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孟深以雷電牽引着九道雷符,他也明白雷符的雷電之力就要消耗殆盡。
目光一凝,他右手撐開的手掌猛地一捏,握成一個拳頭,只見那天空中排成一條豎線的九張雷符瞬間疊在了一起。
“轟”的一聲巨響,猶如末日來臨,一道紫紅色的電柱閃亮了整個夜空,凡人觀衆即使戴着護目鏡也都條件反射閉上了眼。
電柱直徑有十丈,瞬間吞噬了紅色的電網。這是雷符的最後一擊,電柱消失後,雷符也化爲了碎片散落在場內。
人們都不知道姬天賜怎麼樣了,孟深也不知道,場內灰濛濛一片。場外裁判觀察着身邊的傳感儀,戴文與另一名S級治癒者也時刻準備出手救人。不過,戴文之前負責亞太賽區,她對姬天賜有些瞭解,總覺得這名九幽的少年有些神奇,不會就這麼死去。
果然,她從傳感儀上看到姬天賜仍有生命特徵。
場地內,姬天賜被灰塵埋沒,大家看不到他在哪裡,只有一把紅劍仍插在地上釋放着點點紅色電光。
魯曼文神情慌張,身旁的魯安卻一臉笑呵呵,“放心吧,姬天賜要是死了,裁判會知道的,現在比賽還未結束,他應該還有戰鬥力。”
“爸!你在說什麼啊!什麼死不死的,他要是死了,你女兒就要守寡了!”
“行行行,我不說了,看比賽!”
……
姬天賜在關鍵時候操控着漫天飛舞的塵土彙集在了一起,將自己團團包住,形成第二道防禦。不過,縱使若此,他也感受到了狂暴的電能在他體內亂竄。
姬天賜身上多處焦黑,有那麼一剎那他已失去意識,還好現在又逐漸在恢復,焦黑的皮膚緩慢脫落,長出新生的肉來。自從上次血脈覺醒,他覺得自己肉身變得強大多了,但一直也沒能測試過自己的身體到底有多堅韌,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這副身體起碼能扛住S級超凡的一次正常攻擊。
還是感覺有些虛弱,三魂都受到創傷,命魂最容易恢復,但天魂地魂怕是得修養一段時間才能恢復如初。
孟深一臉戒備的盯着場下的“迷霧”,裁判未宣佈比賽結束,說明姬天賜還是清醒的。
忽然,場外的觀衆看到場內的塵土跳動了一下。不少凡人以爲是眼花了,但超凡觀衆卻知道,場內的土元素的確是輕微跳動了一次,這是超凡操控土元素的徵兆。
三秒過去,觀衆還沒來得及反應,比武場內的碎石塵土突然朝一箇中心點彙集,那個中心點正是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姬天賜。
他一步跳入空中,碎石覆蓋他全身,不一會兒就壘成了一個巨大的圓球。
場地的地面上再也看不到半點塵土,真可謂是“一塵不染”。人們透過防護罩的底部,看到了一整片精密儀器,這裡的防護罩比起亞太賽區之前用的“便攜式”防護罩要高檔的多。
巨大的土球懸浮在半空,孟深在它面前顯得十分渺小。
突然,巨球燃起了火焰,嚇得場外場凡人觀衆脖子一縮。如同太陽一般,巨大的火球向外輻射着熱量,可是那火焰如同液體一般在圓球表面流動,充滿着恐怖的氣息。
西歐觀衆席上,暗黑議會的成員坐在離十字架最遠的頭排,他們看到燃燒的火球時感到了一絲“熟悉”,很像是撒旦教派的“地獄火”。不!比起撒旦教派的地獄火,這個火球的氣勢要更恐怖一些,這彷彿就真是地獄升起的火焰。
孟深一見這麼嚇人的場面,連忙從背後抽出桃木劍,咬破手指,將鮮血染在木劍上,木劍立馬亮起了金色的光芒,併發出了金屬般的“鏘鏘”聲。這木劍似乎變成了一把堅硬鋒利的寶劍。
這還不夠,孟深毫無保留,又從懷中掏出一物,一個插着一根楊柳枝的羊脂玉淨瓶,這瓶子簡直和九幽電視劇裡觀音菩薩手中那小瓶一個模樣。
楊柳枝自行飛出,帶起幾滴水滴。水滴離開小瓶以後極速膨脹,如噴泉一般朝着火球噴灑,似要滅火。
半空中,水柱仍不斷擴大,不一會兒就變成了幾條瀑布,想要將那大火球吞噬。
“嗤~嗤~”
水並沒有熄滅火,只是減小了一些火勢,火球快速移動,直直的朝着孟深砸去。比武場的地面上已成了一片汪洋,觀衆們看得十分興奮,在看臺上嗷嗷直叫。
孟深一咬牙,也不躲閃,口中喝了一句“天罡劍氣”,便雙手持劍舉過頭頂,然後猛地朝巨球隔空一劈。
只見一道金黃色的劍氣化作一把巨大的劍影劈向了火球。
“轟隆隆。”
一時山崩地裂,大火球被劍影劈開了一角,無數小火球如隕石一般從空中散落到水面上,場面好不壯觀。
劍影只能減緩大火球的速度,並不能阻擋它前行的步伐。
眼看火球就要砸中自己,孟深終於後退,可背後已沒有多少空間,若是轉向逃跑,火球的體積又太大,必能在半路上攔截住自己。
情急之下,孟深再從懷裡掏出一物,一顆黑色小石頭。他連忙將小石頭砸向大火球,這情景用“以卵擊石”形容都過了些。
可是,小石子飛在半空中時,孟深又快速的大喊一句“東有泰山石!”
只聽見“轟”的一聲,一座小山憑空出現,與火球體積相仿,如攔路石一般,橫在了孟深與大火球之間。
火球剎不住,照直的撞上小山,又是“轟”的一聲巨響,場外觀衆覺得地面都在顫動,不少凡人都被震的擡起了屁股。
火球與小山可謂是玉石俱焚,火花四濺,石塊如雨點散落,姬天賜又現出身形,他手持紅劍像一支箭矢直直的刺向孟深。
“泰山石啊!泰山石都碎了!”
觀衆席上,張凡衝一臉心疼的模樣。這泰山石煉製起來成本頗高,每碎一顆都讓他感到肉痛。
魯曼文沒好氣道,“你們茅山寶物可真多啊!老大爺們打個架還帶一堆兇器,也不嫌害臊。”
張凡衝嘿嘿一笑,“這不是要打比賽嗎,平時哪會給他那麼多寶物。”
……
孟深懷中寶物其實已用的差不多了,他咬了咬牙,拿起手中金晃晃的桃木劍就和姬天賜短兵相接。
可剛對上第一劍,那桃木劍上就被砍出一個缺口。
“乒、乒……”
又是幾劍過後,桃木劍終於不堪重負,斷成了兩半。
孟深快速逃竄,並祭出一面崑崙鏡護在胸前。
姬天賜追不上他,索性也不追了,他站在原地捕捉着孟深的身影。只見地上的石塊緩緩飛起,密佈在半空中,然後又緩緩向孟深合攏。
孟深逃跑的路線上總會撞上石塊,每撞一次,速度就慢了幾分,已有不少石塊貼在了他身上。不一會兒,他就被包成了一個“糉子”,只有腦袋露在外面,飛也飛不動了。
姬天賜不慌不忙的提着干將莫邪朝他飛去。
兩人還相距還有百米,孟深一聲苦笑,“我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