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的誤會

陽光下,她臉龐的輪廓被太陽照射的幾乎有些透明感。

阿離凝望着眼前的子夏,

瘋子樂對子夏攤攤手,肩膀一聳。意思是,不關我的事情,你自己看着解決。

然後,他就跑着去買飲料。把空間留給有話要說的阿離和子夏。

子夏把手中的香菸丟掉,擡起頭望向一直凝望着自己的阿離。他瘦了,比前幾天見到他的時候還要瘦,但依舊是那樣的英俊。她的手指一下沒一下的在陳舊的吉普車上敲打着。

阿離眼尖一下子就看到的她的小動作,小時候,只要她有話想說,或者是無法輕易地說出口,就會不由自主的做出這樣的小動作。很多年了,她依舊沒有改變這個年少時養成的習慣。不知道,爲什麼?那刻,阿離居然有種回到過去的錯覺。他的腦海裡閃現,小子夏追着他奔跑,追着他要花朵要蝴蝶的那段美麗的日子。

子夏:“這些年,你看上去好像還不錯。”她打着哈哈,對阿離說話的口吻有些陌生。

其實,不管說什麼都好。我和他之間一切都只是過去式,我們沒有開始也不會有結束,更不可能會有將來。

阿離始終沒有上前,沒有勇氣這樣做。依舊是靜默的看着子夏,看着她的側臉。心被思念的硬殼劃的七零八落,卻是這樣的無奈。

阿離:“這些年,我依舊是老樣子。反倒是你,變得與小時候不一樣了。起碼,你不再是跟在我屁股後面跑的那個小丫頭了。”看着她的眼睛,那眼裡深深流露出來的寂寞。像洶涌的大海波浪,會席捲她身邊所有的人。

當往事,被揭露。而我們是否還有勇氣去愛。

子夏剛要說話的時候,阿離的手機響了起來。那首歌,她不會忘記。那是他小的時候教子夏唱的。《yesterday once more》昨日重現,那他們的昨日是否還會重現呢?

不知道阿離接的是誰的電話,說話的語氣很是糟糕。子夏擡起頭,望着頭頂上的藍天白雲發呆。她的腦子裡突然想起,姥姥給她講的故事。好像,這刻的情景就像是三年前的那刻,思念的味道源源而來。

等阿離打完電話,走向子夏。面露難色,欲言又止。

我多麼想告訴她,當年離開的原因。可是,現在的一通電話讓我感到無力。

子夏看着阿離的神情,她已經明白。“如果,你有要緊的事情要處理,那麼先離開吧!”語言裡不帶任何一絲的情緒,淡然的口吻把他與自己之間的距離生生拉扯開來。

阿離無奈,黯然的眼神中帶着一抹掙扎。隨即對着子夏點點頭,大跨步離開。她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出神,那熟悉的動作依舊是當年那個自己深愛的他。

瘋子樂,遠遠的站着看着黯然傷神的子夏。他把手上的飲料來回拋着玩,眼睛始終盯着子夏看。

瘋子樂:“回身嘍!你的守護神走了,別在看了。既然難過,那麼想念他爲什麼不把實話說出來呢?”把手上的飲料瓶蓋擰開遞給子夏,他的細膩與周到讓人感到窩心,溫暖。

她喝了一口手裡的飲料,然後看向瘋子樂。“就算我說出來,那有能改變什麼呢?畢竟,現在陪在他身邊的人不是我。”說着話的眼神裡全部都是失望的神色,卻也無可奈何。

瘋子樂算是明白了,原來如此。他伸出手摸摸子夏的頭,隨即牽起她略微冰冷的手。

瘋子樂:“走,我帶你去看煙花。”子夏任由他寬大的手掌緊緊包裹住自己的小手,便也沒有掙扎。

看見她的難過,看見她的失落。我的心有種悠悠的酸脹感,至於爲什麼?我便不從得知。

依稀記得年少時,與她同班。每當下大雨的時候,她總是一個人躲在屋檐下。眼看着所有的同學被家長陸續接走,我看見她眼裡流露出來的小憂傷是這樣的明顯。

每次,來接她回家的是一個老太太。她看見老太太出現的時候,就會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一把撲進她的懷裡,親暱的喊着“姥姥”。那時候的我,總是在想,難道。她沒有媽媽嗎?沒有爸爸嗎?小學讀完,我就離開了她。因全家移民到國外的原因,我非常捨不得那個站在屋檐下。擡起小小的腦袋,望着雨水世界而憂傷的她。

後來因爲重重的原因,我才知道她成爲了小說作家。而我,爲了追逐她的腳步,便選擇了攝影這個工作,與她一樣的是。我也開始與文字爲伍。因爲,兩個有交流的人。必須要擁有共同的語言,這樣才能志同道合。

從我回來的這些天裡,清楚的發現了她的心中始終住着一個人。但是知道,她心裡的那個人不是我。經過剛纔,那個男子,我才發現。原來,令子夏產生情緒波動的人除卻她姥姥。還有一個就是我剛纔所見到的那位神秘男子,心裡竟然會有點不甘心。我想,這可能是從小的時候開始,我便已經深深的愛上了眼前憂傷的女子。我已經徹底的淪陷在她那憂傷的眼眸中,無可否認。

一場煙花,兩個人的心事。誰也沒有明白誰的苦難,卻各自淪陷在他人的眼眸之中。無法自拔。無法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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