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這個時候,呂厚頓時大笑:“女蘿姑娘,你小看我們了。區區靈脈,縱然珍貴。只不過,我們哥幾個,也沒把它放在眼裡。”
“哼!”
女蘿哧聲,未必相信。
人心難測,她的通靈術,最多能隱約感覺到一個人的內心善惡,是否在說謊。但是,並不能洞察人心,知悉對方的真實想法。
“不信?”
呂厚嘿嘿一笑,指着燕凌雲道:“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一瞬間,其他人就明白了他的用心。作爲當事人的燕凌雲,更是臉一黑,直接打斷道:“不用管我是什麼人。”
“總之,我們沒打靈脈的主意,這是事實。要是她不相信,我們可以起道誓,這樣總可以了吧。”
燕凌雲很乾脆,從源頭上解決問題。
“道誓……”
女蘿水眸盈光,有些信了:“要是,你們敢立下道誓,我自然不會懷疑。”
“早說嘛。”
呂厚立即笑道:“這事簡單,我先開始……在下呂厚,願爲女蘿姑娘,替父報仇,斬除山魈之禍,除此以外,別無他念。”
“……惹有違心之舉,天地共棄,人神唾之。”
隨着呂厚的誓言,空中出現了淡淡的靈光,結成了玄奧的紋理。
這是道誓成型的徵兆,根本做不了假。
其他人,也紛紛跟進。一時之間,靈言起伏,就好像水波似的,在空中形成了道道波瀾。
見此情形,女蘿的表情,也隨之緩和了下來,點頭道:“既然,你們這樣有誠意,那我也不會辜負你們的信任。”
“我這銀蛛,那是在一百里以外,一個蛛蛛遍地的隱秘山谷中捕捉的。我把那個地方,命名爲萬蛛谷。”
“在萬蛛谷中,大大小小的毒蛛,密密麻麻,至少有千萬只。而且,其中也有一些,非常恐怖的存在。”
“你說的金蛛,應該就在裡面。”
女蘿淡聲道:“但是,谷中的蛛蛛,也不好捕捉。畢竟,它們遇到外敵之時,立即噴射層層疊疊,千萬層蛛絲。”
“漫天的蛛絲涌現,就算是散仙高手,被束縛住了,也難以逃脫,成爲毒蛛的口下亡魂……”
女蘿挑眉道:“如果你們,幫我報了仇。那麼,我倒是可以,隨你們去一趟,想方設法把金蛛誘出來,方便你們捕獲。”
“這敢情好……”
呂厚連忙贊同,他又不蠢,非常清楚。要說驅使蛇蟲之術,黎人部落的祭司,肯定是大行家。
相比之下,他肯定是弱渣。要是撇開女蘿,單獨前往萬蛛谷,說不定沒找到金蛛,就淪爲萬蛛的腹中餐。
這不是說笑,他在南疆之中,遊歷了好幾年,很清楚南疆一些蠱蟲的可怕。有些看似普通的蟲子,那是扮豬吃老虎的怪物。
一些實力高強的散仙,在疏忽大意的情況下,往往會折戟沉沙。
所以,呂厚很明白事理,立即同意了女蘿的提議。
這時,女蘿清冷的臉上,才露出了一點笑容:“你們不錯,比我的窩囊哥哥,乾脆利落多了。”
旁邊,黎火表情變幻不定,裝做沒聽見。他還在權衡得失,下不了決心。又或者說,女蘿已經敲定了方案,也輪不到他同意還是反對。
從剛纔 ,一幫蠻族戰士的態度,就可以知道了。
不管是實力,還是威信,黎火都差了女蘿一大截。他這個頭目,有點兒橡皮圖章的意思,大事做不了主。
他的意見,不重要……
關鍵,還是女蘿的意志,以及蕭景元等人的態度。
實際上,對於蕭景元他們來說,黎火和山寨蠻族戰士的想法,他們並不關心,只要達成了目的,又不傷天害理,那麼這些人的意見,完全可以忽略。
“女蘿姑娘,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適時,呂厚表情有幾分慎重:“那個躲藏在背後,操縱山魈的人,究竟是什麼來歷?”
潛臺詞是,對方厲不厲害?
要是厲害的話,肯定要費些時間,認真的準備一番。
要是實力一般,也懶得準備什麼,一幫人直接殺過去,殺得對方人仰馬翻,跪地求饒……
“不知道。”
女蘿搖頭,坦誠道:“那個人躲在靈脈之中修煉,然後召集了一羣山魈作爲守護。這兩年來,我時常監控,都不見他冒頭,所以也拿捏不準他的實力。”
“不過,想來能閉關兩年,日夜吸收靈氣,這實力肯定很強。”
女蘿眸光流轉,語氣漫不經心,自有一番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淡泊之氣。
能無視生死,也要爲父報仇的人,也讓其他人有些欽佩。
“……沒事。”
呂厚的眼中,也有幾分讚許之色,然後笑着說道:“還要倚仗靈脈修煉的人,實力再強,也強不到哪裡去。”
“再說了,我們之前,纔在二劫散仙的手下逃命,僥倖揀回了一條命,現在信心爆棚。”
呂厚嘿嘿笑道:“只要不是,那種老怪物級別的散仙,我們現在誰也不怕。”
“二劫散仙……”
女蘿清亮的眼眸,立即睜圓了,就好像美麗的銀杏,充滿了懷疑:“就算是吹牛皮,也應該找點像樣的理由啊,這個太不靠譜。”
“不信就算了。”
呂厚矜持一笑,然後轉頭道:“你們覺得,這事應該怎麼處理?”
“先查明情況。”
方少白直接道:“瞭解足夠的信息,比如說山魈分佈,大概有多少隻,每隻的實力怎麼樣……”
“還有山形地勢,也要掌握其中的規律。”
方少白娓娓而談:“我們選擇不了戰場,總要清楚戰場的具體狀況吧。免得到時候,連逃走也分不清楚分向。”
“誒……”
呂厚臉黑了:“方兄弟,沒必要這麼悲觀吧。”
“這不是悲觀,而是未算勝,先算敗。”
方少白笑道:“再說了,反過來也成立啊。要是打敗了對方,他要逃走,我們也要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追啊。”
“哈哈,有道理。”
同一件事情,換不同的角度講述,就有不同的心情。
呂厚大笑一聲,目光輕微一凜,以堅定的口吻道:“不過,這一次,我們只會勝,不會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