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難

在醫院裡呆了整整一個星期,子夏的身體開始逐漸的恢復起來。然而,臉色依舊是蒼白一片。瘋子樂並沒有把那天晚上阿離來過的事情告訴子夏,因爲此時的她再也不能受到任何的刺激,哪怕是一點點小小的敏感小小的波動。還有一點,就是自己的私心。在子夏的面前,他不願過多的提及阿離這個名字。當自己自私也好,當自己自利也罷。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清晨的太陽斜灑進來,白色的地磚上出現一片明晃晃的光聚。瘋子樂拎着一個保溫壺推門進來,看見子夏已經醒來正坐在牀上看書。

這段時間的住院,對於子夏來說是非常的痛苦。什麼都做不了,也不能跑跑跳跳。整天都要呆在這個狹小的病房裡,躺在牀上度過漫長的一整天這是一種煎熬。所以,每次瘋子樂回去的時候都會幫她準備幾本小說,然後帶回來給她閱讀。以便打發時間,也可以讓她有一個好的心情。

瘋子樂:“還是這麼的敬業,別看了。喝點湯,暖暖胃。”放下手中的保溫壺,擰開蓋子倒進碗裡,然後端到子夏的面前。聞着手中的湯香,子夏的心情大好。只要瘋子樂與自己所在的同一個空間裡,她都會自然而然的笑起來。是這樣的自然,又是這樣的隨意。

喝了幾口,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對的瘋子樂。陽光在他的身上貫穿,所有的塵埃落在光聚裡。讓他看上去越發的溫暖,貼心。瘋子樂笑着,調皮的眨巴着眼睛。子夏看着他此時的模樣,裂開了嘴角。

子夏:“坐到這裡來吧!對了,前幾天是不是有人來過。我聽見你在走廊上說話的聲音,是誰啊?!”瘋子樂的笑容頓時僵住,她都知道。那麼自己是否還應該隱瞞下去,隨即走上前去坐到了子夏的對面。

看着她的眼睛,在她的眼裡始終尋找不到自己的影子。也許對於子夏來說,阿離纔是最重要的吧!吸吸氣,昨晚美國那邊又打來了電話。告訴自己如果,還想回去他們的總監位置依舊保留着。

瘋子樂:“的確是有人來過,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呆了一會就離開了。”子夏拿着碗的手,開始有些抖動起來。阿離還是來了,他終究還是來了。自己與他並不存在任何的藕斷絲連,但卻也是難以忘記。這樣的心情,他是否與自己也是相同的。也在思念裡掙扎着,也在每個睡不着的夜晚裡深深的掙扎着呢?

子夏:“那你怎麼不讓他進來呢?”瘋子樂皺了一下眉頭,然後露出一個笑。認真的在看着子夏的眼睛,有一種不容拒絕的神色。

沒想到,你的心裡還是有他的存在。我一直以爲只要自己對你用心,不顧努力的付出。總有天。你會看到我的存在,從而忘記阿離這個人。沒想到,我的努力還是白費的。仍舊是毫無的用處,你依舊還是把他放在心裡的位置。子夏,你太不公平了。你怎麼不回頭看看,我就在你的身邊。你爲什麼不看看我呢?爲什麼不看看,那個一直站在原地等待的我,一直站着,等你回頭來看的我啊!那個孤零零一個人,傻子一樣的在等待着的我啊!

瘋子樂:“他打電話找你的時候,你已經睡着了。他也沒有說什麼要緊的事情,所以我沒有讓他進來。吶,手機在這裡你拿去和他聯繫吧!好好休息,我走了,美國那邊有電話打來。我需要回去了。”原本不想告訴她這個消息的,面對今天她這樣的做法。自己也沒有什麼好挽留的,一直以來辛苦的付出與努力。能做的都做了,這一切還是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還是改變不了她那個鄰家大哥哥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那麼又能如何呢?還不如趁早放手,讓彼此好過。這比什麼都要來的好,而且比什麼都要來的徹底。

一直都在猶豫着自己到底是還繼續還是該離開,今天他這番話說出來。也好,讓自己可以徹底的解脫了。不用再帶着猶豫,也不用再帶着彷徨與掙扎。

他突兀之間的轉變,令子夏有些措手不及。的確,自己的心裡還是有阿離的存在。可惜,她並不愛了。只是,把他當作鄰家大哥哥般看待而已。剛纔瘋子樂的話是什麼意思?美國,他想回去。那麼,是不是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沒有出聲,眼睛看着瘋子樂離去的身影。有些無力,從牀上起身。走到陽光下,讓強烈的陽光照耀在自己的身上。剎那,渾身佈滿了暖意。拿出手機正要撥通阿離的電話,卻又被她掛斷。這樣的騷擾又有什麼意思呢?小善,纔是阿離最後的歸宿啊!

閉上眼睛,聞着陽光裡的味道。素淨,纖細的手指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臉。這個動作是這樣的熟悉,想起與瘋子樂在海洋公園的那一幕。嘴角劃開一道弧度,輕微的,不易讓人擦覺。

走出醫院,瘋子樂靠在車子上開始煩躁的抽着煙。清楚的記得那天阿離臨走前所交代的話,別讓子夏出席小善的生日聚會。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不能讓她去參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小善和子夏之間有事情要發生。

抽了兩口,然後把煙滅掉狠狠的踩了兩腳。接着開着車子揚長而去,空氣中還殘留着香菸的餘味。

公司

阿離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想起前幾天的夜晚去醫院時候的情景。子夏有心臟病,他有些無法接受。這些伯父知道嗎?還是,他裝作不知道呢?看着桌上的小說,文字中所描述的這一切這樣的真實。這些年來,她所有的作品全部都是以這樣的令人絕望的方式敘述着。將暗黑的風格進行到底,絲毫不管那些讀者會不會喜歡。總是這樣的個性鮮明,目標明確。

掏出手機,他還是給胤志偉打了電話。

阿離:“伯父,子夏住院的事情你知道嗎?”開門見山就是一句反問,對方停頓了幾秒。能清楚的聽見,筆滑落下掃桌面所發出的敲擊聲。非常的清晰,對方半晌沒有出聲,阿離沒也有再開口講述。他不知道自己女兒生病的消息,這是一個多麼諷刺的真相啊!

胤志偉:“你怎麼知道的?具體怎麼回事,她好點了嗎?”阿離停聽着胤志偉略帶緊張的詢問,心裡引起一陣諷刺的笑。子夏是他的女兒,居然來問自己這個外人,她的病情。難道爲人父母都是這樣的嗎?簡直就是可笑,子夏你知道後會不會傷心難過。不過,也是。這樣的父親真的有些冷血,連你生病都不知道。

阿離:“她沒事了,不過具體的還是伯父自己親自去了解下比較的好。”口氣有些緩慢,一邊把玩着自己手中的圓珠筆。胤志偉沒有再說話,掛了電話之後阿離一直想着瘋子樂的那天晚上對自己所說的話。子夏爲什麼不願意看見自己,難道她也和自己一樣。還是不能忘記以前的那段歲月,那些已經逝去的一切。是這樣的明顯,可惜心裡卻在也抓不住任何的感覺。原來,一段往事消失的速度竟然是這樣的快速。讓人措手不及,卻也無法挽回。

停落的塵埃之中,彷彿還能清晰的看見以前的影子。可是,你們呢?你們再也回不去當粗的那段黃金年代,因爲屬於你們的黃金時代已經悄然遠去。沒有任何的徵兆,沒有任何的啓示。這一切,當真相明瞭的時候已經追悔莫及。

看着桌上的相框,心裡的思緒逐漸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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