的劍,周身還泛着炙熱的紅光,此刻被慕容雨拿在手中,宛如那九天下凡的仙女一般,又添一分英姿之氣。
只見她將這把劍放到了張峰面前,淡淡道:“扶桑神教的事情,多虧有你相助,小徒才能平安歸來,這把極品靈器九天玄火劍,便當是上次答謝之禮了。”
蓬萊仙宗和望月仙門的長老看到這一幕,都愣在了原地,這慕容雨,怎麼就對張峰如此青睞。
一把極品靈器,就算是在仙門之中,那也是屬於非常珍貴的東西了,就算是要答謝,也完全沒有必要送這麼貴重的東西纔對。
張峰呆愣片刻,很快便想清楚了其中原由,也沒和慕容雨客氣,將劍拿在手裡,拱手道:“宗主客氣,曉夢師妹溫婉可人,平易近人,我也很喜歡和這樣的女孩子呆在一起,出手保護也是應該的嘛。”
他明白慕容雨是想讓自己日後在天門之戰的時候,能夠照看一下週曉夢,要不然光是上次扶桑神教的事情,還不足以讓她拿出這麼珍貴的東西出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沈年也覺得自己太隨便了,一咬牙,也從儲物袋裡拿出一件上品靈器碎玉劍,周身晶瑩通透,潔白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