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淡紅色的星光,自獨角犀牛的頭頂浮現。
隱隱能看到,是一隻非常幼小的犀牛,齜牙咧嘴,要進入腹中,和帝陽三人同歸於盡。
然而就在他元神剛剛浮現的一瞬間,天空中的張峰猶如一抹電光掠過。
當他再次回到天空中的時候,手中正拿着獨角犀牛的元神。
“可惡,你不是說不動手麼,出爾反爾的人類,卑鄙,無恥!”
那元神憤怒的大吼,想要掙脫張峰的手掌。
然而已經離開了自己身體的元神,脆弱的就像是一張紙一般,即便是張峰都還沒有怎麼用力,他也無法掙脫開。
“你可能誤解了我的意思,我說的是,在不威脅到我朋友的安全時,我不會動手。”張峰淡淡道。
先前的話,只是他在鼓勵罷了,一旦帝陽,敖雨出現生命危險,他是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我不甘心啊。”獨角犀牛絕望的咆哮着。
“在此安度百萬餘年,你也該知足了,留下那一幅軀體,爲我人界貢獻一分力氣,也不枉你來此一遭,就這樣吧。”張峰說着,手掌輕輕一用力,獨角犀牛的元神,猶如一抹淡淡地青煙,徹底地消散在了天空中。
那巍峨如山嶽的軀體,在沒有了元神之後,也在迅速的縮小。
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只有十來餘丈,轟的一聲倒在地上。
在他的肚子的部位,忽然迸射出一道刺眼的金光,緊接着,全身仿似要裂開一般,開始出現如蛛網般的裂紋,射出一道道璀璨的金光。
呯!
隨着一聲爆炸,獨角犀牛的肚子破開一個巨大的窟窿,三道驚鴻從裡面飛出。
帝陽,敖雨,梵真三人,鮮血淋淋地落到地上,臉色顯得有些蒼白,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看着已經沒了氣息的獨角犀牛,三人相視一笑,浮現出一抹釋然之色。
張峰落到地面,笑道:“我就說嘛,沒憑你們的能力,怎麼可能無法解決這個獨角犀牛,只要敢下狠心,沒什麼是不能解決的。”
至於獨角犀牛元神出竅被他滅了的事情,張峰並沒有講出來。
“也是因爲有你在這裡。”帝陽苦笑了一聲,說出了心底的話。
要不是張峰在這裡幫他們託底,他們是不敢不給自己留一絲後路,直接往獨角犀牛的獨自裡面跑的。
剛剛在裡面,他們就差點被融化了。
還好在獨角犀牛的肚子裡找到了一處最柔軟的地方,才能將他開膛破肚。
張峰來到敖雨面前,用水之規則,幫他淨化着身上的污垢。
當滿臉的鮮血消散,浮現出的臉頰,清秀,美麗,猶如一朵潔白的蓮花,一塵不染。
“沒事了,沒想到你現在已經這麼厲害了,真是沒想到,再過段時間,恐怕就要超過我了。”張峰伸手,想要向以前那樣,摸摸敖雨的頭。
只是手剛剛伸出去,敖雨便下意識地退後了兩步,不給他摸。
“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小女孩了。”敖雨看着遠方,不敢去直視張峰的眼睛,“我已經長大了,以前的事情,就當是一場夢吧,我們就不應該有交集的,就當我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
“呃……”張峰的手僵在了半空,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她的心裡,始終還是有一絲芥蒂,看敖雨的模樣,想要回到以前,的確是有些不太可能了。
良久,張峰輕嘆了一聲,收回了手,苦笑道:“是,我也都忘了,一晃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小雨妹妹也已經變成大美女了,是我不對。”
“獨角犀牛已死,我先走了。”敖雨並不想一直面對張峰,不然她怕自己忍不住,又要想以前一樣,張峰哥哥前,張峰哥哥後的叫喊了。
帝陽連忙道:“別急,別急,這獨角犀牛渾身是寶,咱們先分了寶貝再離開也不遲。”
“不必了,你們分吧。”敖雨說着,轉身就走。
只是剛剛邁出一小步,一直厚實的手掌,卻已經將他拉住了,靜靜地握着她的手掌。
“這隻獨角犀牛是你們三人一起殺得,你不分一份沒這個道理,先分了再走。”
敖雨一回頭,便看到張峰不容否置地握着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那掌心,還是和以前一樣溫暖。
一時間,敖雨竟是忘了掙脫,就這樣默默地讓張峰握着,又走了回來。
一旁的帝陽看到這一幕,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羨慕之色,心中暗暗道,還是張兄厲害,連龍族公主都敢泡,真是令人羨慕。
“怎麼個分法,我看不如就讓張峰來分吧,你有修羅之眼,對於我們的缺點優點一看便知。”帝陽說道。
梵真也頗爲贊同這個說法,點了點頭。
張峰見他們這麼客氣,也不推脫,上前將那獨角犀牛如利刃一般的角切割下來,拿到小世界後,以莫大的神通,將其雕琢成了一把晶瑩剔透,美如白玉,只有一寸長的匕首,然後遞給了敖雨。
“此角乃是犀牛百萬年凝聚的精華,其鋒利程度,甚至比極品仙器都還要鋒利,先前站在,我看小雨妹妹並沒有攻擊性的武器,不然在石吼壓制獨角犀牛的時候,便可以趁機將其斬殺,所以此物於你,正好一攻一守,彌補不足。”
“謝謝!”敖雨接過匕首,秀美的臉頰微紅,低着頭小聲說了一句。
張峰莞爾一笑,又將那犀牛全身的鱗甲,拿到小世界裡改造成了一幅黑色的戰甲,然後給了梵真。
“剛剛見你很少貼身戰鬥,在體質方面,想來是略有不足,此物,便給你吧。”
“多謝張掌門。”梵真雙手合十,誠心道謝。
他也正好是想要此物。
最後只剩下一顆拳頭大小的紫色內丹,張峰便直接給了帝陽,“剛剛看你境界不穩,應該是剛剛纔突破,這顆內丹用來穩固修爲,對你來說是最好不過的。”
“張兄真乃神人也,我也正想要此物,這都能看出來,佩服。”帝陽讚歎道。
張峰微微一笑,回頭正要看看敖雨,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敖雨已經離開了。
“這丫頭……”張峰無奈的笑了笑。
梵真此刻雙手合十道:“既然此間事了,小僧也該離開了,兩位保重。”
說罷,化作一抹驚鴻逝去。
等這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了,帝陽一臉佩服道:“張兄厲害,竟然連龍族三公主,都對你暗生情愫,真是令人羨慕,不知道什麼時候喝你們的喜酒。”
張峰苦笑道:“這恐怕是要讓帝陽兄失望了,喜酒就還是不要想了。”
帝陽卻是不信:“是乾妹妹,還是乾妹妹?論修爲我可能不如你,但說到女人,你可還要稱呼我一生老師了。你這個情況,我就跟你直說了吧,你要麼就讓她成爲你的女人,強來也行。”
“但要是你沒有這個想法,那就和敖雨妹妹先前說的那樣,你倆就當不認識,這樣對彼此都好啊。”
“既不回頭,何必不忘,既然無緣,何必誓言。昔日種種,似水無痕,今夕何夕,君已陌路。”帝陽意味深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